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客栈外不远处的一条甬道内,洛初瑾因为灵力不足,只能借助传送符传送离开客栈一小段距离。
他靠在墙上拿着灵石,打算吸收恢复一点灵力再离开,带走叶璇霜的事以后再作打算,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子桑云臻竟然追了过来。
随着她的到来,洛初瑾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威压铺天盖地笼罩了下来,顶着压迫起身转正面对她,嘴角挂着的那玩世不恭的笑容,显得他好像一点也不慌。
“我说,你也犯不着对我赶尽杀绝吧?我又没对她做什么,而且她先前还说你是她的仇人,你这么护着她干嘛?”
这次的事件与上次无知城一事联系在一起,子桑云臻用极其肯定的语气道:“你认识霜儿,只要你告诉我霜儿的事,我就不为难你,但如果你不肯……”
末了,洛初瑾却打断了她的话,“哎,有话好好说,我肯的,都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何必自找苦吃,你说的那个霜儿,她啊,我自然认得,我们可是有好几十年的交情,不过……你是她谁?”
说完他的手上变出了一把折扇,摆在胸前扇了起来,感觉到子桑云臻将裸露在外的杀意收敛了起来,他放松了不少。
“她是我徒弟。”子桑云臻不咸不淡道。
“徒弟?像你这种人竟然会收一个痴儿为徒,还如此上心,真是少见,她……对你应该很重要吧?”
洛初瑾合起了扇子无聊地戳自己的下巴,背又靠到了墙上,惬意的将右腿交叠到左腿上,但眼神依旧黏在子桑云臻那边,眼里的探究意味之深。
他此话让子桑云臻的眼神变得一厉,对上她的目光,洛初瑾被吓得身形不稳,把腿放了下来,忙道:“咳,咱们还是进入正题吧,你想问啥?”
见他态度正经了不少,子桑云臻缓缓开口问道:“你,是如何认识她的?”
“嗯,这个怎么说呢,她是我捡到的,在无知城与鬼界被封印起来的裂缝之中,我捡到了她,当时她处在一个沉睡的状态,睡了十多年才苏醒,不过她醒了后我才发现她是一个痴儿,既不会言语也不能与人沟通……”
说了怎么一大段话他停了一下,换了一口气才继续道:“之后我就把她留在了身边带着,但十八年前她突然失踪了,我最近才找到她的踪迹,也就是五天前咱们相遇的那个晚上。”
闻言子桑云臻默默在心里掂量着他此言有几分可信度,无知城,确实如玉明澜所言相近,听上去可以有八分的可信度。
“以后,她就不劳你费心了。”语罢子桑云臻转身离去,所有压迫也在一瞬间消失。
子桑云臻走后,洛初瑾脸上的笑容立即收敛了起来,将目光收回,他脊骨一软就又跟墙壁贴在了一起,仰头靠在了墙上,环手抱胸,右手拿着扇子有节律地敲打着他自己的左臂。
看来,他得好好调查一番三人的关系。
此刻怀中的灵石也吸收得差不多了,他拿出仅剩的一张传送符注入灵力,不一会灵符的光芒闪起,甬道内恢复了平静。
客栈。
子桑云臻回到时,叶璇霜正悠哉悠哉地吃着东西,因为等得无聊,只好以此打发时间。
“师尊,你回来啦。”听到子桑云臻回来的动静,叶璇霜放下了正准备入口的食物,抬头对她笑脸相迎。
子桑云臻走到她身旁坐下,扫了一眼桌上的食物,道:“你慢慢吃,等你吃好了我们再回去。”
叶璇霜手肘杵在桌面上托腮看着她,“师尊,刚刚那人我是不是认识?他说要带我回家。”
闻言子桑云臻抬眸与她对视,“等你日后恢复了记忆,就知道了,一时半会跟你解释不清。”
“哦~好吧。”
“把手给我。”子桑云臻突然要求道。
叶璇霜猜到她想做什么,顺从的伸出了手。
两掌交叠,子桑云臻的灵力游走于叶璇霜的体内,急切地寻找着答案。
良久,她抽回了手,眼里的不解一闪而过。
叶璇霜看着她明知故问道:“师尊,怎么啦?”
“无事,只是想确认你平安无事。”
“如果我想跟他走,师尊你会同意吗?”叶璇霜眉眼弯了弯。
听罢子桑云臻有点意外,不答反问道:“你想跟他走?”
“我觉得,如果我跟他认识,或许回家我会恢复得更快。”叶璇霜随便胡扯了一个理由。
当然她并不是真的想跟洛初瑾走,毕竟那家伙怀着什么目的她不能确定,但她可以肯定的是此人居心不轨,她从那家伙眼里看到了不计一切的疯狂。
跟他走,小命估计难保,毕竟他说要她现在用着的这具躯壳。
她之所以这么说,是想看看子桑云臻对现在的她底线是多少。
“你的家不在他哪。”
“那我的家在哪里?”叶璇霜脑袋一歪,好奇追问。
“不知道,这些问题,在你丢失的记忆中会有答案,现在不必纠结与此,既然你不想继续吃了,那我们就回去吧。”
说罢子桑云臻拉过她未收回的手,未等她表态,就施了一个千里传送术瞬间回到了玉衡峰上。
叶璇霜被她突然拉起,在玉衡峰上落地时站不住脚跟,就要往前栽去,子桑云臻眼疾手快地把她拉了回来。
站稳后,叶璇霜直接埋怨她道:“师尊下次能不能让我准备一下。”
“好,下次一定。”子桑云臻刚刚不想再跟她继续那个话题下去,才会如此强势的带她回来。
叶璇霜犹豫了一下,说出了一直想对她说的话:“我感觉师尊有时真的不会考虑她人的感受,我行我素的。”
被一语戳中了性格的缺陷,子桑云臻依旧波澜不惊的,只是跟她保证道:“我会试着改变的。”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回答,叶璇霜不禁感叹起这具躯壳的影响力如此之大。
要是放以前,她一定得不到这样的待遇,是了,被偏爱的人才能有恃无恐,她从前不过一个替身,又如何能与现在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