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我……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从苏省回来后,我就开始心神不宁,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
“很快,我就知道,那不是我的错觉,是……是真的,真的有东西在跟着我……”
“先是有一次,傍晚的时候我去白陇滩散步,白陇滩你们知道吧,我们宁市白桦区的那个海边,那里因为还是自然海边,没有规划,所以很少有人去,我……我就是贪那边安静,所以每当心绪不宁就会去那里走走。”
“那一次,因为接近晚餐时间,所以海滩上基本上没有人影,我……我就跟平常一样在沙滩上慢慢的走着,沿着海岸线走。”
“不知过了多久,我心情好了很多,正准备离开,可是当我无意间回头时,我……我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沙滩上,多……多出了一排脚印。”
刘权标咽了咽口水,然后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恐惧道:
“除了我自己留下的那排脚 印外,还有一排脚印,跟我的脚印并排着,我抬头望去,从头到尾,都是两排脚印整齐并列着,就好像,有个看不见的人,一直跟在我身边一般。”
“我吓坏了,赶紧离开那片海滩……”
“接下来几天,那种……怎么说呢,那种如影随形的感觉,一直在,我去医院问了医生,他们检查后只说有点神经衰弱,开了点药给我吃,可是没用,完全没有效果。”
“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直到昨晚,我本来已经睡下了,可是隐约间听到房外有动静,就是那种拖动家具,实木家具的那种,一听就很沉重的声音。”
“我爸死后,家里就只住我一人,我一开始以为是楼上传来的,碾转身子正准备重新入睡时,那声音又来了,这时我才忽然醒悟过来,楼上……楼上的住户早就搬走了,就是隔壁志康家,也搬走了,这两层楼,其实只住了我一人而已啊!”
“那声音,只能是我家传来的,我……我真不想起来,我真害怕,可是它……它一直在拖动,吵死人了,压根睡不了,我只能……只能壮着胆子起来看下。”
“我推开房门,来到客厅,一眼就看到,原本应该在餐厅里的木椅,竟然出现在客厅中间,就……就这个地方。”
刘权标手指着客厅中间,双目圆瞪,面容因为恐惧而轻微扭曲。
“它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这个位置,黑夜里,视线全靠外面的月光,我只能看个大慨,于是我走到大门进来的那面墙边,打开了灯……”
说到这里,刘权标的瞳孔印照出无边的恐怖,口齿打颤道:“白光下,一个人影爬在地上,全身湿漉漉的,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他在……他在地板上蠕动,就像是虫子一般的那种蠕动……太诡异了。”
“我想逃,可是双腿却是不听使唤的在抖,我想喊救命,却是全身一丝力气都提不起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道蠕动的身影慢慢的向我靠近。”
“在离我身前差不多一米多的时候,那人开始抬起头,我看到了他的脸,他……他是……是我自己,不不不……他跟我……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刘权标此时急得开始语无论次起来,很明显他确实被吓得不轻。
“也就是那一吓,我身体突然涌出一股力气,于是我赶紧开门离开。”
听到这里,石志康才开口道:“然后你就在外面给我打电话了?”
“是的,我以前不是听你说你的工作就是这种吗,所以就……”
“那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我也是刚到的,这不是看天亮了吗,就回来看看,屁股还没坐热,你们就到了……”
石志康无语道:“这会你倒是又有勇气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晚来一会,你可能又得出事?”
刘权标一脸的后怕,又小心试问道:“他……他刚就在屋子里吗?”
“你以为我们怎么知道的?”
石志康翻了个白眼。
“啪~”这时,刘权标蓦地给了自己一巴掌,随后一脸懊恼道:
“你说,我这是犯哪门子浑,这么多年我爸都不说刘家庄的事,我怎么就想到跑那地方去呢?现在好了,被那东西给缠上,都怪自己,都怪自己。”
说着又是狠狠的两巴掌,把自己的脸都扇肿了。
三人有点可怜这个老实的男人,显然那只恶灵把他折磨得不轻,还是跟他关系不错的石志康不忍道:
“大刘,你也不用担心,竟然我们来了,总会帮你处理好的。”
听到这话,刘权标眼神一亮,沮丧的神情转为希翼。
“真的?志康,你们真有办法帮我?”
石志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进屋后一直保持高冷神态的苏暮,后者轻轻颔首,随后从外套内兜中抽出一枚黄符折成的三角纸,对刘权标道:
“将这枚符带在身上,那只恶灵暂时不敢来缠你。”
“好、好,谢谢,谢谢这位兄弟。”
刘权标连忙接过那片纸符,一脸感激。
苏暮看了看他,声音清冷:“你别高兴得太早,你这事很古怪,这枚符只能保你一时,我们需要去你说的刘家庄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现在详细的把你那次的行程跟我们说清楚,方便我们再走一遍。”
“好的好的,我……我拿笔写下吧。”
说着刘权标进屋找来了笔跟纸,开始将他去刘家庄的过程全部详细的书写出来,最后还检查了下,这才将纸递给苏暮。
苏暮接过看了一眼,又向石志康跟陈清示意了下,三人这才起身告辞。
刘权标直接将他们送到楼下,临别时,苏暮深深看了看他挥手时露出衣袖的手腕,那里有一串翠绿色的玉器佛珠,在阳光下反射点点星芒。
苏暮饶有深意的说了一句:“你这串佛珠,不错啊!”
听到这话,刘权标先是一愣,随后憨笑道:“是吧,小时候我爸带我从一位高人哪求来的,说是保平安的,都戴好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