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投票环节,前边的几个导师都给予白庭清肯定的评价,以及毫不吝啬的赞誉。
裴寂是圈里出名的难缠导师,严于律己就算了,还待人严苛,给人的评价向来都只是中肯的评价,还没有哪个人能被得到他的夸奖。
但这次面对的是白庭清,一切都不一样了。
镁光灯和镜头再次聚拢在裴寂的身上。
他青白的眉骨不自觉拢起,握着手里的话筒,眼里褪去浮躁和占有欲,“白老师的妆造无可挑剔,唱歌的功底深厚,无需调音也能唱出这首歌的灵魂所在,是白老师将这首歌唱活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白老师没有自己唱戏腔部分。”
【!!!姐妹们!裴老师对哥哥的评价居然是“无可挑剔”、“灵魂所在”!!】
【这可能就是官方撒糖。】
【白老师唱功跟妆造,明眼人都能感觉得到很用心,耶啵只是说实话而已?没必要说是撒糖吧。某粉不要一直倒贴我们顶流。】
【圈地自萌啊姐妹们!】
【早上《山河枕》才官宣出裴寂跟庭清饰演双男主,今天裴寂就摆明了对庭清不一样的态度!呜呜呜他们这对cp应该是真的,可以磕起来了。】
【没错!呜呜呜,我好期待他们演的双男主。到时候我一定要第一个追剧!】
【白庭清就是歌手吧?他演戏OK吗?说实话,我怕白庭清毁了我心目中的沈辞。】
……
这期的《The voice》是采用现场直播的方式,评论两极分化。
直播间的人数也因为白庭清的出现,猛涨了几百万。
白庭清这是要火的趋势。
不过白庭清他对评论并不知情,倒是他有些许担心这次会晋级,过几天就要到剧组里拍剧了,就算晋级恐怕也无法参加《The voice》的晋级赛。
在他的担忧中,现场投票出来的晋级赛最期待的歌手就是——
白庭清。
他将要成为《The voice》唯一一个晋级,却没有时间来参加晋级赛的歌手。
跟观众们鞠躬后,退到化妆间。
身上的汉服、头饰都很重,都快要闷得他喘不过气。
白庭清睫毛垂敛,有些许乖巧,“陈哥,帮我拆头饰,好重。”
“我来。”厚重的雪松味信息素盘踞在化妆间里的每一处角落,与Peach brandy信息素契合交融在一起,没有半点排斥。
听到裴寂的声音,白庭清忍不住蜷紧手指,睫毛颤动遮盖住他宛若星河的双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听到裴寂的声音就会下意识想到在床笫间发生的羞耻、破碎、欢愉的事情。
他会紧张。
会想要躲避。
但是公用化妆间的门都被反锁了,根本躲不掉。
白庭清放弃逃跑,索性任由他摆弄。
裴寂刀割斧削似的脸上没有多少表情,黑眸如浸冰雪,他拆着他打造型的头饰,一件件拆卸以后放到化妆台上,“改天我让人买套女仆装吧,你穿着肯定好看,但只许穿给我一个人看。”
白庭清的眉眼就连生气都很动人,猝不及防地推开裴寂,把颀长的Alpha推得在化妆间里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强站住身形。
“你有病吗?我凭什么要穿女仆装?那是别人情侣间的情趣,你跟我之间只不过是信息素在互相诱导,又不是什么情侣。你买了我也不穿!”
他的声音隐没在裴寂的充耳不闻里,有巨大的恐惧如同潮水一样喷涌而来,像蛛网一样将他紧密缠裹起来,无法正常的呼吸,更无法继续同裴寂吵闹。
此时此刻的他就像是跟Alpha一个无理取闹的omega。通常他发脾气,就会换来裴寂变相的惩罚,总而言之,受苦受累的一定是他,他再怎么不情愿,到最后还是会老老实实服从裴寂,只不过是争取到缓刑的时间。
裴寂的眼神粘稠又冷厉。
白庭清颤颤巍巍地望着裴寂,像只鹌鹑一样缩着小脑袋。
下一瞬就被抱到化妆台上,双手被裴寂抓着着举过头顶,抵在冰凉如水的镜面上。他的脚尖不能完全碰到地面,只能将重心都落到化妆台的台面上。
他太害怕了。
白庭清透亮白腻的颈子像白天鹅一样仰起来,“你想做什么,外面有人……”
瘦冽如刀的男人站立在他面前,眉骨滚着黑暗的欲望,骨感嶙峋的臂膀拖着他的腰,按着他的手。他就像蛰伏在黑暗中饥渴了许久的野兽,随时都有可能会撕开獠牙,咬向被他圈地包围的小omega。
omega惊恐得肩胛骨都在发颤,胸腔也鼓动得不停,他能察觉出来裴寂发散的微歹的信号,正在一点点朝他靠近,他连呼吸都忘了。
他只能哀求他。
轻一点。
不然他真的会承受不住的。
裴寂低下头,吻住那一抹潋滟的秋色。
没有攻城略地的争夺,反而是如秋风一般温柔地扫过他的唇,轻柔到有点过分。这样子的吻有点像电影里播放的老旧影片里情人间的亲昵,两个人都吻得很投入,直到把omega吻到脸色发红才堪堪停住。
白庭清线条秀美的下颔线被裴寂托起来,被迫他仰起情动的脸,具有侵略性的脸在他眼底扩大,他连裴寂的眉毛根数都清晰可见。
他知道只要是裴寂想要的,他都会想方设法不择手段地掠夺,这次的Alpha他没有这样做,好似是在对待弥足珍贵的宝贝。
倘若裴寂会一直保持这样,他兴许能够接受这样的Alpha。
可裴寂生来就是权贵,他想要的都是别人捧到他面前,想要让他改掉Alpha的占有欲跟独占欲,这恐怕就有点难度了。
白庭清的眼尾流丽,玲珑璀璨的眸子里氤氲着晦暗不清的情绪,“裴寂……”
“乖,不碰你了。”裴寂粗糙的指腹轻轻擦拭过白庭清的眼尾,呼吸粗重,他阴郁的眼瞳里在强烈地克制着燎原的星火,像是随时都要如火山爆发般喷泄而出,只要碰到了白庭清,那根名为“理智”的弦一定会断裂,然后被搅碎。
这可能是因为契合度百分百的原因。
Alpha与omega独处的时间久了,他就会互相引起对方进入发情期,易感期。
他的易感期虽然没有来,但只要白庭清无声无息的撩拨他,他就会受不了。
他临走前让陈熠好好照顾白庭清。
低调奢华的保姆车停靠在《The voice》的录制片场的门口。
保镖下来为他打开了车门。
他的长腿迈上了车门,坐到里边,手动将车窗摇起来,不让外面的人发现他已经失控的端倪,他在外人面前永远都是西装革履、待人谦和的模样,只有在白庭清面前,他会失态。
兴许别人说的对,在爱人面前容易卸下伪装。
这可能就是他的真实面目。
助理陶郁也跟着坐上车,也是裴寂的心理医生,他知道裴寂的一切秘密,也是裴寂目前最信任的人。
陶郁笑道:“发病了?”
“他对我来说有致命的诱惑,我跟他说,让他穿女仆装,他就跟我生气。我把他抱在化妆台上,他看起来很怕我,还骂了我。我想到你的话,就没有弄伤他,只是吻了他。”裴寂捏着眉骨,并打开了一瓶写着英文名字的进口药片。
这种药片他连续吃了好几年了,从他成人开始,陶郁就给他开了这种镇定剂,能够抚慰他的暴躁症。
陶郁斜瞥了他一眼,眼睛骨碌碌地转动,“衣冠禽兽。你最好别对他再做什么,对你对他都不好。他现在会越来越怕你,想远离你。”
“我想抓牢他。”裴寂的眸色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牢牢把握在手里。
不让他有一丝逃离的机会。
“你要适当给他空间。你听我的,你别老是用你的变态占有欲对待白庭清,你可以亲亲他,但是别逼他做。他反抗你,你就会像现在一样发病。这是一个死循环。解开循环的人,只有你。”陶郁语重心长。
裴寂是他治疗过的最麻烦的病人。
首先,这个病人并不听话,也不听从医嘱。
一般的医生碰到裴寂这种患者,恐怕都会气死,招牌都会砸毁在裴寂身上。
裴寂两张修长笔直的腿张开,放在地毯上,胳膊肘抵在保姆车真皮沙发两侧,上位者身上的疏离感与沉冷的气质不减分毫,他面不改色道:“我知道了。”
尽管如此,他仍然不可能放下白庭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