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余池中午放学在教室旁等方季，钟杨找他有些事情，把他拉到旁边去了，路余池看到方季左顾右盼的找他，刚要抬步走上去，方季已经离开了。

路余池有些后悔，他不应该当着方季的面把早餐丢掉。

路余池没有去吃早饭，很早就回教室等着，等方季回来一定要好好解释一下。

结果等了一上午方季也没有回来。

方季一中午都在补自己落下的课程，马上就要考试了，方季也想像路余池那样站在台上，宣读自己的学习过程，也想被老师和同学夸赞。

路余池睡不下去，跑到教室不出意料的方季正在皱着眉头思考题目，路余池咳了两声，方季没有抬头，不屑一顾的样子让路余池实在是不舒服，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位子上，转身趴方季桌子上。

一副你要是先开口我就不计较的模样。

方季：“起开。”

路余池：“起开就起开，谁愿意呆一样。”

路余池气愤的趴在自己桌子上，闷闷不乐道：“方季，你要是不想和我住，你就去和老师说。”

方季抬头望着路余池的后脑勺：“没有不愿意。”

路余池精神起来，“那你为什么今天一天没有理我。”

方季心想，难道不是你不理我？

“我们是舍友，关系好到睡一张床，没关系的。“路余池抬着下巴说。

“如果你不乐意，我有办法！“路余池补充道。

*

晚上。

下了晚自习。

方季好奇了一整天路余池的办法，可惜路余池并没有告诉他。

晚自习路余池没有等他。

方季垂头丧气的来到宿舍，发现宿舍像设关卡一样设着机关。

两人的床铺中间被路余池摆满了东西，两张桌子对在一起横放在中间，还有空着的行李箱，甚至路余池的锅碗瓢盆也放在中间还有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铃铛拴在放桌子上。

路余池坐在桌前好似在学习。

方季走近一看小声说：“我还以为你不学习呢。“

“怎么？以为我是天才？“

方季嗯了一声。

路余池抿了抿嘴，“世界上或许有天才，但不是我这种人。“

方季奇怪的盯着路余池。

路余池摸了摸鼻子，“我又不是不学习就可以考第一。“

方季没有搭话，坐在路余池身边。

宿舍里只有两人纸张翻动的声音，还有笔在纸上摩擦的声音。

窗户没关，风一吹，吹动了桌子上的铃铛，反复几次，方季便起身关上了窗户。

路余池做题的速度很快，时不时看一下方季的卷子。

时间飞快流逝，只有笔尖唰唰写题的声音还在继续，方季有些撑不住了，揉了揉发红的眼，继续把精力放在卷子上，由于落下的课程太多，一时半会补不回来，再加上一中的卷子也好，作业也罢都比三中难上许多。

方季觉得眼镜压得鼻梁难受，摘下来揉了揉发红的鼻梁。

路余池第一次这么近看不戴眼镜的方季，方季的皮肤很白，皮肤细腻光滑，方季不属于很出众，一眼就让人注意到的类型，却是让人很耐看的类型，五官柔和。

或许是太困了，方季草草的洗漱睡觉。

路余池写到凌晨也称不下去上床睡觉。

高中的少年，是在不断的尝试和磕磕绊绊中成长的。

*

方季睡得正香就听见咣当咣当的声音，梦游中的路余池好似并没有听到，方季大着胆子去喊路余池。

一边喊一边想，如果喊醒了真的不会变傻了吧，方季正在犹豫，拍门的声音从外面响起，大声的喊着路余池，这层的灯几乎都被打开，有几个同学披着外套出来查看情况。

路余池也被这拍门的声音吵醒。

看到自己毫无形象的横趴在桌子上面，问方季，“又梦游了？”

方季点头。

门外的声音还在继续，钥匙哗啦啦的声音好像在提醒着什么。

路余池手忙脚乱的喊着方季，“快，锅锅锅快藏起来。”

方季刚把锅放在床下宿管阿姨开门进来。

看见宿舍乱糟糟的，“你们半夜不睡觉干什么！”

门外还有几颗偷听的脑袋。

路余池解释是半夜上厕所不小心碰到椅子，椅子摔倒的声音，宿管阿姨还很亲切的问人有没有事，路余池说没事。

宿管阿姨提醒今后小心一点便打着哈欠离开了。

几个看热闹的同学无聊的回去了。

两人把东西复回原位，纷纷躺在床上，一夜无话。

*

早上，路余池和方季也没有提昨晚的小插曲。

两人今天到教室晚了一些。

教室里的人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路余池和方季。

厌恶的，不解的还有方季最熟悉的一种眼神看臭虫恶心的眼神。

路余池倒是不所谓的碰了碰方季，让他在位置上做好。

期间还有小声的议论声。

方季听到他和路余池是不是相互喜欢？

方季手脚冰凉仿佛坠入深渊。

“说什么？！说大声点！”路余池朝教室里吼了一声。

虽然路余池人缘不好，终究是老师眼中的宝，没人愿意惹急他。

教室异常安静，这种安静在高丽来时彻底爆发，事情已经发酵到高丽的耳中。

高丽面色难看，“路余池，方季你们俩出来一下。”

高丽看着乖巧的方季和一脸紧绷的路余池。

高丽听来的污言秽语还是一位在校老师告知她的，但是那种语言如何让一名教师当着学生的面说出来。

高丽想了半天，才想到一个切入点，“你们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高丽说完想一巴掌拍拍死自己。

方季没有在高丽身上看到恶心的表情，倒是路余池说，“您想问什么。”

“或者您听到了些什么。”路余池不是傻子，闷豆子自己不说，那么他来问，他来说。

高丽有些尴尬，手足无措的道出听到的事情。

方季听着高丽的阐述，磕巴的解释，“老师，不……不是……”方季有些着急，本就不快的语速急得磕磕巴巴。

方季听到路余池说，“昨晚只是去厕所椅子摔倒的声音。“

谣言传播的速度和力量有些时候并不是人类能控制的。

*

两人回去之后，钟杨塞给路余池手机，让他看一个帖子，上面用非常隐晦的语言写着他和方季是如何苟且。

上面还写道，昨晚并不是椅子摔倒的声音，而是床摇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