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渐这通电话打过来,应该是在知道了真相后,想要给池迟道歉。
但是故事里他本来就对池迟并没有任何的感情,甚至厌恶这个总是倒贴上来的Omega,能打过来道歉,估计也就一种可能性。
傅渐这个人虽然看上去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但是嘴硬心软,后期对待感情还是很专一。所以在知道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之后,出于良好的教养和他道歉,想见面大概也是要警告自己不要多想。
自己不会因为当年的事情就原谅他接纳他。
毕竟他怎么可能一边喜欢着幼年的白月光,一边想要追求池嘉玉呢。
况且白月光实际上是个劣质Omega,还不择手段想要爬上床,和另一边风光霁月的大少爷相比实在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所以就算是去见了面,估计也免不了受到傅渐的一番冷嘲热讽。
池迟还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
他左思右想,觉得这才是最优解。
池迟一直觉得自己对自己的定位还是相当准确的,毕竟傅渐之前那么讨厌他,即便是救命恩人,也不会改变态度的。
他可是恶毒炮灰啊!
可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动脑子想了一圈的爱恨纠葛,实际上没有一点是正确的。
系统:【……】
唉,它怕自己说出来会让宿主降低完成任务的积极性啊……
虽然理解全都是错的,但是这招正好稳住了傅鸿朗的攻略度,又能够借口去傅渐的身边拯救主角。
而且傅渐在电话那头也听到了傅鸿朗的声音。
凭他的心思,就算傅鸿朗是他的哥哥,他也多少猜出来了。
某种程度上……很微妙地完成了脚踏两条船,并狠狠报复了傅渐的任务。
这种修罗场还能完成神操作,它只能说自己的这个笨蛋美人宿主,还是有望在未来光靠一张脸就能刷新通关记录了。
……
池迟和傅鸿朗赶到的时候,即便是隔着一扇门,都能听到里边乒乒乓乓作响。
【系统……傅渐现在在里边干什么呢?】
遇事不决,先问系统。
系统这次反倒是意味深长:【里边正无能狂怒呢。】
池迟一听这话,哪儿还敢让傅先生跟着一起进去。万一傅渐劈头盖脸地把他骂一顿,他就要丢死人了。
想到这儿,池迟塞在口袋里的手指都蜷了起来,细软的黑发下遮住的耳尖直冒热气。
出门的时候,傅先生替他围了一条围巾,羊毛绒将他大半张脸都裹在褐色的围巾里,只露出一点儿白皙的皮肤和鸦黑色的漂亮眼睛。
他勾着围巾往下拉了拉,粉白的腮帮被热气蒸腾得沁着一层薄红,踮着脚尖和他软软地说:“我能一个人进去吗?”
酒吧是正规的酒吧,过道上远远地传来前边舞池里劲爆的强节奏音乐,可偏偏傅鸿朗就是能听清楚池迟说的话,还有他说话的时候带着的一股馨香。
Alpha并没有说什么,默许了他的请求,“我在门口等你,有事你可以喊我。”
于是池迟乖乖地点了点头,推开厚重的包间房门,挤着足够他钻进去的缝隙进去了。
傅渐就坐在皮革沙发上,周围一切能砸的东西都已经被摔得碎了一地,本人正垂着眼睛坐在混乱的正中央,胸口的起伏表明了对方还活着的事实。
搭在膝面上垂下来的手远远看去血肉模糊一片,温热的鲜血正沿着指尖一滴一滴地砸在脚边的地板上,晕开一圈血花。
池迟不敢碰,生怕自己碰到他伤口了,只能踮着脚从碎玻璃渣上小心翼翼地迈过去,凑到他旁边低低地叫他的名字。
“傅渐……你流了好多血,你得去医院。”
包厢里热的不行,池迟手边也没有什么能止血的东西,只能将脖颈上的围巾摘下来叠了叠替他擦手。
男人突然被惊醒般扣住了他的手腕,一下把他拖到了腿上,便像是见了主人的犬类一样热切地吻了上去。
池迟都被吓得怔住了,只知道对方往他身上凑的时候,会下意识地往后缩着躲开。
那张小脸很精致,弄得眼睛水汪汪的,被人叼着舌尖说不了话,只能呜呜的哭。衣服都被卷到了下巴那里堆着,粉白尖尖是被又嘬又吸,磨得池迟疼得不行又哭又叫。
血液中包含的Alpha信息素浓郁,傅渐两只手卡在他的腰上,粉白的皮肤沾了一层血痕,看上去触目惊心,连巴掌大的脸上都留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让傅渐不由得呼吸一沉,捉着他的裤腰就拽了下来,手指磨蹭着他的腿肉,急切地往缝隙探。
池迟再笨多少也知道生理知识,哭着喊着叫傅鸿朗的名字,被对方用湿热的手掌堵住了嘴巴。
冲进来的男人拽着他的后领将他整个人拉起来,甩了他一个巴掌。
力道又急又厉,甩得傅渐脑袋歪过去半晌都没有动弹。
傅鸿朗连多余的目光都没有给予对方,只是冷着眉眼,声音降到了零度,连周遭的空气都裹挟着冷意。
“傅渐,我对你很失望。”
他惯常温柔又得体的外表被撕开了一道裂缝,展现出池迟从未见过的,更加冷峻的上位者姿态。
“如果我没有陪着他来,难道你今天就要在这里用特殊的手段让一个Omega臣服吗?”
每一个都很冷静,甚至为了顾及池迟惊魂未定的情绪用词相当的委婉。
可依旧难掩其中夹杂着的怒气。
傅鸿朗大多时间是不笑的,只是恰如其分的挂着合适的唇角,让人看上去虽觉得温和,但是也难以近身。
冷着脸的时候更甚。
傅渐颇有些自暴自弃地笑了,他用拇指指腹抵了抵咬破的唇角,反问了一句:“那哥你在想什么?”
“他是你弟弟我的联姻对象,你竟然也能下得去手?你傅鸿朗要什么没有,为什么连池迟都要跟我抢!”
傅鸿朗亲手替池迟整理好了衣服,那条染血的围巾被他挑了一个干净的角替他擦了擦脸,才淡然地回答了傅渐的质疑。
他的声音淡然,宛如投湖石子,“傅渐,是你先不要他,你怪不得任何人。”
池迟整个人都脑袋昏昏,直到闻见了傅鸿朗身上熟悉的香烟的香气,他绷紧的神经才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对于傅鸿朗,池迟总是会多一份安心感。这种感觉让池迟总是在遇到危险的第一瞬间就想起他的名字,似乎只要喊出口,对方总是会及时又准确的出现在他的身边。
他轻轻地拉了拉傅鸿朗的衣服,男人沉默着低下头,黑沉的眼睛望着他。
“傅渐受伤了,要去医院。”
傅鸿朗突然又笑了,语调绅士儒雅:“他死不了。”
少年软软乖乖地窝在他怀里,也不哭不闹了,只是攀着肩膀蜷伏着。黑鸦般的羽睫轻晃,任由傅鸿朗在自己的身上盖上了对方的外衣,抱着他坐进了车里。
系统心疼死了:【迟迟宝贝呜呜呜,我要是有实体我肯定就冲上去打他了,他太过分了!我肯定先甩他一个大逼兜子,然后左勾拳右勾拳,把他打趴下然后掰断他的牛子!】
池迟:“……”
倒、倒也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