傅鸿朗挤开了他的唇缝,堂而皇之地弄了进去,紊乱的鼻息全都喷洒在了池迟巴掌大的脸上。
吮吸的力度很大,池迟甚至觉得整个舌头都快要被傅鸿朗给咬断了。
他弓着肩膀极力地向后撤去,却被Alpha扣住了肩膀和后颈,以一种不容置噱的力道将少年拢在了自己的怀中,仰着头放肆玩弄。
到最后池迟小口小口地喘着气,攥着这期间因为挣扎而弄乱的西装外套,伏在傅鸿朗的身上闷哼。
池迟:【系统,之前不是说只要陪傅先生吃饭,逗他开心就好了吗?】
那这种这么过分的亲吻是怎么回事?
系统:【……这个,也算在逗他开心的范围里。】
因为还有更过分的,只是车里不太方便而已。
池迟的耳朵很敏感,傅鸿朗抵在他耳廓边同他讲话:“这都接受不了要掉眼泪了?”
又湿又热的气息。
一个Omega被这么靠近,即便是腺体残缺,也被弄得半边身子都酥麻了,整个脖颈处的皮肤都泛起了一层粉色。
池迟:【他们都骗我,连系统你也骗我……】
系统赶忙岔开了话题:【刚刚接到一个丰富人设的支线任务,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想要去看望你的母亲,因为你想起来了今天是他的忌日。】
【在你五岁生日那天,你母亲被人害死了,随后尸体便找了一处便宜的坟地埋了。】
池迟下意识地缩了缩手指。
他也在五岁那年就没了父母,不过事情大概是太久远了,池迟甚至想不起来之后他们的丧事是怎么办的,甚至埋在了哪里的坟地,那里的环境好不好。
什么都变成了模糊的一团。
傅鸿朗敏锐的察觉到了怀里的少年情绪变化,他指尖轻轻抚弄着少年的发尾,沉着声问他:“还是觉得很委屈?”
“也对,池家苛待你这么多年,没道理因为你和我的关系就让他们吃到红利。我等一下让我的秘书……”
“不是的,”又乖又软的少年伏在他肩头,白嫩的脸颊贴着硬挺的西装外套蹭了蹭,“我只是想母亲了。”
傅鸿朗的掏出手机的手一顿,再冷的心也都撬开了一个豁口。
他垂着眉眼,却毫无狎昵地在他背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你刚刚还不想见他,现在又说想他?”
池迟便照搬着系统的话,解释道:“因为今天是我的生日。”
男人波澜不惊的神色总算有了些改变,“你的资料里说你的生日是在春天。”
万物复苏的日子,倒是很适合这朵像是在春风里迎风招展的漂亮花朵。
“那是池家认我归在门下的时候重新定的日子。”
池迟卷翘的睫毛眨啊眨的,被亲的饱满的唇珠还湿漉漉的沾着透明的口津,一副相当情色的模样。
这会儿又眼睛湿湿的,鼻尖红红的,闷声闷气的讲话,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傅鸿朗第一次遇见池迟的时候就发现了,他好像对这个漂亮的Omega的眼泪,没有一丁点的抵抗力。
作为Alpha的冷静和自持,在看到他眼泪的那一瞬间就会溃不成军。
“我母亲,在我五岁生日那天去世了。”
“被人害死了,不过我记不太清了……毕竟已经很久没有过生日了。”
傅鸿朗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报了一个地址。
车子在下个路口掉头,朝着另一个方向驶去。
池迟母亲的坟地很偏僻,远远望去疯长的野草几乎盖住了所有森然的石碑,只剩下一片荒芜的田野。
因为杂草太高,盖住了石碑上刻着的名字,池迟只能弯着腰将那些杂草拨开,再一个一个地确认哪一块是属于自己母亲的墓碑。
随着每一次弯腰,都能露出一截冷白色的皮肤。
跟在身后的傅鸿朗忍不住皱了下眉,将他单手抱了起来。
池迟轻得跟羽毛一样。
他托着池迟坐在自己的手臂上,让他整个人不得不扶着自己的肩膀,另一只手拨开杂草,快步向前走去。
漂亮的Omega小小地惊呼了一声,才底气不足地说了句:“不可以打扰到其他的叔叔阿姨的。”
即便傅鸿朗没说什么,但是步伐显然慢了下来,甚至刻意绕开了些,向着深处走去。
走了大概数分钟,池迟被傅鸿朗轻轻地放了下来。
高大的Alpha替他整理好了衣服和头发,将一束雏菊放下,便将池迟不动声色地推到了一座石碑前。
上边刻着池迟母亲的名字,挂着一张笑容灿烂的彩色照片。
池迟垂着眼睛,如鸦羽般的眼睫颤了颤,才伸出手用白皙的手指摸了摸石碑上的相片,软软地笑了。
他不记得母亲的模样了。
但是长得也有这么漂亮,笑起来的时候也很好看。
“真好看。”他轻轻地说道。
傅鸿朗对这句夸赞也不置可否。
池迟的母亲是个男性Omega,长着一张格外明艳动人的面孔,即便是一张贴在墓碑上的遗照,傅鸿朗也得承认这是他为数不多见过让他一眼就惊艳的人。
而他的孩子,如今继承了他漂亮精致的容貌,却一样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不过倒也无大碍。
如今池迟待在他的庇护下,整个A市没有人敢动他。
自然也不会再有人,让他像前半生那样过得那么苦了。
“哥哥的母亲说,我长得和我母亲很像,说我们一样的下贱,才会不被池家接回去生活……”
那双沾着水汽的眼睛望向傅鸿朗,看上去可怜巴巴的,“傅先生也觉得是这样吗?”
傅鸿朗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替他抚开了身边晃荡的高大杂草,将少年半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明明之前被那些Alpha这样那样的时候都察觉不出来,又蠢又笨的,怎么这会儿心思又细腻敏锐成这样了?
他贴过去,坏心思地将下巴重重地压在池迟的肩膀上,低低开口:“上一辈的恩怨不应该牵扯这一辈的孩子进去,这样的恶果只会循环往复。你没有做错什么。”
池迟蓦然鼻头一酸,豆大的眼泪就落下来了。
他不想哭。
可是他的身体却自动流出了难过的泪水。
池迟一时之间分不清他究竟是在因为自己的母亲哭,还是这个世界里的池迟在为自己的母亲哭。
“池家不认你便不认你,那里也算不上是你的家。”
男人依旧是一副生人勿进的神色,目光却沉重地落在了墓碑的照片上,像是在许诺一个沉重的誓言。
“我可以安排给阿姨换一个风水好一点的地方。我的住宅在A市的中心地段,独栋,后边可以看得到湖泊,你要是喜欢之后便可以住在那里。”
池迟拽着他的衣服,哭得整个人哆嗦。
想了半天,他才支支吾吾地拼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那、那每天可以吃到小蛋糕吗……?”
“吃太多甜的会蛀牙。”
“呜……”
“……好,每天只能吃一小块。”
池迟顿时喜笑颜开。
少年耳尖的粉色还未褪去,巴掌大的脸上挂着湿漉漉的泪痕,连声音都带着像是撒娇一样的瓮声瓮气。
“不过妈妈就安置在这里吧,这里很安静,空气也很好,太阳晒着很舒服。”
“妈妈生前就不喜欢热闹,大概会喜欢这里的。之后我也可以经常来看妈妈,和他说说话。”
……
大概是方才哭得猛了,池迟被傅鸿朗抱着往回走的时候,便靠着他的肩膀睡了过去。眼角是还未蒸腾的泪痕,看上去可怜又可爱。
傅鸿朗用指腹替他捻去了湿润,便送入口中。
漂亮的人儿连眼泪都是甜的。
傅鸿朗的眼睛漆黑、深邃,像是要将人吸进去一般。他拨通了秘书的电话,刻意压低了声音。
他说:“替我查一下池家这二十年来发生过的可疑的事情,明面或是暗地里都调查清楚,还有关于傅渐当时绑架的资料也送一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