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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人骨熬汤

“我的眼珠子……”那男人借着油灯的余光颤抖着双手焦急的在桌面摸索。

“在,在碗里!”马凡看到那颗鼓鼓的白眼珠漂浮在盛面的碗里,于是赶紧用两根手指夹起来递给那男人。

此时,这个男人变得暴躁起来。

因为他好像很痛苦,迷失了心志,他胡乱的手舞足蹈着……

此举惊吓了大家伙儿。

一眨眼的功夫,马凡手里的那颗眼珠子被他夺走,塞进嘴里咬碎,嚼着吃了。

“朱莹姐,咱们快走……”扶月有种不祥预感,拉着朱莹要求火速离去。

“不怕!大家都在,我们只管吃面。”朱莹揪住扶月坐下继续吃面。

这时,那男人黑洞洞的眼眶里开始有虫爬出,正是血蜈蚣。慢慢的,另一只眼睛也被那肆无忌惮的血蜈蚣给捣毁了。男人更加痛苦起来,双手不停爪脸,抓掉了一层皮……

突然,面馆的老板挥手一刀,只见一道银光闪过,那男人的头被削断,掉在了桌上。

“啊……”扶月吓得尖叫起来。

“客人们别害怕,这家伙中了血蛊迟早会死。你们看,头掉了没有一滴血,全是血蜈蚣。”老板安抚道。

待那无头男人横躺落地,黑无常葉勾对着其尸体厉声说:“早说过,只有女尸才能换取解蛊圣水,你偏偏找具男尸给我,死有余辜!”

“尸……在哪里?”马凡吃惊道。

“刚才绊倒你的那东西。”葉勾指向桌子下伸出一截黑乎乎的身子说。

马凡试探着踢了两脚后,蹲下去想一探究竟,不料,闻到一股恶臭。那是尸体腐烂的气味儿,而且是死了很久的人。他扑到一旁,呕吐起来。旁边的扶月、朱莹、张遥、屈财也有所察觉,于是端着碗退避一旁。为了填饱肚子,他们管不了马凡,也管不了所发生的一切。只有胆小的扶月有点儿害怕。

当所有人回过神来,那黑白无常白索与葉勾没了踪影。就是这么短短十几秒钟的时间,却没有人发现他们离开。他们还真成鬼了。

死寂般的小镇,一盏孤灯在唯一一个十字路口用微弱的光芒撑开黑夜。

马凡伫立在面馆外朝着远处的黑,用那双迷茫的眼神盲目的搜寻“黑白无常”的身影,希望得到他们的指示,拿到解蛊圣水。

面馆老板,用长长的汤勺在盆里不停搅拌着,发出“叮当叮当……”的响声。他偶尔会舀一勺热气腾腾的汤喝上一口,但更多时候在盯梢扶月。

“老板,再来碗热汤。”张遥用舌头把碗舔了一遍,看上去还没有喝尽兴。

“客官,本店的汤面味道如何?”老板笑着问,一边不停搅拌滚烫的汤水。

“好吃极了,三碗都不算过。”

“客官满意就好,满意就好啊!”

“老板,您这作料很有味道,尤其是这肉,闻起来有点儿臭,吃起来却很香很好吃,这是什么肉?”

“你猜猜。”

“臭牛肉?”

“有牛肉的嚼劲儿,但不是牛肉。”

“那是死狗肉?”

“不是不是。”

“那究竟是什么肉?”

“人肉。”

“人肉……”众人大惊。

“是从棺材里挖出来,死了很久的尸体,经过我长时间的熬制再加上独门配料就有味道了。”老板一副很有成就感的样子,边说边用汤勺在盆里搅拌。

眼见为实,马凡夺步而过,扑到那热气腾腾的盆边探头一瞧。所见,让他两腿发颤,毛骨悚然。只见两个白色的骷髅头在滚烫的开水里翻滚。

就这样,他吐了。看到他吐了,想必老板所言不虚,就这样,所有人都吐了。

“真他妈的太诡异了,什么鸟地方!”张遥一抹嘴,骂道。之后,火急火燎的提起行囊开拔。

“你要去哪里?”马凡站在屁股后边喊道。

“老董家客栈!”

“噢……原来要去老董家客栈呀!你们知道在哪里吗?”面馆老板插上一嘴,并邪魅一笑。

“巴掌大的地方,我闭着眼都能找到!你就不用操心了!”张遥突然转身狠狠地瞪了面馆老板一眼,对他的行为表示不满。

“天黑了,老董家客栈早就打烊了,整个董家圩就是我这一盏灯,你们需要我这个引路人。”面馆老板摆出一副欺生的样子说。

“它就是家鬼屋也逃不出我的法眼,我们走吧!少跟这个变态的家伙啰嗦!”张遥说罢,就邀着大家伙儿匆匆离去。

“比鬼屋更可怕!”面馆老板猛力一摔汤勺,高声喊道。

“我十三岁开始就跟鬼打交道!你个变态狂滚蛋吧!”张遥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去。

“等等我……太不够义气了!好歹我们结伴同行那么久。”马凡独自在他们屁股后面发牢骚。

正当他要紧追而去,不料被一只手揪住衣角。他扭头发现是面馆老板,正阴森森地盯着自己。

“你跟他们不是一路人,这样下去,他们会杀了你!”

“就因为我中了血蛊?”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不想办法解蛊?”

“你这个卖人肉汤面的家伙不简单,只怕有那么一天你这汤罐里煮的人头会是我的!”

“呵呵,老兄言重了。”

“快告你诉我怎样才能拿到解蛊圣水!”马凡的语气有点儿霸道,估计是被可恶的血蛊惹恼了。

面馆老板邪魅一笑,一副贼贼的样子,说:“你们来董家圩无非就是为了传说中的宝藏,看你们的身着打扮,好像不缺钱吧!”

马凡一下就明白这面馆老板的意思,立马掏出三五块大洋塞过去,说:“这只是见面礼,只要你肯做我的向导,替我解答疑问,洋子有的是。”

面馆老板稍作犹豫,笑着说:“该说的话我会毫不保留的告诉你。不该说的,就算你拿根儿金条也打动不了我的心。因为,我想多活几个年头。虽说乱世,就算苟活着也要比死了好。”

马凡也点点头说:“放心,过分的问题我只字不提。”

面馆老板搓着几块大洋心满意足的说:“不就是关于解蛊圣水的事嘛,好说好说。”

“好说你就说啊!”马凡早就急得不耐烦了。

面馆儿老板靠近马凡,把嘴贴在他耳朵旁小声道:“一具腐烂的死尸换一个疗程的解蛊圣水,一具新鲜的尸体可以保你三个月内血蛊不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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