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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6.野种

裴父守在病床旁,忍不住蹙了蹙眉,却没说话。

裴父最小的儿子裴声,如今只不过才三四岁岁,他还是在懵懵懂懂的年纪,老爷子即将要与世长辞,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悲伤情绪的流露。

裴父私生子陆泽姗姗来迟,他推开了病房的门,大张旗鼓地将花篮送到了病房内,挪着步子来到了老爷子的床边,装模作样地掉了两滴眼泪。

裴父的第二位夫人林真,她悄悄的将小儿子裴声带到了身旁抱着,对她而言,老爷子溘然长逝对她的影响并没有很大,她就像是个局外人,不声不响,连最基本的都懒得演。

老爷子端量着病房内所有的人,最终夹杂着咳嗽声道,“孙儿,爷爷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看到你成家立业……没能够抱上重孙子……爷爷老了……你妈妈现在在什么地方……”

到了后面,老爷子说话的颠三倒四,让人弄不明白他究竟想要说什么。

生命体征的仪器发生了变化。

老爷子正说着话,机器骤然发响,震得裴寂心里发慌,老爷子嘴角边牵连起了一丝安详地笑意,随着仪器的声响消失以后,老爷子闭上了眼睛,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裴老爷子离世了。

裴寂死死地咬着牙根,他连连地喊了几声,悲怆地抓着床缘,眼眶嗜血般的红,像是要杀人。

裴家的律师进行遗嘱的宣读,“下面我进行遗嘱的宣读,裴氏集团名下的全部股份、债券、全部归裴寂所有,裴先生私人庄园以及十亿的现金归裴声所有,裴先生名下的八处四合院归儿子所有……”

遗产里面的内容没有一点跟陆泽搭边。

老爷子生前最厌恶的就是在婚前出轨,也是讨厌极了陆泽的母亲,才会连一丝一毫的财产都不愿意分给陆泽这个私生子。

面对这个结果,陆泽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他并不是很在意,他挑了挑眉,将目光落到了裴寂的身上,“小寂,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同你谈一谈。”

“没空。”裴寂毫不留情的就拒绝了陆泽,他实在没有心情去陪着陆泽玩什么文字游戏。

裴寂的双眸阴鸷猩红,尖利的指甲深深的嵌入了他的皮肉之内,他却浑然不知道痛意,老爷子的死跟这点疼痛比起来,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当即最重要的就是要将老爷子火化下葬,再准备好公司的交接工作。

所有人都对裴氏集团虎视眈眈,正如同老爷子所说的,他必须要守住好这份家业,绝不让他人有机可乘。

陆泽挺身走来,伸手将裴寂拦住,“这件事情跟白庭清有关系,你确定不想知道吗?”

听到这个名字,裴寂愕然抬头看他。

陆泽见到鱼要上钩了,也不再说什么,而是转身到了病房外面。

不一会儿功夫,裴寂果然也跟着他走到了外面。

寂静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着悲鸣的风声,以及病人因为承受不住痛苦而扭曲发出的嘶喊声,还有抢救的器械运作声,种种象征着死亡的声音把裴寂困住了。

医院不能抽烟,陆泽只能是磕开烟盒,把烟拿在手里把玩,“据我所知,白庭清并不喜欢你,他是被你逼着还勉强跟你住在一起的。他向往自由,而你却非要将他困住,把他当成了笼中鸟,他迟早有一天会飞出去的,你的金丝笼根本关不住他。”

真相血淋淋铺开,摆在了裴寂的面前。

裴寂凌厉地眸光翟在陆泽的脸庞,“这件事情用不着你来提醒我,我比你更清楚。”

白庭清喜欢他也好,不喜欢他也罢,终究都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他不在乎是否真的能够得到白庭清的心,只要他能够实实在在地拥有白庭清这个人就已经足够了。

“如果说白庭清有意中人了,你还会像现在一样关着他吗?”陆泽笑问。

裴寂脑中的理智像是在瞬间就分岔断裂,他的喉咙里忽然鼓动出来了一口腥甜,声音变得有些模糊了,“什么叫意中人?”

陆泽的目的已经达到,他掏出了一只注射器,趁着裴寂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到了“意中人”的身上时给裴寂扎了一针,针管缓慢的推了进去,与裴寂血管里面的血液融为了一体。

他眼中含笑,“你还是太年轻了,他有没有意中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现在被我注射了药物,会让你的易感期提前到来。”

陆泽收敛起了笑意,把用过的注射器随手丢入了病房门口的黄色垃圾篓里,看到裴寂手足无措的样子,他感觉到了些许的快感。

裴寂发梢粘着汗液,嘴唇苍白无色,狠狠地剜了一眼陆泽,“给我滚!野种!”

被骂的陆泽也没有生气,他俯身捏住裴寂滑腻的脸,“你还是赶紧想想怎么渡过你的易感期吧,医院可没有什么omega。”

“滚!”

裴寂猛地推开了陆泽的手臂,推得陆泽险些要站不住脚,他不想再跟陆泽纠缠,便踉踉跄跄的离开了病房的走廊,单独拉开迈巴赫的车门,迅速地拨打了陶郁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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