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耐心拿着吹风替她干了长发，又放平床上盖上被子，把空调温度设定合适了才有空理会发呆的薄耀塬。

走过去一把夺项链摆放桌面：“别乱想，冷静点。这东西可能存在某种象征意义，绝不止她一人拥有。”姜青说着轻捧他脸庞劝慰道：“明天她醒了我就能帮你确认情况呀，现在不要乱猜下结论。”“啊…”薄耀塬勉强挤出丝微笑点头：“……是啊。明天再说。”明天再说，但躺下后辗转难眠。

‘如果开枪的是师傅……’这念头令他久不能静——“肚子疼，你帮我揉揉。”姜青惨兮兮模样拿他手放小腹上面。

不知是不是女人特别容易肚子受凉，萧乐也常这样、他木然揉着，自顾烦恼——“上面点…再上面点……”

“再上面点……”

‘这什么啊……’薄耀塬忽然醒悟过来，现在揉的哪里是肚子：“别引诱我。”他说完挪开手，姜青一声‘哼’，身子一扭背他过去，肚子也不疼了。

薄耀塬还没有睡意，干脆起床洗脸刷牙后拿本书在客厅坐。

看着时针从两点走到五点，又从五点钟走到六点钟。

师傅睡房终于有动静。没一会，房门就推开，顾冬冬穿着姜青那件单薄蓝色睡衣出来，看薄耀塬时半响还没回过神似的呆站着——“师傅醒了。”“嗯……”顾冬冬伸展着身体手臂，轻松舒口气：“你家？”薄耀塬说着递上杯水，顾冬冬一口气喝完在沙发上坐：“醒的时候还以为到哪儿了呢。”

薄耀塬暗想师傅不会常酒醉不知归路吧……顾冬冬瞪一眼，仿佛猜到他心思：“乱想什么呢。你师傅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末了又问：“你同居女朋友呢？”

“还在睡觉。”

“那就好，不然我得把你按地上狠很修理一顿。”他楞一秒才明白，不由也笑：“昨晚无意中看见师傅项链上吊坠吃了一惊，怎么会是颗子弹头？总贴身佩戴也会很膈吧。”

顾冬冬晒然失笑：“还没跟你说过呢。我以前参与国外游击队任务，那时候主用分公司赤焰剑气所以得个赤焰外号。有一场战斗很激烈时枪剑并用，子弹打完直接从尸体上拿，全都是血染红了的、杀很多敌人，还射杀地方指挥官，后来当地游击队取出指挥官身体里弹头留作胜利纪念，又铸造这枚子弹头赠送给我表达感谢。那次任务算我成名之战吧……”顾冬冬说着一副追忆缅怀神情：“…后来我就一直佩戴，算是纪念成功也算纪念战斗中死去的一些记忆深刻战友，他们都很勇敢！红色子弹就变成我的象征。一段时间里分公司士兵都喜欢把子弹涂抹成红色以示对我尊敬。”“师傅当年真厉害。”

“一点点吧，能当你师傅总有些辉煌过去吧？”顾冬冬很高兴又小得意的笑：“自从任职管理类后参与战斗慢慢少。长江后浪推前浪嘛，一个个出类拔萃年轻士兵风采让我们这些老人呀都黯然失色。总部武器也更现代化，红色子弹就变成我自己纪念，只会送给徒弟为留念。你还没成年，等你18岁时候会送你一颗。”薄耀塬说罢又问道：“还有很多记得师傅的人会使用红色子弹？师傅光彩那么夺目。”“胡说什么呀，穿上皇帝新衣我可不是美女，谁惦记？这种子弹欣赏价值更多也没谁会用。不过……”

“嗯嗯？”

顾冬冬咬着下唇迟疑片刻小声道：“偷偷告诉你可别对别人说。”“嗯嗯！”

“还没有跟着大人时候、总组长一度追求我，没有结果啦。他就在总部物理武器中让人设计一种狙击枪，命名为赤焰，子弹也是特殊材料制作，红色。不过这类枪支用很少，毕竟总部在国内使用这类物理杀伤性枪支机会很少，而且那种枪型制作成本非常高。但是杀伤力很强大喔，一点不辱没赤焰之名！”“有多强大？”薄耀塬假作很感兴趣追问。

“一般穿皇帝新衣的二级士兵吧，如果同一个点连续被射中头部就会严重的震荡创伤。赤焰子弹结合枪支使用了增强型爆破枪的离子反应加速技术，但造价太高，一颗子弹成本堪比半把波震枪，根本不实用。”

“这武器不负其名，师傅还有吗？我也想弄把收藏。”“我就一把不能给你，这样吧，回头我问问总组长，他或许还有多的收藏着呢。”顾冬冬也没有太大把握模样。

“当年出产量这么少吗？”

“笨蛋徒弟，大人肯定会不高兴吧？总组长当时也是一时郁闷才做这种事情，清醒过来哪里还敢真推广这种型号枪支？才做十三支，六支被总部人要去，一把送给过去本部一个优秀士兵，我这里本来有三支，剩下三支如果总组长没有送给旁人就都在。”薄耀塬不动声色探问道：“师傅还有两支送给哪两位幸运者？”

“一把被烈万缠着要走，一把被十七妹说抱回去看看，后来再也要不回来。”

“只怕总组长也送人吧。”“没听说过呢。所以也拿不准。”顾冬冬失笑起身进去洗漱，薄耀塬忙取干净毛巾牙刷，没想到进去时看见师傅已在刷牙：“你女朋友细心多，早准备好放着呢，还有字条告诉我是新的。”薄耀塬哑然失笑，相较之下他的确太粗心。如果不是起来早、师傅醒了还找不到洗漱用具。

“师傅早餐想吃点什么？”“不吃。马上走，回头替我谢谢你小女朋友照顾呀。”

“应该的。”薄耀塬觉得些为难：“师傅这么匆忙姜青没正式拜见你……”“拜见什么呀。让她还对我行磕头大礼呢？”顾冬冬笑着漱口：“以后再说吧。你啊，做事情细心点。让她知道太多没好处，对你对她都不好。”薄耀塬心想这还有什么区别。

“有机会的，等过末日危机浩劫我们就清闲多。”

“那我送师傅下楼。”等到顾冬冬梳洗又换衣服，薄耀塬陪着送下楼上车，途中又问另外七支赤焰狙击枪具体落在总部哪些人手里。

顾冬冬上车后发动引擎，忽然又开车窗叫薄耀塬近前问话：“你对这事情探究兴趣为什么这么浓厚？我发觉不太对劲呀。”

“只是好奇想知道谁那么走运罢了……”

“真的？”顾冬冬盯着他脸反问。

“嗯…”薄耀塬点头。心里暗补句：‘……假的。’回家时姜青正站在客厅发呆张望，看薄耀塬回来就问他师傅怎么走这么急：“大概有事吧。”

姜青有些不快的撇嘴。

“不会是没兴趣搭理他徒弟女朋友吧？”“多心。师傅为什么不想搭理你？还让我代为感谢你细心照顾呢。”

姜青稍稍露出微笑。末了又道：“你也不等我起来就问子弹，也不怕大人知道你探究呀？”姜青说着就直直往薄耀塬身上栽倒、时常这样，刚睡醒时特别懒，懒得费力气自己站着，甚至常要薄耀塬一手抱她刷牙：“老公，我好累，你抱我刷牙嘛…”

“巨婴！我跟照顾婴儿似的……”薄耀塬没好气抬掌按脸，末了又横抱起姜青进洗浴间。她却得了便宜还卖乖道：“买哑铃钱都替你省呢，看我甘愿把自己变成哑铃帮助晨练。”

“是啊，省太多钱。”薄耀塬没好气拿眼横她。

姜青刷牙很慢，快则五分钟，慢甚至能长达十五分钟。终于刷完牙也就是精神状态恢复时候，不再需要依赖自己抓毛巾洗脸。这过程更漫长，薄耀塬经常等得打呵欠。

来来回回需要五次，三种洗脸剂，末了还涂护肤品。薄耀塬曾看着表计算，最久一次三十七分钟：“早上不陪你吃早餐，我去趟基地。”“查赤焰的相关资料呢？记得买点东西吃呀。”

薄耀塬答应着穿上外套跑了。

姜青洗完脸对着镜子审视半响，‘啪’地轻轻给自己一巴掌：“皮肤好有什么用呀，都吸引不到枕边人呢。”洗完脸煎鸡蛋喝瓶鲜奶当早餐了事。

独自坐会忽然拿起电话。

正在睡觉的孙小云抓起电话‘喂’了声，一听姜青就骂：“死女人神经病呀这么小心眼故意大清早吵人睡不安宁……”

这头就把话筒搁置一边端起茶水悠闲的喝。那头抱怨声没了，孙小云连连‘喂’着催问她：‘干嘛’，她才不紧不慢放下茶杯，拿起话筒：“好久没听你说故事，今天想听听你怎么发骚勾搭男人。”孙小云抱着电话边骂边坐起来。

“神经病呀你！”

“赶紧洗脸刷牙吃早餐，我十五分钟后到你家楼下，老规矩、让我等一秒钟、就是给你一拳。自己掂量着吧。”

姜青说完挂电话。

孙小云‘喂’两声，气得一扔电话：“神经病！怎么不生成个男的，我又不是你女人呀这么霸道！”抱怨归抱怨，迅速爬起床洗漱，换衣服时还不忘看时钟。

姜青坐的士，孙小云已经提着袋面包牛奶在路边伫立。

一脸没好气上车就吃。

“怎么在车里就吃东西呀！”

“我饿！被魔鬼折磨得很饿，不吃就要饿死啦！不要仪态了行不行？”“行。你吃吧，我只是觉得紧接着咱们就去喝茶，你吃饱了干瞪眼看我吃挺不好意思的。”孙小云停住嘴，把面包牛奶连袋子丢出车窗外伸手掐姜青脖子。

“我跟你拼了！喝茶还骗我买早点，赔钱，不赔钱今天咱俩只有一个能活着下车……”闹腾着的士在酒楼门口停，两人嬉笑着进去要包间叫点心，姜青把自己带的碧螺春拿给泡茶师，又给了小费。

孙小云眉头直皱。

“你怎么喝来喝去总这茶啊！”“我请客是听你讲故事呢，管我喝什么茶呀。”

“大清早哪有心情说床上故事呀，要听等晚上，要不喝完茶上我家咱们亲热亲热酝酿点气氛？”孙小云边说边连眨眼睛放电，姜青伸手就去掐她嘴：“骚货！”孙小云嘻嘻发笑，连连伸手摸姜青胸部。直到后者揪住她耳朵才忙讨饶：“小美人饶命，大爷我有眼不识泰山再也不敢啦……”

姜青松手，叫的点心这时候全送来。

孙小云就要动手时姜青打她手不准：“不说故事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