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用不上严刑拷打,陈浩只是顶着他的脑门拉了一下枪栓,那老东西就快吓尿了。
不用我们多问,一五一十地主动交代。
他不是陈甲午的人,只不过是被陈甲午威逼利诱给收买了,为了钱,也为了活命,给陈甲午做事而已。
其实关于被活尸感染的人,早在去年就有了。
当时有个病人,好像是被狗咬了,伤得不重,但住院第二天就发疯了。
眼睛充血凸出,哇哇乱叫,张开嘴巴咬人。
而且还力大无穷,好几个医生护士加保安都按不住。整个人就像是疯子一样。
当时,断定是狂犬病,但院长毕竟年纪大经验丰富,总觉得不对劲。
因为狂犬病人有个共同的症状,就是怕水。看见水就吓得浑身吓得浑身发抖,但这病人不怕,反而喜欢水。
看见水就不顾一切地一切地猛喝。
医院里被搞得乱作一团,当天晚上,有两个被这疯子咬伤的人,也开始发疯。
他们这才注意到,这病有很强的传染性,所以就清空了医院的顶楼,都装上的铁栅栏,把这几个危险的病人都关了进去。
合阳县太小,医疗的条件有限,原打算天亮就向上级报告。
可当天晚上,在医院里值班的院长被几个悄悄潜入医院的彪形大汉强行带走,见了一个人,他们都叫这人陈先生。
陈先生说,让院长不要声张,让他定期给这些人抽血,然后他派人来取。
要是答应合作,就给钱,给的不是小数目,是院长这辈子都赚不到的。
要是不答应,就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一来是怕死,二来是陈先生给的钱实在是太多了。
于是院长就开始跟陈先生他们合作。陈先生隔三岔五地差五地派人到医院来取血。
院长发现,那几个发疯的病人的血液,好像已经丧失了再生的功能,抽了几次之后,血就干了,整个人变得干瘪,最终瘦成皮包骨,就死了。
死后的尸体,陈先生也会定期派人带走,院长好奇,问这尸体他们带走后怎么处理,他们说,取做成鬼奴。
尸体被带走,不留在医院里,院长也乐得省心。
“那,病人入院后,人没了,就不怕家属来找吗?”
陈浩问道,又开始抽烟。
院长看着陈浩嘴里的烟,咽了口唾沫,说:
“大哥,能给我一根烟吗?”
“谁特么是你大哥?不给,憋着!”
院长是个秃顶,那样子少说也有五十往上了,陈浩比我大不了几岁,充其量二十六七。
看年纪,院长都可以当他爹了。开口兄弟的套近乎,陈浩当然不乐意。
被呵斥了一句,院长一缩脖子,不敢再要了。
“没有家属,这些发疯的病人,都没有家属。后来这段时间里,隔三岔五地就有这样的病人被送进来,都没有家属。”
“那你们医院一开始被那疯子弄伤的那几个呢,也没家属?”
我扇了扇飘到我面前的烟雾,追问道。
“他们……也都没有。”
我看了一眼小朵,她一脸茫然,这才想起她其实到医院工作也不久,想必这些事情她并不知情。
“那这些人,是怎么被活尸感染的?活尸在哪儿出没?”
陈浩问道。院长使劲地摇头。
“我知道的就这些,活尸在哪儿,他们是怎么被伤害的,我都不知道。还有鬼奴,我也不清楚,他们就说活尸的血,是用来制做鬼奴的必要材料,别的我一点都不知道。”
“那,就因为我和三千哥逃出了医院,你就烧死了所有人?”
小朵眼圈通红,她在医院工作了一阵子,想必跟有些同事的关系还是不错的,那么多人,就那么死了,换做谁,心里也不好受。
说到人命,院长紧张起来,他看到陈浩手里的枪,就应该猜到他的身份。
“我……我……我是被逼的,陈先生得厉害,你们是不知道啊,要是从我这走漏了风声,我……我就完蛋了……”
院长的脸上露出惊恐之色,看来,他特别的害怕那个陈先生,一定还有什么关于陈先生的,他没老实交代。
这当然也逃不过陈浩的眼睛,他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道:
“你小子也不老实啊,这样吧,我把你送到局里,然后对外宣布抓到纵火犯了。”
这招真好使,院长吓得脸色发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陈浩的大腿苦苦哀求,
“别啊,别,要是陈先生知道我还活着,不管我人在哪,他都有本事弄死我啊。我今天冒着风险去要挟陈老六,就是知道他有法子把我彻底的藏起来啊。求求你了……”
见陈浩不动声色,他转身去求小朵:
“小朵啊,在医院这段时间,我可是对你不错啊,你……你想想法子,帮帮我啊……千万不要对外说我还活着啊……”
小朵一脸茫然,此刻院长在她的眼里,就是个心狠手辣的杀人犯,47口子人命,就这么被他一把火烧死,小朵的心再软,也不会对他有一丝的怜悯。
见小朵不动声色,他又转向我。
我冷笑,道:
“还说黄老六能保你一条命,要不是我们,他这不就把你吊死在树上了?”
一句话,说中了要害,院长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来。
“这样,我放你走,你去找黑鸦,把黄老六吃里爬外的事都告诉他,事情做好了,我保你一条命?”
我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淡淡地说道。
至今,我们不但没弄清楚陈先生到底是何许人也,也没弄明白黑鸦是谁。
虽然我没义务帮助那个妖女,但我知道,凭她那么深的城府,故意找上门来,跟我说起黑鸦和陈甲午,一定有她的目的。
陈甲午是恶人,黑鸦也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是然他们俩互相猜忌,互相针对,我作壁上观,坐收渔利,肯定能从中找出些我需要的东西。
“你……能保护我?”
院长的脸上,浮现怀疑之色。
“呵呵……”
我冷笑两声,从怀里摸出一张红纸,那正是我家地窖里供奉的牌位。
哗啦啦地展开,院长凑过去,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仔细地看了看上面的字。
“常天龙座下三千法师……这……是啥?”
“是我的神位,我是大仙常天龙座下的二弟子,三千法师。现在你明白,为啥我能在泥石流里不死,能轻而易举地易举地逃出你的医院,还敢公开对付陈甲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