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他将电话接通,并点了免提。
“大刘,有什么事吗?”
“志康,我……我想起来了……”
陈清在一旁听着,电话那头的刘权标声音有点激动。
“想起什么了?你慢慢说……”
“我想起当年跟我爸去求佛珠的经过了……不,应该说,是我梦到了……”
“梦到?”石志康有点懵逼。
“是的,昨天你们打来电话之后,我就一直在努力的回想当初的记忆的,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这……这不对劲,我是说我……我自己觉得不对劲,我只记得去求佛珠的时候我应该是七八岁,按理说这个年纪多少对当年的事会有点印象的,可是我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不太合理,是吧,所以我一直在想这件事,可最后还是想不起来,没曾想昨晚睡着之后,我竟然……竟然在梦里见到了当年我爸带我求佛珠那一幕了,不……不止一幕,是整个片段。”
“通过做梦的方式?你确定你没弄错?你怎么能够证明梦到的就是曾经发生的呢?”
对刘权标的话,石志康有点不太相信。
“真的志康,你相信我,梦醒之后,那段记忆就清晰的在我脑海里,就好像……就好像随着那个梦,突然解封了一样。”
听了他的话,石志康皱了皱眉,望向陈清跟苏暮,见两人没其他表示,于是道:
“好,那你说说,都梦到什么了。”
他还是觉得那就是一个梦。
刘权标也没注意他的措辞,直接说道:
“当年我爸带我去求佛珠的时候,我的身体好像病得不轻,整个身体都动不了,脑子浑浑厄厄的,迷迷糊糊之中,我看到我爸好像向那个高人下跪了,然后那人就取出一串佛珠给我爸,我爸当时很激动,向那人磕了好几个头,这才把那串佛珠套在我手上。”
“就在佛珠套入我手腕的时候,一股彻骨的寒意在那一刹那间从佛珠所在的手腕处瞬息间蔓延全我全身,让我有种置身在冰库中的寒冷,当然,也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
“之后……在那股寒意褪去之后,我……我……”
“你怎么了?”
石志康追问了一句。
“我……我听到一个声音,那个声音,不是那个高人的,也不是我爸的,这我很确定,它……它就像是从我身体内传出的一样。”
“它说:心之所求,以物易物,契约达成!”
在手机上传来刘权标这句话的时候,陈清的瞳孔猛然一缩,脸上露出惊诧之色,连忙对着手机那头的大刘问道:
“大刘,你确定你听到的是这十二个字?”
“嗯……不会错的,很清楚,就是这十二个字,心之所求,以物易物,契约达成!”
当刘权标再次重复一次的时候,陈清终于确信,同时心中升起奇怪的感觉。
怎么会这么巧?
“怎么了陈清?”
身边的石志康跟苏暮都看出陈清在听到大刘那句话后,神色变得古怪起来,不由得好奇问道。
“还记得我昨天跟你们说的聚宝盆档案吗?那个捡到聚宝盆的家伙,在一开始的时候,也说过他听到这个声音。”
陈清将之告诉二人。
“你是说,那个疑似多宝教流落在外的聚宝盆,那人在得到那东西的时候,听到大刘刚说的那句话?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意味着,这很可能是多宝教法器的共同点?这么说,大刘那串佛珠,也是多宝教的法宝?”
对于石志康的话,苏暮也点头赞同:“很有可能,你们别忘记刘爱国说县志记载中,古时那个供奉起那个宝莲灯的时候有过一句话,说是有神明之语自全村人心头响彻,这正好跟聚宝盆以及大刘的佛珠呼应上。”
“没错,就是这样。”
石志康有点兴奋:“这么说来,当年给大刘佛珠的那位高人,就是多宝教的门人,如果能找到那人,是不是就能解开困扰刘家庄这么多年的诅咒,毕竟就算当年刘家庄的那些族老们为恶害死了那个道人,可是这么多年,所有刘家庄子弟付出的惩罚也够了,他们中可是大部分人都是无辜的。”
“很有可能,并且如果我们的推断成立的话,那么所有的事情,包括大刘身上发生的一切,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陈清也轻轻颔首,并将整个案子重新梳理一遍:
“刘家庄源于汉时皇室后人所建立,因此村中有一种从古时流传下来的祖训,双生儿不详,因此每逢村子里有哪户人家生了双生儿,就会被族老们择一处死。”
“久而久之,整个村子冤恨之气难消,鬼魅横行,不得已,族老们请来了多宝教的门人来解决村子的隐患。”
“多宝门人因为本身门内道统,因此借了其炼 制的法宝——宝莲灯给予镇压刘家庄的鬼怪,而代价便是,刘家庄村民们所供奉的香火之力以及部分钱财,这一点,骄傲的道人并没有跟村民们说清楚。”
“所以在时间长了之后,村里的族老们眼红那交易平安的钱财,生起了杀人夺宝的心思,并付之行动。”
“在成功害死多宝门人后,没有了掌控者的宝莲灯却失控了,它仍然在履行镇压村子阴邪鬼怪的誓约,但却变更了交易条件,不再是钱财跟香火之力,而是要村民的健康为代价。”
“而就是在这样的前提下,多年前,刘家庄的族老再度因为双生儿不详的祖训对刘晚芬的孩子下手后,激起了他们预想之外的后果,最终导致刘晚芬的逝去,老实怯弱的刘善带着儿子刘权标远走他乡。”
“这里我们能明确的看到,那宝莲灯只是镇压阴邪,并没有真的消灭,所以含怨而死的刘晚芬母子其实是成了恶灵的,之所以没有现形出来,完全是因为宝莲灯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