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望坐在镜子前，跟他说了下自己要求。

绿毛直呼收到，拿起剪刀就想咔擦咔擦大展身手。

季清望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猝然出声：“等等。”

绿毛拿剪刀的动作一顿，有些惶恐：“是我怎么了吗？”

季清望垂下眼，有些犹豫，又有些坚定，嗓音淡凉：“要不……还是随便修建一下碎发吧。就，不用剪短了。”

绿毛思考了一下，恍然大悟：“小改一下是吗？”

季清望点头：“辛苦你了，尽量剪少点。”

林竹笑嘻嘻的凑过来，黑乎乎的占满整面镜子：“清望的意思是少剪点，随便做个样子就行。”

说完，林竹乐的眼都笑没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这头发。”

季清望：“........”

绿毛领命，重整旗鼓。

不出半小时，一个全新的季清望新鲜出炉。

林竹跳过来左看右看：“哇哦，判若一人。”

季清望：“.......”

绿毛显然手艺高超，虽然他只大概修建了点儿头发，整体长度不变。但经过他的审美，给季清望剪了个碎碎薄薄的中分，一路到颧骨下颌线那，显得更清爽慵懒。

林竹过来，啪啪啪三下雷鸣掌声：“666，不愧是你。”

绿毛不明所以，被夸的羞涩。

季清望看向镜子中的自己，柔和的长发配上慵懒法式中分，给他增添了些明媚的少年感和英气。

“梦中情人啊。”林竹真心实意。

季清望莞尔一笑，对绿毛表示感谢：“好看多了，谢谢。”

绿毛不敢当。

他知道剪刀一收，自己大概要走了，看着盘踞心上多年的白月光，鼓起勇气的扭捏：“您，您是不是季清望啊？”

林竹想否认，季清望却摆摆手，含笑对着他：“嗯。”

绿毛大大的哇叫一声！

死去的白月光竟然真的还活着！

这是非粉都会泪目的程度。

“那，您能给我签个名吗？”绿毛羞答答的低头。

季清望点头，心中划过一丝奇异的熟悉感：“可以。”

绿毛呜呼一声，飞快的从书包里掏出一支笔，左找找右找找，浑身上下来回看好几遍，急的焦头烂额。

林竹问：“没纸啊？”

绿毛焦灼的转圈，最后红着眼，像是下了好大的勇气，期待又含羞的望向季清望：“您，您能签在我的衣服上吗？”

季清望忍俊不禁，有被他可爱到：“好。”

季清望拿起中性笔，骨节分明的手白皙胜雪，绿毛不可控制的在心里流口水。

偶像的手竟然都这么靓。

黑色的中性笔在柔软白T上缓缓签上一个艺术名，行云流水，字如其人，十分干净。

在签名的时候，季清望突然有些恍惚。

他真的是好久，好久都没让一直支持自己的人开心。

纵使两年没签过名，季清望也只有落笔的时候有一点犹豫，他没忘了自己的签名。

季清望心中有些小小的开心，他也没彻底失去自己的曾经。

绿毛视若珠宝的捧着那一小块签名回去了。

季清望看着绿毛的背影，眸中浮现着隐藏极好的喜悦与不易察觉的激动。

“如果真的还放不下的话，为什么不争取一下呢。”林竹走到季清望身边，佯装深沉道，“清望，试一试吧，给你那些无怨无悔等了你两年的粉丝一个解释。”

季清望没有出声，只是林竹瞧见了他眸里流淌着的期翼和犹豫。

——

今天家里发生的事儿高延都知道，他忽然有些后悔了，或许不该纵着季清望剪了自己头发，不该让不相干的人进别墅，让其他人知道了季清望的存在。

高延只想关着季清望一辈子，一辈子都让他的世界只有高延一个男人。

至于季清望到底想做什么，他不考虑。

人这一辈子这么长，关几天就会忘了自己的梦想。

高延坚信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