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汉为东汉王朝东征西讨,从河北到西蜀,他的足迹遍布天下,只要是他领军,所向望风皆降。
但是,吴汉也并非常胜不败。
此事也是刘秀统一天下时最让其痛心的一次。
刘秀的故乡南阳发生了叛乱,刘秀忙于安抚河北,便让吴汉前去平叛。而吴汉平叛,认为是民众和反贼勾结,经常纵容部下洗劫百姓,以树立其军威。此次南阳也不例外。反贼并非吴汉对手,很快败退,而本来以为是救星到来的南阳百姓,却遭到了吴汉军队的侵扰。说是侵扰,其实暗地里造成了大量的平民伤亡,不但没有树立军威,反而引起了剧烈的民愤,并且惹恼了“天下第一”的武将。
邓禹有个远方表亲,名叫邓奉,一直追随刘秀征战,刘秀北去,邓奉留在更始政权保护阴丽华。到此时,他的本事还没展露。
更始政权破灭,邓奉也护送阴丽华回到了老家南阳,却目睹了南阳百姓遭到军队屠杀的情景。邓奉恼怒之极,阴丽华也劝阻不了,邓奉带着麾下军队联合群情激愤的南阳百姓,出其不意,将吴汉军队给打了一顿。吴汉能忍这气,约战,交手,大败,一气呵成,最后不得不向刘秀求援。
期间,年少无知的邓奉还和被吴汉击败的那些贼寇联合,在其他人看来就是勾结叛国,邓奉是想等刘秀来裁决的,但是因为这一点,那些不认识邓奉的星将们都视其为反贼,纷纷前来支援吴汉。吴汉、岑彭、朱祐、贾复、耿弇连带另一员大将王常,还有其他共计十员星将,联合进攻邓奉,但是每次交手皆被邓奉击败。朱祐还因此被俘虏。
朱祐和邓奉有旧,邓奉待之为上宾,而朱祐多次劝说邓奉立刻投降,不要让事态恶化。
“我必须为死去的百姓讨回公道。”邓奉总是这么说道。
但是战争带来的灾难,已经远胜当初吴汉屠戮百姓的可怕了。并且,邓奉心里似乎已经没有对刘秀的敬重了,他等待了这么久的公道,迟迟未来,因而,他的悲剧命运早已注定。
岑彭意识到硬碰硬并非邓奉敌手,故选择坚守营寨,展开拉锯战,邓奉因此碰壁,和汉军陷入僵持。
刘秀平定了赤眉军叛乱后,率军御驾亲征邓奉。邓奉的军队和岑彭相持数月,早已疲惫不堪,刘秀以得胜之军,终于是大败邓奉。而刘秀的目标并非邓奉,而是和邓奉联盟的反贼。
最后,兵败地失的邓奉,在多方的劝说下,终于向刘秀请降。
刘秀当着邓奉的面,当着南阳亡民的灵位,斥责、惩罚了吴汉,念在邓奉初心,以及其往日的功劳,想要赦免他。
岑彭、耿弇等人纷纷劝谏:“天下未定,而叛乱不止。不管是原本和我们对立的,还是我们内怀有异心的,若是如此下去,战乱不止,天下永无宁日。臣知道陛下和邓奉关系甚密,他造反而被赦免,天下以为陛下徇私枉法,不但难以服众,也无法震慑外敌。而且陛下偏袒邓奉,被他打伤的贾复等人又会作何感想?”
杀一个邓奉,可以救数万百姓。
该怎么选,刘秀心里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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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奉儿就交给将军了,不要泄露他的身份。”邓禹带着邓奉来找迟昭平,所谓杀了邓奉,不过是让个死囚顶着邓奉的名字受戮。
“我明白了。”邓奉需要的就是不受人注目,而迟昭平这样的女将,平民出身,加入刘秀之后更是负责后勤,是最佳人选。
“奉儿,一定要听迟将军的话,记住了吗?”邓禹最后告诫邓奉道。
“是。”邓奉低头瞄着迟昭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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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啊,邓奉这小家伙还向我求婚呢~”迟昭平把已经喝醉了的邓奉搂在怀里向其他女将姐妹们炫耀道。
“迟姐姐,我喝不下了~”邓奉迷迷糊糊的说道。
“好了,别欺负他了,让他休息会儿吧。你也是,作为监护人,结果带他到处玩乐。”王异道,“光武帝陛下知道吗?”
“陛下的意思是,只要不让他干正事,干啥都行。让他高兴,让他快乐,不用再记起南阳的事,就足够了。”迟昭平抚摸着邓奉的头发道,“他的本事大着呢,却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他不适合为将,不适合当英雄。”
人啊,都是要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吧。
但也不会讨厌用尽全力想要抓住星辰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