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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古木囚笼轰然被强大的剑气劈开了巨大的裂口,风尘散去后段明涯方才收剑以袖口将凤唳剑拭干净。

执剑之时通其灵,段明涯能感受到在施法时凤唳对他的信任。大抵是随了其主,辜淮雪对段明涯即是信任的才会让凤唳来寻他的。

牢笼骤然破了,正缩在蜷在角落恹恹欲睡的桑迎被这巨大的动响给震得清醒过来。还不知发生了什么的他从破碎的木杆间爬了出来只见段明涯手里握着凤唳剑。

虽说出了牢笼不免欣喜,可他四周瞧瞧了,没见他遥寄予灵蝶的人前来。

是来不了,还是不愿来了?桑迎思索着,有些失落地垂下了脑袋。

段明涯则是满心惦记着辜淮雪,边往外头走边催促桑迎跟上。

地牢地处妖族王宫偏僻处,却未曾想偏僻到从牢笼一路出来都没有碰到什么守卫。段明涯起初是还以为是妖族对自己的地牢建造太过自信,却在临近下个转角处听到了迫近的脚步声。

“诶你听说了,今个王上要迎娶的可是个大美人!”

“听说了听说了,我还听说是魔族的——”

段明涯本拔剑欲直接灭口,桑迎连忙阻止了他。两人转身躲进了隐蔽处将这侍卫的谈话听了下去。

“迎娶…”

侍卫渐行渐远,后边的话便也听不清了,段明涯听言怔了怔,手里的凤唳也发出了强烈的共鸣。他知道,那对话里说的应该就是辜淮雪。

“桑远真是疯了,竟然要以这种法子来利用阿雪——”桑迎正对此愤懑不平,却见面前的人骤然跃上了墙,险些大叫出声,“小段你要做什么!”

“去找阿雪。”段明涯简明扼要地解释道,似乎是打定了要孤身立即前往的打算。

遂,不等桑迎阻拦,那手里与它有着一样焦灼情绪的护主凤唳旋即化作了白凤幻身,载着段明涯腾空而起。

此时,妖族王宫的大殿被装潢成了婚堂,沿去大殿外的一路红装,青鸟衔红绸,火树送飞花,喜乐奏响,一派盛大的场面。

辜淮雪头盖着红布只得在傀儡术的操纵下前行,红衣若漫天流霞衣袂翩然微曳。

桑远领着他入了拜堂的正厅,殿内两侧宾客纷纷行礼。

彼时外头凤鸣传响,众人争先去瞧,只见一只大到足以一遮院子天宇的白凤低掠而过,妖族中鸟类随之而来若朝凤之象。

就在众人都在惊叹此景之时,盘桓于天际的白凤骤然俯冲而下,白羽翅扑振霎时间风起云涌红绸乱舞,涌在厅门的围观者们大多都被这强风掀翻在地。

就在此时,白凤化剑,段明涯执剑从天降在众人惊异慌乱的目光中径直走向辜淮雪。

桑远伸手欲阻拦,却险些被段明涯手中的利剑斩手,被划破的伤口汩汩涌出了鲜血。

段明涯的眼神幽深带足了警告的意味,不杀,只是因为他不想让辜淮雪身上染血。下一刻,他便一手环扣住了辜淮雪的腰身在拦路的守卫到来前直接驭凤而离。

二人乘着白凤远离的妖族王宫,段明涯这才敢直视辜淮雪。

一路上辜淮雪都不曾出声也不曾动弹,头上盖的一方红布也在途中被风捎走了去。段明涯却见他阖着眼,淡淡着抿唇,不知道再思索什么。

“阿雪?”段明涯试探地叫了他一声,但没想到回应他竟是辜淮雪直击向他胸口的一掌。

那一掌起势汹汹,段明涯都不免愣了一秒,反应过来时竟是连挡都不挡——

所幸辜淮雪在中途以另一手阻拦卸下了大部分掌力,只是不痛不痒地击在了段明涯的胸口上,否则定要直接把他打下这九霄之上去。

“我中了傀儡术,帮我。”辜淮雪顺势攥住了他的衣襟,一把将他拉近了几分距离。

辜淮雪很少这般直白地求别人帮自己。但这次,如果不向旁人寻求帮助仅凭着他自己很难办到。何况他不能冒着会伤到段明涯的风险在忍耐下去了。

两人迅速地迫近,段明涯不禁吞咽了下津液。他清楚地感受到了辜淮雪粗重的喘息,这个距离也看清了辜淮雪额上沁出的密密的汗。

“该怎么做,教教我。”段明涯抬手抚上了辜淮雪揪着他的那只手,虚心求教,眼神却像是一只即将冲破囚笼的困兽,蛰伏、压抑。

辜淮雪的眼中则是充满了迫切,他挣开了段明涯的手,背过身去,每一个动作都是全力抗衡着傀儡术的命令迅速完成的——他利落地脱下了外袍,敞开衣襟下扯露出了自己的后颈。

“后颈,应是埋了根隐针,帮我,取出来。”辜淮雪的声线都伴着剧烈地颤抖,止不住地溢出声声喘息。

段明涯盯着那脆弱漂亮的脖颈细微地动了动喉结,只是此刻场合不对,他只好压下自己那无意撩拨起的火和难言的欲望。

为了让彼此都不在这么折磨,段明涯的动作也是快准狠。他以掌心贴上了辜淮雪的肌肤,灵力聚于掌将埋藏在辜淮雪肌肤之下的隐针排了出来。

他能感受得到掌下的人颤抖得剧烈,也并非他排针途中不愿怜惜,而是辜淮雪的理智几近崩塌不断用沙哑的声音催促他。

段明涯托住他瘫软下去的身体揽进了自己怀里,心疼地吻去了那排出针后留下的血孔,舔去了血珠。

辜淮雪还浸在刚刚的疼痛中没有缓过劲儿来也并未察觉段明涯在他后颈上做的细微动作。待到思绪清明些,便反应过来自己正躺在段明涯怀里。

“不哭了,不疼了。”段明涯抬手他的眼角摩挲,声音温沉得像是再哄孩子。

辜淮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被刚刚的疼痛和忍耐激出了生理泪水来。

怎么会疼哭了…辜淮雪在心里暗骂着自己,目光垂落下意识避开段明涯的手,面上则是微微烧红起来。

段明涯几乎是看穿了他的想法,随即安抚道::“阿雪在我面前落泪,不算丢人。”

这…显然也算不上什么安抚。辜淮雪沉默地想要挣扎起身,却被段明涯手一搂又拉了回去。

“你…”辜淮雪手脚无力,说是自己跌回来的也差不多。此时他们两两对视,什么辩驳的话他都说不出来。

“阿雪。”

“可以不推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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