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开始看见你穿着黑钢的训练服，还以为你是正在训练的训练生呢。”内特道。“没想到你和我们是同一届。”

不得不说内特确实是一个很会聊天的人——不知道该说是他气质如此还是他富有技巧。通过几个话题切换，他还是成功地把天聊开了，现在江偊和杰西卡之间的尴尬气氛已经被他缓和了不少。

江偊答到：“我会现在就穿着训练服，主要原因还是我没有别的衣服可以穿。”

“没有别的衣服可以穿？你总不会是光着身子来的吧。”内特笑到，接着他就发现江偊和杰西卡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这是怎么了？小马哥心里一惊，这莫不是个雷区吗：“抱歉，我说错话了吗？”

“啊不是，只是这个事情……”这虽然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也不好给内特随便解释这个问题。江偊稍微有点犹豫，西叶迁该不会把这个事情完完整整写下来凑字数把？算了，有人把这个话题引出来，正好也就把误会解开吧。江偊整理了一下语言，说到：“有关于衣服的话题，其实是这样的……”

——

“原来是这样。”杰西卡有些惊讶地点了点头，“怪不得你会穿着囚服来等待室。”

“我很抱歉那个时候我吓到你了。”江偊对杰西卡低头道歉。“但是当时我看你太紧张了，实在有些不好解释。”

杰西卡连忙摇头说到：“没有，反倒是我太失礼了，居然通过衣着就随意揣测别人……”

内特用手轻托住下巴，“那照这么说，你来黑钢是为了身份吗？”

江偊歪头想了想，“可以这么说……主要还是这个目的。”江偊现在的心态还是挺迷茫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些什么，但是必须要先保证自己的命还有自由才行。为了这些，身份是必要的。没办法，一切都是为了生活，但是生活什么也不为。

“那我们就是一样的了。”内特点头到。

杰西卡点头：“其实……我也是。”

他们是为了身份加入黑钢？

“你们……也是黑户？”

内特还有杰西卡满头黑线。“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怎么说呢，我不是在追求身份，而是为了做对得起我身份的事情，对得起我自己的良心。”内特解释到，而杰西卡看起来有些为难，好像不是很愿意讨论这个事情。

“那给你们一百四十字的时间说出你的故事，文体不限，诗歌除外。”

内特摇头。“对不起，我没什么故事可以说的。我的过去十分无趣而羞耻。”

“我……也是。”

……我们难道不是在掏心窝子地分享自己的故事吗？江偊有些难受。这个时候按照剧情难道不是应该彼此分享故事，然后最终相见恨晚吗？可能我和他们拿到的剧本不一样吧。江偊想到。

——

时间来到傍晚，江偊一行三人来到了食堂，江偊在门口看到了康纳。江偊上去打招呼：“吃了没？”

“我说你敢不敢再换一个更接地气地打招呼？”康纳翻了个白眼。“我在这是来等你的。你快点吃饭，吃完了跟我走。”

“去干嘛？”江偊一愣，自己也没什么事要被康纳找的啊？难道自己表格填得太随缘了要被打了吗。

“给你上课。”康纳答道。“你不是跟雷蛇问有没有地方学习吗？我教你。”

惊了！“你来教我上课？”看着康纳五大三粗的样子和霸气外漏的犄角还有尾巴，他虽然没有铁臂那么高，但是比那个和气的大个子有压迫感多了。这个人能当老师？

“你以为我想教你？但谁叫我是基地里唯一一个有教师资格的人呢？”康纳耸肩。

“放心吧，我可是专业的，除了两个名誉教授，甚至有幼教资格。”

……等等，幼教资格？那家幼儿园敢用这么一个面相煞气冲天的人当老师啊？不对，江偊忽然发现，康纳这张脸不仅能够吓跑恐怖分子，恐怕连熊孩子都能被他吓到。让康纳做一个幼教恐怕是十分合理的。江偊认为，居然对此感到合理的自己恐怕已经没救了。

——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快点。”

“但是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别他妈跟老子废话！”面相凶恶的那个男人恶狠狠地说到。两个人在一张桌子两端对坐着，昏暗的光线给这气氛更增添了一些紧张感。

“早点说出来，对你我都有好处。”突然他话锋一转，对青年说到：“先随便说说什么，我们还有很多时间。”青年思考了很久：“我知道生物分男女，知道小孩子是怎么来的，还知道人被杀就会死，这些可以吗？”

恶人很满意地点点头：“看，你这不是知道很多吗？这些都是很重要的部分——至少我不用给你解释什么是生物还有什么是生殖了。”青年很是无语，用看智障的眼神盯着恶人——恶人用这种眼神盯了他好久了。没想要青年也会有此举动，恶人显然有些诧异，问到：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不是……”青年扶额到：“你真的没发现你这个情景扮演很烂而且很尴尬吗？”

“有吗？”

“有啊！”青年崩溃了。“我们不是来上常识课的吗？为什么你看到这个地方就跟我玩起来了啊！为什么我们要坐在桌子两边啊？为什么我要像被拷问一样被你提问啊？只是因为这里灯光比较暗吗？”

本来应该担任他老师的那个人沉默了一阵，点了点头：“我觉得生活和学习都需要幽默感，你不觉得吗？”

“不是你这种！”江偊仰面捂脸：“话说为什么这里没灯了？”

“不是没灯。”康纳答到。

“老大跟我们说最近公司运行不易，电这种东西能省就省一点，人不多的地方这些东西就没必要开了，水气电都是。小子，你应该庆幸，至少现在食堂还不管你吃了多少。”

“运行不易？”江偊皱眉，A城不是应该刚跟黑钢合作吗，资金怎么会短缺呢？“是啊。”康纳好像也很无奈地说到。

“前久老板打麻将，谁知道牌还没有看完呢，庄家一手天和。接着就是老板不信邪地继续打，然后公款给压出去了。”

……看来这家公司的老板也是个极品。江偊顺带问到：“天和输给谁了？”

“隔壁公司老板，我们老板娘。”

“……算了，我们还是上课吧。”江偊的感情波动已经平稳了许多。“你有教材吗？还是你直接给我讲？”康纳思索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到：“这个嘛，既然你会看书，那其实你自学就好了，我的主要任务就是负责在你无聊的时候跟你唠唠嗑。”

说着，他从一旁拿出来一本《十万个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