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宴都一贯热闹纷繁,宋元佑早早的就进了宫,想着早些给父君请安。
走到养心殿发现门口的侍卫换了,就随口问了一句:“袁总管怎么不在殿外。”
侍卫回答:“回殿下,袁总管身体抱恙。”
刚想再问些事情,就听见君上喊他进去。
“是元佑吗?进来吧。”
宋元佑就没有再说什么,推门进去了。
万公公正在服侍君上换衣服。
“今日怎么这么早过来请安。”君上问道。
“今日儿臣起的早些,就想着和父君一起用膳。”宋元佑说道。
宋元佑看到他脸色不太好就询问:“父君是不舒服吗?看您脸色有些不太好。”
君上整理好衣服走过来:“无碍,估计是昨晚没休息好。”
“殿下劝劝君上吧,每日夜里批改奏折到丑时,卯时又要起来,身体受不了啊。”万公公说给宋元佑听。
君上一个眼神过去,就让万公公闭了嘴。
“父君,您也别怪万公公,他也是为您的身体着想,您啊,还是多注意休息,身体最重要。”宋元佑帮着万公公解释。
“你看看,这么多奏折堆在那,我不看行吗?”君上指了指桌上奏折堆的小山说道。
这一国之主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所有的事都掌握在他手里,有些事不得不处理。
“再多那也要注意身体,走吧,先去吃早膳。”宋元佑说道。
用完早膳后宋元佑便去到了侧房,找到了袁总管住的房间。
房门半开着,他看到袁总管正躺在床上,时不时还咳嗽两声这才放下心来。
现在和卫维订婚后已经很久没有去晋王府了,他走在长长的走廊里,心绪混乱。
太子从身后走来,搂住他的肩膀。
“二弟这是在伤什么神?”
宋元佑将他的手拿了下来。
“你这是在生我的气?这父君喝醉酒写的婚书与我何干!”太子气急败坏。
他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知道不能夺人心头之爱。
“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宋元佑对他的态度一直都是这样,并没有什么变化是他自己想多了。
“还没有放下?”太子问道。
宋元佑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往前走。
太子跟上去又说道:“要不我去把婚书偷出来,然后你再销毁掉,怎么样?”
“太子,这件事就不劳烦您操心了,父君自有决断。”
宋元佑加快走路速度甩开了他。
刺骨的寒风呼呼的吹着,不时地向他袭来,这时候看他的背影显得格外孤独。
院里的梧桐树下温奚如正在作画,今晨父亲就允许她回自己的院子了,她看着墙角的那棵梅花,在白雪的映衬下,花朵显得那么高雅。
突然一个身影从墙外飞了进来,吓得她连笔都没有拿稳掉在了身上,又滚到了地上。
宋迟复赶紧把毛笔捡起来。
“连自己的衣服都不放过?”他邪魅的笑着。
温奚如看着自己身上的颜料,有种说不出的心情。
“皇叔大白天的怎么还是翻墙,还是翻我的墙。”男子翻墙与她私会,这要是被传出去,她的名节可就不保了。
“昨日天太黑,没记住是哪面墙,翻错了。”
宋迟复昨夜就已经把晋王府摸了个遍,当然知道哪里对哪里,怎么可能会翻错墙。
“在画什么?”宋迟复看了眼石桌上的作品,纸上基本上已经画出了形状,大致能看得出来画的是什么。
“你喜欢梅花?”
温奚如点点头说道:“梅花是一种极为平凡的植物,盛开在令人畏惧的严寒,却独占枝头,不畏不惧,它就像冬天的佼佼者,以一身洁白去征服这个世界。”
“说的不错,希望你也可以像梅花一样,独占枝头,不畏不惧,用自己的能力去对抗这个世界。”
宋迟复说的话温奚如并没有全部听懂,他看出来了。
“对了,这个给你。”
宋迟复从衣袖里拿出一包麦芽糖递给她。
“为什么给我这个?”温奚如一脸疑惑。
“本王看到街上的小孩都喜欢吃,就买给你了。”宋迟复说道。
温奚如把麦芽糖还给他,并告诉他:“我已经不是小孩了,我马上就要及笄了。”
见她这么不领情,宋迟复就把手中的麦芽糖放在了石桌上。
“让下人们分掉吧。”宋迟复说完就走了。
温奚如心想,这不是对王府熟的很嘛,怎么会翻错墙?
宋迟复黑着脸推开书房的门,给晋王着实吓得不轻。
“君上有危险了?”晋王急忙询问道。
宋迟复摆了摆手,平复了心情说:“今日本王命人去宫里查看,养心殿换了侍卫。”
“一直都是袁总管看守养心殿,怎么突然换人了?”晋王说道。
“派人去查看了袁总管的房间,人是在,但是已经断气了,说是生病死的,本王怀疑另有蹊跷。”宋迟复说道。
“君上是否安全?”晋王问道。
“目前暂未发现异常。”宋迟复答道。
晋王松了口气,又说道:“今日早朝我发现君上时不时地会咳嗽一下,是不是也要查一查食物或者用品?”
“嗯,是该查。对了,元佑联系上了吗?”宋迟复问道。
“现在卫将军的人已经潜入了他的府中,时刻都被人盯着,很难和我们碰面了。”晋王说道。
“看来本王要先从卫将军那里下手了。”宋迟复说道。
“您有什么打算?需要我帮忙就尽管说。”晋王说道。
“明日本王去会会这个卫将军。”
宋迟复倒想看看,这个卫将军有什么想法。
他无意间看到了挂在墙上的画,画中人的模样应该就是宋元佑和温奚如了。
“这幅画不错,青梅竹马,郎才女貌确实相配。”宋迟复盯着画,恨不得看出个洞来。
晋王本来想着挂在这温奚如会难受,但是总要面对,不如就顺其自然,什么都不用改变,都交给时间,他相信自己的女儿。
宋迟复和晋王商议完后又原路返回,还是从温奚如的院子里走,她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了,梅花也画了好几幅。
石桌上的麦芽糖还放在那没有动,宋迟复眼不见心不烦,没有惊动她就翻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