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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诡栈异象

这一晚,所有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有种被恶梦缠身的恐惧感。

从踏进这块神秘的土地遇到小木房下的断头老人,到巫水岭撑船过渡的老古董董庚年,到董家圩十字路口董财面馆铺,再到老董家客栈,所见所闻充满神秘,稀奇古怪,无疑是不死神药“冰泉圣水”的所在地。

这里的古老传说像一块磁铁吸住所有人,使他们趋之若鹜。这里诡异怪癖的人,毛骨悚然的血蛊,又让人心生恐惧,逃之不及……

夜,是那么的静,死一般。这个夜里,老董家客栈里所有人都“死”了。

第二个早上。

阳光从每个房间的玻璃窗照射进去,感觉恶梦醒了。这个时候,大家慵懒着却不想起床。

突然,“咚咚咚咚……”的响声仿佛从地层深处传来,令人心烦意乱。

听这声音好像是个屠夫拿一扇砍刀,正使劲儿剁骨头,不得不让人联想到十字路口董财面馆,喝人肉汤面的情景。住在老董家客栈的所有人都被吵醒,纷纷起床,洗漱完毕后集结下楼。接下来,他们准备吃早餐了。

马凡一行四个也掺杂在人来人去熙熙攘攘的厅堂中。没想到,这客栈的人实在太多了,目前不知道这些人来自何处?当地的有多少?外来的又有多少?更加意想不到的是,晚上死寂沉沉,整个客栈真好像一栋荒凉很久的鬼屋,可一到天亮就热闹起来,不知道从哪里钻出这么多人来,而且每个人都笑嘻嘻的,很精神,很幸福的样子。还真是,一个客栈,两个世界,两种人:“死人”过黑夜,活人过白昼。

人多嘈杂,起初那从某个地下传出“咚咚咚咚”剁骨头的声音被掩盖了,这才消除客人们的疑心。

马凡他们几人选了个靠边角落坐下,正准备抬手召唤客栈伙计的时候,那个鬼婆婆自觉找了过来。比起昨晚油灯下的她,那张脸更苍老,那双眼更加枯萎。

“四位客官,昨晚睡得可好?”鬼婆婆带着满脸皱纹笑道,分明是在明知故问。她边说边提壶倒茶。

屈财瞥了她一眼,冷哼道:“能活着就是万幸了!”

“呵呵,虚惊一场,客官只要不多管闲事就好!”鬼婆婆这话是在劝告他们。

张遥也准备搭话的,可当她发现鬼婆婆那骨瘦如柴的手腕时,却愣住了。等鬼婆婆沏好四杯茶后,他才突然一惊,问道:“昨晚,你咬了自己的手,血肉模糊,这才多久怎么又复原了?”

鬼婆婆性格怪异,凡事处处小心。她环顾四周,发现没有引起旁人特别关注,才轻声的说:“我也是个中了血蛊的人,看得出你也是,所以这个秘密我只能跟你说。”边说边指着对面的马凡,之后移步过去。

“喔,我倒是很好奇,为什么有人头掉了也死不了?为什么我断了一只手却不能重生?”马凡惊疑道。当然,他所说的“头掉了都死不了”就是指初次见到的老古董,那个木屋下磕烟锅的老者,大家都知道。

鬼婆婆弯下硬邦邦的腰杆子,把嘴贴近马凡的耳朵,窃窃私语。

“你知道,一个中了血蛊的人,就是拿刀子割自己的肉都没感觉,但伤口要怎样才能复原呢?我告诉你:把血蜈蚣抓起来擂成糊,然后用人或牲口的鲜血搅拌均匀,敷在伤口上即可,你看我的手,跟新生儿的皮肤一样,细嫩细嫩的”鬼婆婆说罢,卷起衣袖把干瘪的手肢亮出来显摆,在马凡眼前甩来甩去。

“都瘦成干柴了,还显摆!什么话不能当大家伙儿的面说?有什么了不起的!”张遥鄙视鬼婆婆一眼,接着跟屈财、朱莹喝茶。

“年轻人,你太嚣张了!”鬼婆婆用冷漠的眼神狠狠地瞪着张遥,那阴森森的老脸绷的紧紧,如果可以,她会一刀子直捅他的心脏。

现场火药味儿极重,马凡赶紧出面和解,“鬼婆婆,年轻人心浮气躁别放心上,你快告诉我头掉了能不活?手断了能不能再长?”

鬼婆婆没有把这两个问题当成秘密,于是当着他们四个人的面说道:“头掉了,神仙也救不活哟,手断了还能接起来,但必须是没有中蛊之人的手,你去哪里找?要不趁你这几个伙伴睡熟后,把他们的手偷偷砍下来?”

她的声音依旧那么低沉、沙哑。其态度给人的印象就是阴阳怪气。

“老怪物,少出馊主意,惹火了老子真把你的头拧下来!”张遥怒火道。

“年轻人,等哪天你中了血蛊,或许就不会这么嚣张了。”

“中你个老人头,咱们等着瞧!”

马凡本就心烦意乱,见不得还有人在面前吵吵闹闹,于是呵斥道:“好了!别吵了,引起旁人的注意。鬼婆婆,你认识巫水岭撑船过渡的董庚年吗?”

“你是说老古董吧?”

“就是他,不过看起来他比您老,头发都白了。”

“他跟我是一个年纪的人,前两年也在客栈帮忙打理杂活儿,算是老相识呐!”

“他死过一次。”

“说少了,至少死百多次了。”鬼婆婆有点儿可笑地说。

“啊,怎么回事?”几个人同时大吃一惊。

“你们知道他为什么会被赶出老董家客栈吗?”

“为什么?”

“因为他是个多嘴多舌的人,总是向陌生人透露董家圩事关重大的秘密,还假装好心劝那些贪婪的人离开这里。其实他什么都不知道,就是多嘴,也可能是老懵了吧!所以就被掌柜的开除了,后来被镇长大人调去巫水岭撑船过渡后就很少回镇上。他不惜用假死,暴露邪术血蛊等恐怖的行为来吓你们,目的是让你们知难而退,不要踏进董家圩。不要勿信他是个善良的好人,其实他是另有目的,人都是贪婪自私的。他落到今天的地步是咎由自取!”鬼婆婆有那么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喔,我们亲眼目睹他的头掉在地上,难道这里面有诡?”马凡还是难以置信的问。

“是他在捣鬼,十里铺乱葬岗的古墓新坟多数是被他挖了,当夜深人静时,你们会发现他屋子里头是空的,知道他去哪里了吗?又在干嘛?”

“他去哪了?在干嘛?”几个人瞪大眼,竖起耳朵问。

“那就是他死灰复燃的秘密,你们要想知道就偷偷去跟踪发现吧!”鬼婆婆故意留下这个极有诱惑力的悬念,目的就是要马凡一行人去纠缠老古董。

至于,鬼婆婆安的什么心,就没有人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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