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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混蛋

一盒5支,有1个位置已经空了,看来越泽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

越泽接过抑制剂,咬开盖子,闪着寒光的细细针尖对准自己的脖颈,快准狠地扎了下去。他额角青筋暴起,忍着抑制剂瞬间作用的疼痛,坚定地把细管中的药剂一点点全部推了进去。

直到最后一滴药剂入体,越泽松开了手,任由空针管滚落在地,自己则是喘着粗气瘫在椅子上,等体内狂暴的alpha信息素逐渐平息下去。

穆京站在一边看完了全程。

他走过去捡起了掉在越泽脚边的空针管,放到了他的桌子上。随后看着越泽重新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好奇地开口问道:“越泽,你不是alpha吗,怎么还要打抑制剂?”

越泽抬头看那个毫不知情的罪魁祸首。

最开始他的确是装的。虽然有那么多omega在他面前发情,但他的alpha信息素向来挑剔的很,绝不会被轻易挑动起来。只有到达一定浓度后或者遇到感兴趣的味道才会变得危险狂躁。

在遇到穆京之前,他会每个月定期做两次高强度的运动来发泄掉体内多余的信息素,避免它们积攒到一定浓度进而爆发。抑制剂只不过是他过于忙碌时的选项,平时不过是放在那里的摆设。

直到上个月,重新遇到穆京的那天,体内的alpha信息素突然疯狂躁动,全身沸腾的血液只向他的大脑清晰地传达了三个字:我要他。

那一次,他一次性耗空了两支抑制剂才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那是他第一次明确地感受到了信息素的悸动。后来和穆京躺在一起的那一周,他断断续续地用掉了三支抑制剂。现在摆在穆京面前的已经是新开封的一盒。

本来都在可控范围之内,直到他发现那滴汗珠的那一秒,他就知道自己今天彻底栽了。从那时起,假的也变成了真的。

越泽看着穆京,动了动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穆京也没想到一个简单的问题能让越泽这么为难,他看着越泽努力思考的样子,连忙摆手取消了这个提问:“别想了,你休息吧。有什么不舒服叫我就好。”

他直接去光脑上查不就好了,为难一个病人做什么。

这么想着,穆京打开了光脑。

他弯腰拿起一瓶酸奶插上吸管,起身看到屏幕的那一秒立刻伸手啪的一声重重合上了盖子。

“咳……”穆京红着耳尖,手无措地放在膝盖上僵硬地坐在桌前不敢乱动。

他不确定越泽有没有看到他的光脑屏幕。

啊啊啊……夏云她,她,她怎么能……

越泽面无表情地喊道:“穆京。”

“啊,在!”穆京猛然坐直了身体,抓紧了手中的酸奶瓶,内心忐忑。暗中祈祷越泽最好没看见,否则也太尴尬了吧啊啊!他以后怎么抬头做人!

“我打抑制剂是因为alpha信息素浓度太高了,没能及时发泄。”越泽冷淡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穆京不在状态的点头回道:“哦,嗯。”

等了一会,也不见越泽有其他动静。穆京放下了心,猜他应该是没看见,决定拿着光脑去床上把那张照片马上换掉!

结果他刚转身就对上了少年异常悲伤的眸子。

“怎,怎么了?”穆京被少年的情绪震到,话语脱口而出。

越泽手指死死地扣住椅子的把手,沉默了半天,最后垂下眸子摇头。穆京还欲再问,少年却一声不吭,拿起毛巾去了卫生间的方向。

大中午的洗什么澡?穆京觉得越泽今天一直都怪怪的。正好,他趁这个空档赶紧把照片换掉。穆京再次打开了光脑。

浴室内。

越泽站在花洒下,任由冷水冲洒着自己的身体。他回想着穆京光脑上的照片和穆京的反应,面色惨白,心如死灰。

他就那么喜欢夏云吗?做得那么过分他都不恼,对我却从开始就满身防备,穆京!你个骗子!你混蛋!你……越泽用力咬破了嘴唇,热泪混合着水流滑过嘴角,染上了几分血色。

少年用力闭了闭眼睛,不顾刚注射完抑制剂的虚弱,伸手把水温调到了最低。

穆京忍着羞耻换掉了照片,开始整理教授讲到的内容和作业。直到天色稍暗了下来,才完成了所有任务。他站起身来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发现越泽竟然还没出来。

看看时间,已经过去了3个小时。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穆京心一沉,不敢耽搁,跑到有着流水声的浴室门前用力敲门大声喊道:“越泽!越泽!你没事吧?”

大概等了5秒左右,穆京心焦地高喊了一声:“我进去了越泽,我怕你出事!”

按下把手,浴室门竟然没锁。穆京没想到以越泽那冷清的性子洗澡居然习惯不锁门。

他在惯性的作用下猛冲了进去。

花洒依旧开着,越泽光裸着身体半靠在墙壁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穆京赶紧跑过去关掉花洒,蹲下身想把越泽扶起来,手指刚碰到越泽的胳膊,他就被冷得打了个哆嗦。

穆京吓得去摸越泽的胸膛,顾不得手心传来的彻骨寒冷,他咬着牙凝神感受到那里还留有微弱的心跳才稍稍放下心,片刻不敢耽误地把少年打横抱起,扯下自己的一层薄被裹在少年身上,背起少年冲出了宿舍。

明月高悬,夜凉如水。

越泽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挂在一旁的输液瓶,又转头想在病房里找到那个人的身影。

没有。他不在。

越泽黑眸轻眨,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病房中死一般的沉寂。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医生。”门外突然传来少年清亮的声音。似是医生又说了些什么,他回道:“我会注意的,您慢走。”

越泽的呼吸急促了起来,转头死死盯着房门。

穆京一手拿着药一手拎着粥用肩膀和脚推开门,就看见越泽睁眼看着他。穆京惊喜地叫道:“越泽,你醒啦!”

他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越泽旁边,伸手摸了摸他额头上的温度,彻底安下心呼了一口气:“不烧了不烧了,太好了。”

越泽没说话。

穆京看着病床上的人安静乖巧的样子,忍不住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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