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望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那,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林竹一愣,讪笑着收起手机:“其实也没事,他再装模作样也成不了真的。清望,你没伤心吧?”
季清望睫毛微垂,长发散落在肩边:“没有。”
林竹长呼口气:“没有就好!早知道我就不跟你说这些了,免得你难受。”
“没事的。”季清望语气轻轻,双手捋了捋头发,利落的扎出半高马尾,“林竹,帮我找个剪刀吧。”
林竹大惊失色:“我靠可不能自残啊!”
季清望睫毛微颤,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帮我剪了这头发吧。”
——
此时城郊一处训练场里。
众士兵们在偌大的土地上训练,格斗,进行着各种比拼。
高延一袭黑色甲胄,负手而立,站在高台上看着底下热火朝天的士兵们。
一双瑞凤眼凌厉又寒气十足的盯着底下,士兵们各个感觉背上凉飕飕的。
黄土飞扬,饶是现在复国科技军事都超前,但将士们就喜欢在这最原始的训练场,这让他们有种难以言喻的激情。
高延一身冷厉,台下忽然跑上来一个士兵:“将军,不好了。”
高延微睨:“说。”
王博心急如焚:“刚刚陈管家打来电话说,季先生要把头发全剃光!”
剃光????
“你确定?”
王博噎住:“陈管家的语气有点急,好像就是剃光。”
高延一怔,心底立马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
季清望对自己头发有多重视他是知道的。
当年听说圈子里出了个一飞冲天的神颜,高延对他特感兴趣,找林竹让他俩见一面。
林竹喜笑颜开的答应,毕竟高延战神不仅是整个复国最厉害的存在,更是这个圈子里有名的金主,大方又不爱动手脚,干净的很。
林竹几乎是马不停蹄,隔天就带季清望见了高延。
季清望确实如大家传的那样,神颜。
在见到季清望的第一眼,单单是瞥了一下,高延就下定了决心。
这个人,他一定要带走。
一定要带到自己的房子里,藏起来,谁也别想再见他。
高延心底暗暗盘算,表面却装的风度翩翩,掩盖着自己的狼子野心。
俩人聊的很愉快,季清望一向心高气傲,可他没想到高延居然跟自己有着许多共同话题。
二人相见恨晚,一见如故。
高延对季清望的头发很感兴趣,见季清望的头发散乱,高延提出想要帮他扎一下。
这是个变态的请求,季清望毫不犹豫的拒绝。
倒不是他小气有洁癖,只是单单的不喜欢。
他对所有人都一样,谁都不许碰他一根毛。
高延当时不懂他对头发的执着,在把他囚禁后才知道,季清望还懵懂时,他妈妈就得了脑癌,化疗时痛苦万分,他妈妈不肯剃头,可病痛的折磨使那一头秀发一根根掉光。
他妈妈曾不止一次因自己此刻的虚弱和丑陋而哭泣。
也常常把掉头发的脾气撒到小季清望身上。
当时季清望还小,记不住很多事,但妈妈悲戚的哭声和自己身上的疼痛却一直萦绕在他无数个夜晚里。
从那时起,季清望对自己的头发就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呵护感。
林竹说这头发是季清望内心深处的不安,他害怕因为头发的任何事再次被打,是对那点稀薄母爱的依恋。
高延面色凝重,吩咐王博:“打个电话给陈叔,看他到底想怎么样。”
“是。”王博痛心疾首的出去了。
他最爱的白月光为什么要剪头发啊!!
——
别墅中。
陈叔按吩咐拿来了一把专门剪头发的剪刀,这是季清望用习惯了的。这些年季清望不被允许出门,他修建头发常常靠这把剪刀。
“清望……”林竹拿着剪刀如坠冰窟,一米八七黑皮肌肉猛男此刻都快哭了出来,“我从来没剪过这么长的头发,剪毁了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