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赵北林会被恐怖大王占据意识，大人会要求外星一族履行约定给予他永远年轻。随后红星会启动X部士兵体内安装的毁灭装置，漫天爆炸之后没有多少人还能活着。大人是你的，你有必须亲自为我妹妹报仇义务；恐怖大王交给长老，我负责毁灭异宝。”真正战斗总在进行之前已经决定结果。

如孙子所言，战争胜负因素全都可以化作衡量比较数据。

大人以为他已死，在那种沙尘暴中理当活不下去，正面交手薄耀塬并没有把握。但在大人遗忘177存在时他忽下杀手，很难不成功。长老负责恐怖大王肯定有其它考虑和安排，薄耀塬估计必跟磁极冲以及赵素教授赵北林那些异能负面影响有关。

“凶手方面我查了点线索，从子弹入手最后疑点落在长老。”赵素拉开沙发扶手，望着里头问：“是这颗吗？”薄耀塬惊异发现里面有颗赤焰子弹。

“半年前长老给我，当时我也通过子弹入手调查。但没有结论。”“险些误会了她。”

薄耀塬颇有些庆幸。

又不解道：“你如何在不知凶手情况下查到大人的？”“密令信息盒。当年……”赵素说着，神情很冷：“……当年入境各国组织士兵全没有活着离开。有人从M国组织士兵手中得密令信息盒，所以凶手很可能已死。”这不是让人高兴的消息。因为不确定。不确定存在凶手至今逍遥活着可能。

那是让人无法接受和容忍事情。但没有线索。也没有可能从大人嘴里得知。击杀大人必须致命，根本不敢让他有喘息之机。

可子弹为什么会一颗不少？总部资料有误？

薄耀塬不由换个角度思考：“那颗子弹……那颗子弹确定是赤焰吗？”“是。”

“我知道十三师娘会送给徒弟赤焰弹头，会不会那颗弹头根本不是从枪口飞出来？”尤其武馆武功，完全能够通过内力爆发对弹头作用造成可怕杀伤。

很多战斗中武馆士兵碍于距离因素陷入僵局或困境都会这么做。

“我调查过。总部十三师娘所有弟子出师象征挂饰都在。”

薄耀塬终于无奈。

“如果总部资料不准确确实难以入手。”“让大人血债血偿为重，凶手问题不必太烦心。”眼下也只能如此……秦耀光拖着疲惫身躯回家里、他八岁练武，是个人才，轻易不会真正感觉累。但最近总觉得容易疲惫。武馆事务并没有这么累。他很清楚不是因为健康出毛病。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好觉。

开始他还不敢让妻子知道，怕她过分担心。

但频频夜里起来被察觉。他才说原因、总会做梦，梦见些很奇怪画面片段。末了又问秦耀星说：“我有个哥吗？”

当然没有。秦耀星不敢说实话，在秦耀光那次受伤后曾经来过一位女人，说受烈万托付来查看病情。偷偷告诉秦耀星说她丈夫目前没有完全痊愈，需要好些时间修养，但只要不受刺激不再受伤肯定能复原如初。这过程中可能会出现记忆错乱，作为妻子只要不让秦耀光因为错乱记忆而烦恼就可以。

“是啊。听你说起过的。”“自己的哥竟然都不记得了！也是他死得早，才几岁遇那种意外，被人掏空内脏死村外林子里……”这完全莫名其妙事情。

但秦耀星不敢插话，耐着性子听丈夫说，心里记着，避免说错让丈夫不解、徒添烦恼。

“要让我知道害我哥的王八蛋是谁，绝不饶他！”“是是，那种恶棍绝对不能饶。”妻子附和着，又劝慰他休息：“再躺下试试吧，时间不早，明儿你还上班呢。”秦耀光点点头回房。

躺下不久，脑子里又闪动起画面。跟他长很像的双胞胎大哥和他在村外放牛……

一头牛忽然疯了，他骑在牛背上，吓得脸色发白。

大哥疯跑着追，从山坡飞一般跳了牛背上，又抱着他蹦离牛背，落地时用身体垫着，两人翻滚着落下坡地。他大哥一只胳膊摔断。却没有哭喊，只问他有没有事，自责没照顾好他这个弟弟。

他就急得哭，看着他哥哥摔断吊着的胳膊哭：‘别哭，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我当大哥的死也会照顾自己弟弟…’睡梦中，秦耀光眼角涌出泪水。他自幼不愿被欺负，常跟人打架。梦里他惹隔壁村子一群孩子，双拳难敌四手，被人打趴。

里头一个大孩子叫嚷说剁他手。他惊恐挣扎，挣扎，但挣不脱！看着刀要砍下来时他哥哥跑来：‘要剁就剁我的手，别动我弟弟！’秦耀光急得喊他哥快走，哥哥却把手伸出来让拿刀的剁。眼看刀下去、他哥忽然撞翻那孩子，又把按着秦耀光的三人都打翻撞倒，拽着推着让秦耀光快跑快跑。

逃出去时他大哥背被砍道口子，回家还被他们父亲狠很揍三十棍子，屁股肿老高躺了一个月——“大哥，大哥！是我不好，我是没用，总是害大哥你受伤！”秦耀光在睡梦中悲泣哭喊。

梦里他大哥在山林里砍柴，他在远处玩，忽然看见个穿白色长褂男人，带着副眼睛，很斯文模样。

但这人脸面忽然狰狞，如鬼怪般扑倒秦耀光大哥，卡着他大哥喉咙，压着他大哥身，无视他大哥挣扎着踢打胳膊腿，撕开了他大哥肚皮，把脸埋进去大口吞食他大哥内脏……他害怕得不敢动弹，最后竟然吓晕过去。

“大哥！大哥！”从睡梦中惊醒，头脸都惊吓出来冷汗。

妻子秦耀星担忧看着。

“我看见，我看见害大哥的凶手，是个怪物！是个怪物！”

秦耀星初时一紧，又放宽了心。知道丈夫果然记忆错乱。看丈夫悲痛热泪不止，忙宽慰着劝解：“往后看见那怪物咱一定替大哥报仇就是，你别这样，大哥在天有灵也不愿看你难过。”秦耀光痛苦摇头，哭得更难过：“我不是男人，我不是男人！我是个孬种，孬种！看着大哥被怪物吃内脏我竟然吓晕，我竟然不敢上去帮忙！我是个孬种啊……”秦耀光一天天这样做着奇怪的梦，总梦见跟那不存在的大哥一起开开心心。秦耀星终于担心的试图暗示他根本没有大哥事实。话却说不下去，秦耀光一提起大哥事情非常激动，吓得她哪里敢说他根本没有亲生大哥这种话？她只能盼着丈夫伤快点好，能如那次来的女医生所说般痊愈。

时间一天天过去。

12月1号那天。秦耀光没有去武馆。他记得，这天是亲生哥哥死忌。也不知为什么要跑到从没去过的市外山地烧纸，更没想过为什么不把妻子叫上。

但这条路他觉得并不陌生，总感觉曾经是来过的，可能还经常来……12月1日。基地临时快速反应小队尽管面对重重困难仍在三天前出发。基地人员几乎掏空。

十三师娘留守。她今天觉得头很疼，分公司事务交给别人，自己上车离开基地。

走到半路，她忽然没了意识。机械般停下车。按开通讯。

“总组长，我在老地方等你，有些话想对你说，对你一个人说。”男人觉得顾冬冬嗓音有些奇怪，这么约他见面更奇怪。所谓老地方是顾冬冬尚未属于大人前他们常聊天的。

他较之顾冬冬年长，那时候在总部里正值威风八面黄金时期，崇拜者很多。顾冬冬也是其中之一，但他们并没有私情。虽然在后来总组长才明白长久的相处让他对她感情性质已经改变，但也明白顾冬冬不是这样。

故而从没有试图争取。

事隔多年的今天，顾冬冬突然约他单独见面。总组长很迟疑。顾冬冬不会做这种事情，不应该会这样。

正值多事之秋。

他太了解总部事情和总部的人，更了解大人。所以他清楚自身可能会有麻烦。并为此做许多考虑和安排。今天如果别人约他单独在基地外谈话，无论什么事情他会拒绝。

相信顾冬冬不可能约他谈逝去多年的旧情，但也无法相信顾冬冬有谋害之意。但，大人如有密令交待，绝对不会通过其他人转达：‘到底什么事？’总组长迟疑一会，还是赴约。

临行前交待大秘书说二十分钟后联系，如果联系中断要派人接应。那人低头不敢多问。总组长不说的事他从不问。

这时候顾冬冬已经开车前往关外。

机械般下了车，去一所过去从未去过的房子里。卸下皇帝新衣换衣装，丢掉启动皇帝新衣的戒指。把一切能烧的都烧掉，然后出门拦辆的士，又改乘公交车。最后又换乘的士，回到家里提线木偶般推开门洗澡，躺下，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