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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用痛处攻击人伤害最大

“清望你怎么了?”林竹摸摸季清望的背,他不敢晃清望,他现在看起来轻飘飘的,好像碰一下就会碎。

季清望细碎的声音从指缝里露出来:“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

林竹心疼的咒骂:“高延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妈的。”

季清望骨节分明的手使劲揉了把脸,扬起一个笑,苦涩却像枝枝绕绕的藤蔓死死的包裹住心脏。

外面忽然响起由远及近的车声,季清望表情微变,对这个车声十分熟悉。

正巧陈叔从楼下过来:“先生回来了。”

又低着声对季清望说:“小姐已经走了。”

林竹心感不妙,但没办法,只好给季清望投去一个安慰的眼神。

林竹出门时正好碰到了进门的高延,高延表情严肃冰冷,一个眼神都没分给林竹,仿佛林竹是个可有可无的人,比空气还不如。

Tui!林竹在心里啐一口,一看面有愠色的高延,就知道他回来没安好心。

果不其然,高延刚看见在沙发上坐着的季清望,就沉声呵斥:“不是说了很多遍吗,不要招惹月颜。她年纪还小,都没出过社会,跟小孩儿似的,懂什么?”

劈头盖脸的指责让季清望心情沉寂了一瞬,他缓缓抬起头,露出那张还有些苍白的脸:“所以,你特地回来是为了骂我的?”

“我什么时候骂你了?我怕你们起争执,都不让月颜住这了,为了这件事,月颜跟我闹了多久。要不是你容不下她,我何至于此?”

高延眯眼:“月颜脸都哭红了。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这些年护着你,你哪会那么好过。”

季清望眼神猝然蒙上一层暗色,他的心脏好似被攥紧。

所以,是他要求住到这栋别墅的吗?

是他恬不知耻的黏着高延的吗?

就因为自己不会哭,所以活该被骂吗?

这两年,因为高月颜的事,自己受了多少委屈和责怪,高延一点都不理解不在乎吗。

季清望猛然起身,一言不发,转身就往楼上走。

“你干什么?”高延一把掐住他的胳膊。

季清望吃痛的看他:“放手。”

高延目光阴冷:“又搞什么,一句话都说不得?你有没有想想,这些年这么多人不喜欢你,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季清望心脏被划开一道口子,饱满的唇微抿,他没开口,只是沉默的盯着高延,目光又多了一份隐藏的失望。

小时候,爸爸妈妈在厂里做事,虽然家里不是特别有钱,但好歹也不至于吃不起饭。

但从记事起,季清望的碗里就没有过蛋和肉。

小季清望不理解,为什么姐姐碗里的菜总是跟自己的不一样。

妈妈每次给姐姐夹肉时都说:男孩子要穷养,女孩子要富养。

妈妈说男孩子就该多吃苦。

后来妈妈死了,她去世的那一个晚上,特地只让只有五岁的小季清望进病房。

妈妈掐着小季清望细瘦的胳膊,干枯的双眼死死盯着小季清望,千叮咛万嘱咐,让小季清望以后一定一定要照顾好姐姐,以后好好赚钱给姐姐上学读书。

小季清望害怕的哭喊起来,妈妈一把掐住小季清望的嘴,朝他那营养不良的脸使劲扇了一巴掌,恶狠狠的让他重复自己的话。

小季清望害怕又无助,眼泪汩汩,但妈妈的眼神好像恶鬼,小季清望不敢反抗,边泣哭边重复着那些自己根本听不懂的话。

长大后,姐姐的分数只能上普高最差的班,爸爸让只有初一的季清望出去打临工,拿着这些年季清望打寒暑假工和临工的钱,塞到姐姐校长的手里,硬生生将姐姐送到了中等班。

季清望毫无怨言,一边艰苦的上着学,一边在所有人晚自习的时候,走在黑暗的街道上,去厂里打零工。

厂里的叔叔阿姨都很喜欢这么可爱懂事的小孩,常常给季清望塞些小糖果和面包,季清望都会默默攒起来,等姐姐周五回来的时候递给她。

姐姐常常会嫌他恶心,每次接过那些东西的时候都要皱起五官瞪着季清望。

季清望曾不止一次想过,自己真的是亲生的吗?爸爸妈妈生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季清望想起了这些不好的回忆,心脏骤疼。

他曾在和高延恋爱时,将这些藏在心里最深处的痛都跟他坦白过。

季清望还记得,当时高延心疼的死死抱住了自己,发誓这辈子只对自己好,会好好爱自己。

那时季清望依偎着高延,耳朵听着高延从胸膛里传来的心跳声,幸福不已:我这辈子只能依靠你了。

现在,季清望心中的伤口被高延硬生生扯开,又被他狠狠踩踏蹂躏。

“你这副样子又是干什么?”高延被季清望清冷又失望的模样刺痛,手上力道加重。

季清望疼的倒吸一口凉气,白嫩的手臂被掐的迅速发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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