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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辛苦的小乃宝

当乃宝撑着酸痛的眼睛醒来时,落地窗外已然暗淡的橙红天际预示着黄昏将尽。

乃宝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应该很久很久,久到他大脑僵硬,浑身都沉甸甸得,手脚仿佛注了铅。

他雪白的短发缭乱得铺在鹅黄色的稠锦床单,折痕垒叠的眼皮软软得耷在肿胀的眼球,夕阳的残光落入他鸽血宝石色的双瞳内,仍旧点不燃丝毫光彩。

乃宝很虚弱,虚弱得连呼吸的起伏都微不可见。

而羸痩的小小身躯上一条毯子的边角都没盖,裸露的皮肤…轻易被夕阳的残光渡上一层绵薄而温暖的橙红,这橙红不烈不妖,反倒照亮了光影黯淡的大床,赤裸裸得将乃宝浑身凄厉而靡艳的斑驳倾数暴露。

他像只被玩坏的兔子布偶,被无情得主人孤零零丢在床边。

直到夕阳彻底陷落地平线,世界终于跌入黑暗,死寂的房间内,一声“嗒”声响起,天花板上明亮的大灯自动开启。

智能别墅会根据时间段和屋内的明暗自动开启灯光。

刺眼的白光落入乃宝的眼底,他雪白的睫毛猛地一颤,意识开始苏醒。

可他的意识却始终停留在一个在昏迷前令他无比害怕的事情上。

霍铭闻到他的信息素了…

在这一想法重新自脑海显现出来时,乃宝的身躯猛地挣动起来,他像条濒死的鱼,只扑腾了两下翻了个身,便疲累得趴倒在床上。

眼前就是他的alpha霍铭,他睡颜恬静得平躺在自己身边,脑袋下枕着枕头,身上盖着宽大暖厚的毛毯,比被甩在旁边没枕头躺没被子盖的可怜乃宝不知道舒坦多少。

可乃宝并不奇怪也不怨恨自己光溜溜,无人问津的醒来,而霍铭还在安睡着这样的场景,毕竟他已经习惯了。

霍铭体力很差,每次做完以后明明受累受疼还发烧的是乃宝,但霍铭总是比乃宝睡得还久。

每一次反倒是乃宝来照顾他,挺着疲惫的身子给他熬一些强身健体的药饮,坐一桌营养丰盛的菜。

而这个习惯一直持续了三年…虽然乃宝想分手,但是这件事还是一直为霍铭做,因为只有这样,乃宝才能从霍铭身上获得一些他自认为是爱的东西。

霍铭会给乃宝很棒的回馈,不是夸他做得饭好吃,不是问乃宝身体还好吗?也不会温柔得为他揉揉发疼的腰和小肚子,霍铭不是个细心的人,所以他从不会多加关心和在乎乃宝不正常的体温和身体状况。

而是会将乃宝小小的身体抱进他的怀里,一边自己吃一边喂乃宝吃。

乃宝从小没体会过被爱的感觉,他只有一个严肃寡言的父亲,而父亲如今还因重罪入了狱,判处终身监禁。

对于爱的缺失,令他格外喜欢那种被强壮的alpha抱在怀里喂食的感觉…

起初乃宝会因为做爱受伤后,霍铭的只字不提而沮丧不甘,但是时间久了,他发现霍铭每次都会抱着他一起吃饭,所以乃宝想也许是霍铭不善言辞,霍铭从不是不关心自己,抱着他是他关心自己的一种方式而已。

他只是有些笨拙…

而对于乃宝来说为霍铭做饭不是一种习惯,而是讨好…乃宝以前打心底害怕如果有一天他不给霍铭做饭,连那份笨拙的关心都会消失了…

但是他现在不怕了…因为霍铭即将不是他的男朋友了。

可是…望着霍铭熟睡的样子,乃宝的心和身体一并战栗,他上一次没忍住给霍铭做完饭后发誓,那是最后一次,他绝对不会再管霍铭了。

但这次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啊,床上到处,都是他白花樱草的味道。

很显然,霍铭的身体因为他的信息素受到了伤害。

乃宝急得满眼湿润,心如擂鼓,可是他的皮肤上却没有出现吓人的云豹花纹,因为他的基因腺已经有长达两个月时间的稳定期了。

乃宝挺着那被车碾过一般的身躯摔下了床,他根本站不起来,因为床上和他的腿臀处都是烈性的情事过后留下得干涸的血…

而这么一摔,新鲜的湿润从他的腿间流了下来。

乃宝倒在地上,伸着颤抖的小手往感觉异痛难当的湿漉漉腿间摸了摸,展开在眼前一看…一片红白相间的污浊。

乃宝不自觉得发出一声惊叫,可声音沙哑得像是乌鸦的哀鸣。

恐惧和痛苦在乃宝的心口内一并猖獗,乃宝好痛…小腹里像是被戳破的痛,可他完全记不得昨晚的经历了,但是身上的痕迹告诉他,霍铭因为他信息素的疯狂。

乃宝的眼泪吧嗒吧嗒直掉,但他还是咬着牙趴着出了房间,他的机器狗听到声音汪汪叫着跑来。

冰凉的器械犬首不停蹭着乃宝的脸,乃宝气喘不稳得向机器狗发出指令。

“拨给…高远。”

可是在滴了数声后,高远的终端一直显示忙线中。

乃宝的气越喘越急,急得脑袋缺氧发晕,喉咙干涸得像被火烧一样,肿胀的眼球死死盯着机器狗展开的通讯面板,艰难得抬起手指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而对面只响了一声,便接通了,殷切而惊喜的声音急传过来。

“喂?颜乃?!是颜乃吗…真得是你吗?哈啊…你,你居然会主动给我打电话?!”

“难道你终于和那个软饭男分手了吗?”

很显然对方兴奋得语不成词了…

乃宝无心理会他在说什么,腹部越来越密集的绞痛和湿润蛰痛的腿间折磨得乃宝气都喘不上来。

他的眼前阵阵发花,而对方愉悦的音调听在耳朵里如一团轰嚷的蜂群,嗡嗡乱叫。

在意识即将陷入混沌前,他竭尽最后一口气全力挤出几个字。

“…肆哥…求你…救,救…阿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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