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望指了指肩胛骨那块:“就剪到这,随便剪吧。”
林竹目瞪口呆:“你以前是一个那么有偶像包袱的一个人,今天怎么........”
以前还在演戏的时候,这头发谁都不能碰,造型师要做头发时,季清望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镜子里的他,没有哪个造型师敢不认真。
“清望啊!你是不是被夺舍了啊??”林竹一把扔掉剪刀,抓住季清望的肩膀疯狂摇晃,“你体内的芯到底是谁!是谁穿进了你的身体!你是谁!”
季清望不温不火的拽开他的手,语气寡淡:“不重要了。”
头发,和未来,都不重要了。
他出不了这扇门,没有自己的社交账号,跟个金丝雀一样被困在这牢笼里。
看起来过的潇洒又不愁吃穿,可其中的不甘和沉默又有谁知道?
被别人模仿,令他觉得恶心又无助。
他能做什么呢?看到那个小辈留着和自己一样的头发,用妆容将五官化成贴近自己的样子。
他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置若罔闻,只能暗自剪掉自己呵护很久的长发。
只能改变自己,那人特意模拟的长发让他感到烦躁与恶心。
世界上是不是只有‘小季清望’了?
再也不会有人记得两年前曾有个横空出世的惊才绝艳之人。
林竹看他这副自暴自弃的样子,心都抽疼了:“清望,这头发……你不是说这头发是你在娱乐圈的一张牌,大家能记住你的一大点就是因为你身为男性却留着及腰的长发。你不是说没有它你活不下去吗……清望,我们不剪了好不好?”
季清望不回答,林竹知道自己劝不了他了。
“那我也剪不好啊,等下给你剪成被狗咬过的样子,高延还不得杀了我啊。”林竹欲哭无泪。
季清望沉默了。
陈叔不知道从哪窜了出来,说:“夫人,先生请了个理发师,在路上,您等会儿。”
林竹尖叫:“高延怎么知道的?!”
家中发生的什么事儿高延不知道?
季清望漠然。
大概五六分钟后,一头绿毛的青年背着个书包钻进了别墅门:“抱歉抱歉,来晚了。”
林竹大咧咧的啃着比手还大的芒果:“没事儿没事儿,快来,你的顾客已经洗好头了,你再不来就得感冒了。”
绿毛看着沙发上豪放不羁的黑皮,嘴角抽了抽。
“嗯……哪位是客人?”
季清望从一楼厕所出来,侧头用毛巾轻轻摁干水分,语气淡淡:“我。”
绿毛一见他,卧槽两字差点脱口而出。
季清望脸上带着淡淡疏离的味道,可一双桃花眼还含着水。
靠!
这是这是这是????
这不会是季清望吧???
我死去的白月光竟然复活了!
绿毛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耳朵都激动的发麻。
“喂这位小伙子,你能不能赶紧的,等下你顾客真要感冒了。”不知何时,林竹一双巨手搭在了绿毛肩膀上。
绿毛嘴唇颤抖:“哦,哦哦。”
季清望对他微微一笑,绿毛觉得白月光身上的白衬衫好像都在发光。
啊,我死而无憾啦——绿毛在心里暗爽。
“喂喂喂,你这表情也太猥琐了。”林竹戳戳他,“快去。”
绿毛沸腾的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