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命唔好谈价钱啦,虎头,把他下巴卸掉。”
兆辉根本就不想同毒嘴明谈什么。
“唔要,亡命辉……呃……”
毒嘴明还想挣扎,但是阿虎的手同铁钳一样,掐住他后脖梗另只手扭住他腮邦子一扭。
喀嘣一声。
下巴被卸下勾,耷拉下来跟条狗似的。
再讲不了话啦。
他双手被从后面捆着的。
“塞麻袋里,我大佬要活的,就俾他个活的,杀这种东西会脏了手……”
兆辉话罢看了眼美眸还在嗔怪阿虎的楚君,“你有冇要讲的呀?趁现在还有啲时间。”
“你条扑街,叫我同狗讲话呀?你係唔欠抽?”
“……”
兆辉扭过头朝阿虎吐了吐舌头。
阿虎就嘿嘿笑,手也没停着,摁住毒嘴明的头就拿麻袋套了上去,毒嘴明不甘心,还蹬腿……
阿虎岂会同他客气?
嘭、嘭!
他搓手为刀,两记砍在毒嘴明的两个膝盖,玻璃盖当时就碎了,两条腿抽搐中能听到毒嘴明不似人的痛苦呜咽声。
阿芈直龇牙,扭开头,正看到楚君也扭开头,她们女人家家的实在招不得这杀胚狠辣的手段,看过都吃不下宵夜啦。
阿虎三五下把毒嘴明塞进麻袋,把袋子口一束,怎么看都象个圆形的‘球’,哪里还有‘人’形啊?
“Madam,搬过来的东西都放在另一个袋子中,你们下艇时提着就得,那些‘狗’我会另外安排送到货仓去……”李天赐走进来同林楚君低声讲。
他还瞟了一眼麻袋,知道装的是‘毒嘴明’,真惨了,人被装成一个‘球’形,洋罪可有得受了。
“我知咗,麻烦你,李sir。”
“冇乜,我该做的嘛。”
“嗯,这係我朋友陈兆辉、罗擒虎、还有阿芈。”楚俊指着他们给李天赐介绍。
兆辉阿虎都朝李天赐笑着打招呼,阿芈只是淡淡点头。
李天赐一龇牙,好靓两个朵,陈兆辉就是亡命辉,罗擒虎就不用讲了,边个不闻‘紫面天王’罗擒虎在赤柱的传说?
“辉哥好,虎哥好,阿芈好……”
李天赐一一问好,非常客气。
他能看出来,这几位是同二小姐真正的过命交情,就是他们一起制造的乱石滩炸案,炸死了湾湾四海堂老红棍熊哥和他十几个巴闭的死忠悍马。
湾湾熊也玩的挺大,居然捞过界想做掉‘和字头’的一路‘坐馆’?
他不死谁死?
四海堂又如何?
真要跟‘和字头’叫板?隔着大海是不好比划,但和字头会惊你咩?
捞过界这种嚣张之辈,挂就挂了,都冇人替他报这个仇。
四海堂会出头咩?
其实就跟兆辉挂掉‘和字头’不会有多大反应一样,湾湾熊挂掉‘四海堂’同样不会惊什么。
捞过界还不守道上的规矩,迟死一天的事。
……
福华街,火爆的不得了。
和字堆大晒马呀,和安泰、和安兴、和安盛这三堆的马仔都要杀进福华街的,在福华街坐镇的是‘和安乐’的坐馆秃顶龙。
王举和疯狗雄都没有陪他,就连军装陈志勇都脱了‘军装’装成马仔上了阵,他天生就是个江湖人,一身热血压不住了,非要上街劈人。
秃顶龙的头马‘双花胜’和另条红棍阿威也组成一队,他们在东南,王举他们在西北,把福华街两头堵死,与三大‘堆’血战长街。
深水埗警署又被惊动了,但是这次没谁再派出大量警员,因为华探长周昱昆就在福华街‘坐镇’,坐在之前‘毒嘴明’的粉档里。
其实周昱昆快哭了,这破事揽的真要老命啊。
不过,林督告诉他,你带几个人就坐在那里不出去,冇事的,谁都不会砍警员,冇乜鬼要惊的呀。
今夜这场大晒马就是抢‘毒嘴明’的货。
林楚君做主把货都给了秃顶龙,秃顶龙就要顶在‘福华街’,其实他们都知道不光是货的事,真要争的是‘势’。
不过秃顶龙也不傻,他也不是没帮手,借马喽,他同‘和安义’‘和安忠’‘和安孝’甚至龙头的‘和安丰’都交情不错。
他更清楚今夜不是夺粉,而是夺势,金牙麦想抬头摆威风?秃顶龙不想睇,私下就联合了‘义忠孝丰’四个字堆,他话‘只要镇住福华街,那批货我做主拿出来四堆瓜分,靓辉的和字永唔要半分,帮他镇住福华街就OK!’
‘义忠孝丰’四个字头各派出500马仔,在夜里十点多从南北两路出现,可以说是里应外合,把金牙麦的三字堆攻势彻底瓦解,近千仔被秃顶龙联手的五字堆在这夜爆浆,染红了福华长街。
几百万的财未必就放在秃顶龙眼中,他知道今夜这个‘势’不争,他秃顶龙的朵就再擦不亮了。
社团的人心就是斩出来的,朵是绝对不能抹污的,否则谁还跟你?
金牙麦也是没辙,这次‘毒嘴明’的事他要不出头撑,他以后就同毒嘴明一样可以彻底回家养老了,其实养老也不错。
毒嘴明这种嚣张又没底限的人渣,他除了胆子大什么都敢做,实际上就是在招祸啦,金牙麦睇人不明就是这种下场,他也翻不了盘。
……
夜灯凄昏,仍照的福华街够亮。
混身浴血的疯狗雄领着自己四个细佬,一路跟在王举身后拼死。
他都不知斩残几多马仔,一股股热浆哧在脸上、身上……
杀神举的威勇真正叫他见识到了什么叫犀利、什么叫无敌、什么叫虎入羊群、双刃翻飞,一路狂进,血路就是这样斩开的。
‘和安兴’‘和安盛’两条红棍都被杀神举在今夜废掉。
跟在王举身右的是扛着一柄大片刀的陈志勇,这货脱了军装不知是不是扔在了茶楼?光膀子裸背就冲了出来,大片刀耍的呼呼有声,每一刀挥出就有红浆狂飙,都有惨叫惊起。
再未想到一个小小军装居然也是头疯虎狂狮般的猛人。
“扑街,你玩的八极刀呀?八极门传人?”王举锐目如电,自然看出了陈志勇的身手来历,一语道破。
“嘿嘿大佬,祖传艺,我亦唔知我祖上係乜门,都死翘翘啦,家中只有我老母一个呀,她讲我唔好混社团嘛,我身手好被警队相中才穿上咗军装。”
“……”
疯狗雄龇龇牙,自己也算够打,可真未必是陈志勇的对手,这货猛。
他们两个柱着刀,分立王举左右,如同哼哈二将。
“还有冇敢冲街的呀?继续嚟咩?”
王举嚣张的叫阵。
这时,‘义忠孝丰’四字堆的人马都到了。
“老义、老丰人马到咗,我哋借马‘和安永’举哥呀,你哋泰字堆这群扑街仲唔死开咩?”
“……”
路两端涌进黑压压数不清的人,足有几百。
王举一听报朵,知道战幕要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