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青白风风火火的回来又急急忙忙的走,让留守的荔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现在看着人意气风发的回来了,则更加看不懂。
咋回事啊这两天经常往羽化宫跑,难道真如说书老头说的那样,感情甚笃,如胶似漆舍不得分开?
“东家,你什么事这么高兴啊?”荔枝手里拿着抹布过去柜台八卦。
而青白只是不置可否的瞅他一眼,什么都不说,就是想起灾殃的滋味便忍不住笑,一边用修长灵活的手指拨弄算盘。
先食髓知味的怕是他哦……
“东家你别光笑,说说话啊,可好奇死我了。”向来八卦碎嘴子的荔枝实在遭不住,眼瞅着就要被他意味不明的笑容勾出脑浆,只能露出祈求的表情。
就希望他能快点告诉自己实情如何,是不是真如别人说的那样,省得抓心挠肝。
不知道自己成了寂灭城红人的青白继续拨着算盘,还是没理他。
这下可把荔枝给急死了,跺着脚求他开口,“东家您行行好,我就想知道你这两天都在忙什么,还是说,真像对面说书说的那样,和教主在寻找男人之间的生子秘方?”
哒。
一颗黑色的算珠差点没直接崩出算盘。
吃惊的青白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瞪眼睛看自己的伙计,“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什么生子秘方?”
“就,就是说书人说的,你和教主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但是碍于都是男子后嗣堪忧,正在寻找能让男人也生子的秘方……”
荔枝看面前的青白那脸上越来越扭曲的五官,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最后跟蚊子声没两样。
青白没想到也就两天时间,他和灾殃的事情就传得这么离谱,连生子秘方都出来了。
听起来好像没什么,但若是放任不管,又不知道要传出多少涩情话本。
被人交口意淫,那种感觉,正常人想起来都会忍不住恶寒,何况当事人之一还是灾殃,那青白就不能坐视他人脑自己的媳妇。
这死老头也是不要命,多大的胆子敢编排寂灭城之主。
“你去把那个说书老头叫过来,就说对面杂货铺的东家找他。”
“哦哦……”荔枝心有余悸不敢惹他,虽然心里不明所以痒得抓心挠肝,但还是脚下迟疑着转身出去找人。
心道人家在说书赚钱呢,怎么可能让他过来就过来的。
此时的茶寮里面,早已经听客满座,甚至是外面也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都在听说书老头绘声绘色的讲灾殃和青白,那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
奉命而来的荔枝好不容易才挤进去,看看周围这么多人,苦恼怎么把那红光满面的糟老头子叫出来。
这可怎么办,要不回去说他不乐意?
想想要是让青白知道被骗,自己肯定会被修理,那就豁出去了。
只见荔枝清清嗓子,用盖过老头说书声的音量嚎道:“先生,对面杂货铺的东家出十两黄金,请你过去说书咧!”
这一嗓子,不仅打断了说书声,还把其他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那说书人一听十两黄金,立刻抓起桌上的扇子挤开人群走了!荔枝没想到他还真上钩,连忙也钻出抱怨和骂声不断的人群,和着跑出来的说书人回了杂货铺。
“东家找我有事啊?”
看他这么快来了,柜台后的青白随手招呼,搂着他的肩膀去后面。
这说书人看起来好像和青白很熟稔?
跟在后头的荔枝觉得稀奇,正想一起到后院看看,下一秒差点没被青白踹出来。
“跟着做什么?看店!”青白吩咐完,放下深蓝色的门帘,俩人的身形便消失在后面。
“哦……”荔枝后怕的拍拍胸口,一步三回头的挠着脑门忙去了。
嘴里忍不住嘀咕,搞什么啊这俩人……
方寸却整洁的小院只有一老一少。
青白放开了那说书老头,表情不悦对他说:“我让你在对面说书不是让你随便编排教主和我的,以后谁点也不许说我们的事,明白了?”
说书人一愣,双手拢在灰白的袖子里,很是为难的表情。
“东家啊,这来往都是客,人家想听我不还得说吗?我这说书,不就给人听个高兴,不是我想说,是他们想听。”
“小老儿翅膀硬了?”听他甩锅,青白迅速揪下他一根斑白的胡须。
就听说书人哎哟一声,连忙摆手,“不不不,没有东家哪有我在寂灭城的安身之地啊,我是不敢与您作对的。”
他是青白雇来的,专门在茶寮对面说书吸引客流,顺便把店里的点心零嘴这些拿过去卖,形成良好的生意氛围,却没想到这小老头不要命,居然编排起灾殃,可不得抓过来敲打一番。
“那就不许再说教主的事情,听明白了?”
“这……”
想想自己那套编排得人人叫好的话本,小老头还是有些不舍,可东家发话,他也不敢不从啊……
思忖过后,他很快提了个折中的办法,“东家,要不这样,你说个版本,以后人家想听,我就按你说的讲,如何?”
青白一听,忽然觉得这小老头当真不错,不枉费自己花大价钱把人救活。
自己编上几套,总比小老头为了附和茶客的怪癖,编排他和灾殃的房中秘事好。
而且他也不想哪天要去给这小老头收尸。
“这样,那就夸教主,往天上夸,桥段和详细你自己想,反正不要往下三路走,否则我也保不住你。”
“啊?教主盯上我了?”小老头表情大骇,然后又被青白搂住肩膀。
“放心,有我在,你还不至于被他扔进河里喂鳄鱼,但要是再作死,编排他和我的秘事,不用他出手,我先把你掐死。”
“好好,我听明白了!”
他这下被敲打完,才答应不再胡说八道。
人离开后,青白也回到店内,就看荔枝撅着腚趴在门上使劲往茶寮瞧,怕是又在偷懒。
路过放着马鞭的货架时,青白随手抓上一条,过去冲着他的腚来了一下!
“哎哟——!!”
荔枝一蹦三尺高,扭过头捂着自己的屁股,原本气恼的面孔在看见是青白之后,瞬间偃旗息鼓,只剩下满脸的委屈。
“东家,你打我干什么啊?”
“叫什么?我都没用力,不干活成天往外面瞧,是不是又不想干了?”
“我没有啊……”荔枝委屈万分的指着外面说:“是教主的近侍去茶寮了,我,我好奇就多看了两眼嘛,至于拿鞭子抽我吗?”
红衣近侍去茶寮了?
“不好。”青白暗道这老头子没躲过劫数,
他立刻把手里的鞭子塞荔枝手上,拔脚就往外走。
“二位饶命,我不说了,我再也不说了放过我吧……!”小老头刚回茶寮,就被俩红衣近侍架着。
眼看着就要被拉走,青白的身影便跟堵墙似的,拦在三人面前。
这会子周围都是看热闹的人,青白二话不说,搂着其中一个近侍的肩膀把人强行拉到路边。
那人是认识青白的,并没有嫌弃他的自来熟,只是疑惑他突然拉自己到一边干嘛。
“干什么啊青白公子?我这办事呢。”
“兄弟,这人跟我认识,他怎么回事啊?”
“他造谣教主,败坏弄潮教声名,右护法让我们来拿他下狱的,青白公子莫要让我们难做啊。”
万劫让他们来的?
还好还好,既然是万劫下的命令,那十有八九,灾殃就还没听说那关于本人离大谱的涩情话本。青白觉得这事轻松不少,伸手从后腰的羊皮袋内拿出张十两的银票给他。
“一点心意,麻烦也把我捎上去见右护法,我亲自跟他说,绝对不会连累你们二人。”
“这……”
“我可是教主看中的男宠,还是上丹师,左右都不会这么快失宠的,你们现在给我这个人情,回头我不得报给你们吗是不是?给个面子。”青白半推半就,把银票塞他怀里,还搂着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红衣近侍看看周围,又回头看青白,“那好吧,跟我们来。”
“多谢!有劳了!”感激着,青白回头示意荔枝守好店,自己便跟着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