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这样。”
“哇！花……这个阿婆跟她丈夫一定很相爱，至死不渝的那种，就是不知将来有没有人能这么对我哦！”
陈清听着这话满头的黑线，大姐，你这想得是不是有点远，而且你是在问我死后会不会变成厉鬼守护你吗，这好像……是在诅我啊！
脑中是这么想，但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那当然，就算不能陪你到老，我也一定会一直守护着你的。”
TMD，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
陈清的车子，很快来到事务所，停好车后径直上了二楼。
“哟，死神来啦！”石志康调侃道。
陈清脸色一僵，然后笑骂道：“滚蛋，说什么呢。”
“这么说有什么问题吗，我们原先一年也来不了几件案子，自从你成为渡灵人后，这业务量明显直增啊，现在都有上门的业绩了，你就问问老大，你当不当得起死神吧。”
石志康啧啧称奇道。
这倒是说得陈清不好意思了，仔细想想，还真是这样。
苏暮瞥了两人一眼，冷冰冰的对陈清说道：“你要的资料传过来了，说说怎么回事吧。”
这么快，陈清心中一喜，他在家里就已经通过电话粗略的说下情况，并让苏暮帮忙联系查下廉国红的资料，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是这样的，今晚……”
陈清老实的将花姑找上门的前后说给两个同伴听。
然后，石志康跳脚了，“这么说，你已经凭白多赚了一份功德了，这什么天理啊，你小子现在老天连饼都喂到嘴里了吗。”
“呃，是这样的。”陈清莫名的有点歉意，就好像是自己独吞了一份好处一样。
“没必要觉得不好意思，这也是你个人的造化。”苏暮的话让陈清心头一轻，然后开始接过廉国红的资料看了起来。
廉国红
男
汉族
63岁
国有企业宁天纺织公司中级技工，现已退休。
性格孤僻、贪小便宜……
出生于……
妻子叶廉氏淑芬于2020年7月12日去世，16日正式出殡落葬。
目前居住于宁市市区荣华小区7栋5楼502室。
……
陈清终于知道为什么廉国红的资料这么快就传过来了，真的就是一生平淡乏味，年幼时一路就读公校，毕业国进入国企工作，退休后住的也是国家分配的房子，一生都被记录在案，怪不得这么容易就找到。
“这个老头，看上去没什么问题啊，从资料上来看，性格孤僻到连朋友都没？这就有点夸张了，然后看不出什么，交际圈几乎没有……”
石志康看着资料，嘴中碎碎念着。
“明天我们直接过去看下，看下这个老头到底招惹到了什么样的恶灵。”
陈清对着二人开口道。
“行，就这样，散了。”苏暮说完率先走人。
石志康看向陈清：“现在不用我再顶了吧，没事我就先回去了，明早见。”
“不用了，你先去休息吧，明早见。”
……
隔天，三人直奔廉国红所住的荣华小区而去，石志康直接在路边买了三份早餐打包，然后按照详细的地址找到对方的家门口，按响了墙上的门铃。
很快，门被打开，一个骨瘦如柴，面色憔悴，黑眼圈很重的老头出现在门内。
“你好，大爷，请问是你点的外卖吗？”石志康手中提着自己那份早餐，假装问道，实际是在观察廉国红。
对方看了眼石志康手中的早餐，然后坦然点头道：“嗯，是的，我点的。”
这下轮到石志康一怔，很快反应过来，将手中的早餐递给老头，道：“好的你拿好。”
廉国红接过早餐便把门关上，躲在楼梯拐角处的陈清跟苏暮这才走出来。
三人直走到楼下，石志康才哭笑不得的说道：“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资料上说这个老头性格贪小便宜了，他还真不客气啊，把我的那份早餐给拿走了。”
陈清也是无奈的摇头，然后问正事道：“有没有其他发现？”
“老头身上有轻微的阴气，但是他屋内却没有，看样子那恶灵并没有一直跟随着他，应该就像他妻子说的一样，晚饭后才会出现。”
“我们去楼下花园待着，他只要下楼就能看到。”苏暮吩咐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三人在楼下轮流盯着老头家所在的7栋楼梯口，一直到午后两点左右，老头终于从楼上下来。
三人尾随着廉国红走出小区，先是看到他进入小卖店买了一包烟，并跟店家要了一个塑料袋。
紧接着，他顶着大太阳，步行到距离小区一公里左右的一个广场公厕，看到他从公厕里面拿走六七包纸巾。
又绕了个圈，走过两条街，来到路边一个爱心冰柜旁，扯开手中的塑料袋，不顾路人异样的目光，将爱心冰柜中的冷冻饮料一瓶瓶装到袋里，然后一手提着装满冷饮的塑料袋，一手抱着几包纸巾往回走。
直到目送廉国红走入电梯，三人才面面相觑。
属实是被老头这一波操作给整得怀疑人生了。
“我现在知道他在单位工作那么长时间，这个小区又大多是他的工友家属，却为什么他的妻子会说他没有朋友了，就尼玛这种性格，到处占便宜，有朋友才叫见鬼。”
石志康无力吐槽道。
“可不是嘛，他还真就交了个鬼朋友。”陈清也乐呵道。
连超然世外的苏暮在一开始也露出错愕的神色。
出来秀一波操作之后，廉国红就没再出现，直到傍晚天色将黑时，他才又一次从楼上下来。
起初，他在小区的花园中闲逛，可以看到，不少人看他的眼神带着明显的鄙夷，他似乎也习惯了，完全不跟人交流，自顾自的散步。
很快，天就黑了下去，远远监视着廉国红的三人，这时明显感觉有阴气入侵，特别是石志康。
“来了，我们退远点，别把那家伙吓跑了。”
三人小心的拉开跟廉国红的距离，直到陈清苏暮二人感应不到阴气，同时也看不到他的身影为止。
接下来，石志康靠着自己敏锐的五感，开始带着陈清苏暮一路追着阴气跟在廉国红的身后。
虽然看不到人，但是陈清知道，此刻的廉国红一定被那只恶灵蛊惑着跟他走，他们只要跟到恶灵的老巢，就不怕他跑。
整整走了一个小时的路程，廉国红被恶灵领着一路朝郊外山林而去，为了方便跟踪，陈清他们没有开车，直接步行尾随的，未曾想差点就因为体力原因跟丢了。
“停……停下……来了。”
荒野一处小山包底下，石志康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身后的两人同样也在大口大口的呼吸，三人对视一眼，竟然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久旱逢甘露般的喜悦。
“先休……休息……下。”
苏暮喉咙干涩的说道，主要是他们都需要恢复下体力，要不等下三人双腿发软的出现在恶灵面前，实在是形象全无。
过了差不多五分钟的时间，三人总算是缓回一口气，简单的眼神交流后，石志康就开始领着他们往阴气聚集点去。
此时他们已经钻入山林之中，纯靠着对阴气的追踪而来，陈清都可以想象，等下要找回去的路，又得忙活。
很快，陈清跟苏暮再一次感应到那股飘荡的阴气，而隐约传来的话语声也证实着，廉国红跟那只恶灵就在前方。
拿掉一株遮在前方的树叶，山岭之中一座新坟赫然出现在他们眼前。
只见黑夜里，廉国红坐在坟墓的扶手侧，口中念念有词，双手不停的在扒拉着泥土，而在他的身边，一个穿着衣饰新颖，面色惨白的老头如同风中残烛般，随着夜风飘忽不定，惊恐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三人。
“好胆，明明是寿尽之人，却敢不入轮回，为祸生人。”苏暮看了那墓碑上的字一眼，冷厉的声音在空旷的山林间回荡。
陈清石志康已经上前将一人一鬼围在中间。
“鬼差大人冤枉，我不是故意留下来的，是他，是这个人主动跟我交朋友的，我的意识气不过才留在人间的啊！”
恶灵一边鞠躬求饶，一边将个中原由说给他们听……
原来这个恶灵本只是个普通阳寿耗尽的老人，只不过他的出殡日子跟廉国红的妻子刚好是同一天，只不过一人是在上午出殡，一人是在午后出殡。
原本这也不应该有什么交集，可是廉国红贪小便宜的毛病犯了，当妻子的肉身在火葬场火化后，正常情况下他就应该抱着骨灰盒回家去了。
可是他偏偏舍不得打车的钱，在打听到午后殡仪车还得跑一趟市区，并且就离他家的小区不远时，他死皮赖脸的讹上人家司机。
最后司机实在没办法，只能将他一起拉到当天第二家，也就是眼前这个鬼老头的出殡现场。
下车后，廉国红又发现，鬼老头的子孙在给过来送葬的亲朋好友发回礼，这下他又控制不住了，混在人群中冒领了一个红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