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了半响,突然扬手一耳光抽过去,又一耳光,又一耳光……内心升腾起无边怒火!悠悠苍天,何薄于我?她爱律师,律师爱她、偏偏孩子保不住。所谓天意弄人是否如此?这可恨女人肚子里竟然怀律师孩子!贾琴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抽打,床上昏迷女人的脸红肿,她累得抬不起胳膊。
“看好她,孩子出生前绝不允许出任何事情,如果她肚里出意外,你们都不必来见我。”“请小姐放心!”
贾琴临走前又吩咐:“家人问起不许说我在哪,就说只知道我躲着,怕泄行踪大哥就会来害我的孩子。”原本想要羞辱律师情人一番,因为监听到律师托薄耀塬的遗书大致态度后改变主意。因为律师没有骗她,薄耀塬也没有、律师准备死时都没打算为那女人留下丝毫欺骗的温柔。
车里的贾琴打通电话就问,她安排人手查找贾龙罪证。没有证据的话家里人无法完全相信、即使心有所疑也会忽略最坏情况。
“防备严密,还需要时间。”“小心谨慎为上,不要因为急于早晚那么几天坏事。”贾琴冷静下达指示,挂断通讯、她深深为自己悲哀,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经变成魔鬼——自私、冷酷、无情,而律师和自己最开始想要的却是在法庭上用正义让被告低头。
律师的情人如何呼喊吵闹都不被理会。她闹一阵终于回房坐下歇息。回忆过往种种,突然道:“我知道你们为什么!如果不放我、这孩子绝不能活着出生!”律师情人急中生智,对床头通讯器出言威胁,不想那头传来把礼貌声音回应:“孩子平安,小姐你也平安,小姐家人也平安。”
她照了脸上伤后更加确定猜想:“我知道谁派你们!她最好现在放我,否则我父亲绝对不会放她!知道我父亲是谁吗?”
“XXX是吗?地方小官不值一提。”那头知情而满不在乎的答应让律师情人气愤之余一阵后怕,唯恐反而因此惹祸。
看守的这时去电话,说详细。
贾琴不太在意的交待:“无妨。就算她要告也随便她告,往后连我的面也不可能见到。我不想害她性命。”看守的虽觉不妥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有领命承诺一定会小心……
黑刃接连几日都常在病房与许情商量具体行动细节。许情一直在等局里批准行动指令,结果一等数日没有消息。
问了才知贾家果然活动,而贾龙则有意拉个替死鬼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自己平稳着陆。局里一时顶两面压力,贾家干涉态度明显,他们不敢立即行动,另一面要求查办的话头没松,他们又不敢就此罢手不了了之。
许情对于贾龙拥有皇帝新衣危害性极大必须采取特殊行动的申请因此迟迟不得批准,也没有被否决。
黑刃着急,唯恐最后不了了之,届时他将难以自处、便开始催促许情,后者绞尽脑汁考虑对策。
“看来贾琴作用未必有预料大,无论如何该通过别的途径让贾家态度软化。”“我去查找证据!”黑刃说就要动。
许情忙叫住他:“我倒有个主意……”当天晚,王冰妻子回家时发现个陌生客人。
“我一个妇道人家不知有什么能帮忙?”“帮内大姐大能帮忙事情一定不少,何必谦虚?”冰嫂沉脸询问,只听那人道:“国统保卫局。”冰嫂心中一惊,强自镇定情绪。
“我只是个生意人,但有为国效劳机会一定全力以赴。”
“XX帮面临生死存亡大事,X帮主难道不知?贾龙贩卖军火毒品,长期走私活动。目前面临被查办压力,贵帮在这种时候不仅不主动协助我们、反而继续执迷不悟相助贾龙,等于跟我部对着干,跟法律对着干!”冰嫂早曾隐约听闻贾龙兹事体大,传言大人物下令要查。但具体如何却不知详细。
此刻得知局里已经介入,不免心中恐慌。冰嫂还记得王冰逝世前曾经说过,一个帮派立足于和平盛世绝不能张狂,尽可能避免涉足政事。严打什么就宁可少赚些钱的不做什么买卖。于是没有犹豫的回应:“贾龙非比寻常,根基深厚,就怕忙没帮上先落个粉身碎骨结果。”
“贵帮过去跟贾龙生意上帐目相信都有保留。我可保证贵帮日后能平安无事继续生意。”那人说罢见冰嫂神情犹豫不决,又道:“如果对付贵帮,对我们而言不过举手之劳,那些帐目有没有根本不重要。当然,我们掌握证据已经足够判贾龙死刑,也不是非要得到相助不可。只是我局许情念与薄耀塬交情,盼你可千万不要枉顾好意,错过良机啊……”
冰嫂忙笑着表态:“所以犹豫只考虑那些帐目都不在手边,估摸需要几天才能整理呈交。没有个具体时间怎敢随意回应?那也显得没诚心,倒让你误会了!三天后一定呈上账本!”
冰嫂客气送那人出门上车。
回家后就跟王冰母亲说了,X先生也面露为难之色:“难办啊……帮主啊,此事不管我们怎么做都有莫大风险。贾龙倒下,日后贾家会放过我们吗?”
女人后悔不迭道:“都怪我见识短浅考虑不周!”
“帮主不必如此,帮主当时答应是对的。他们既然找上门、我们确实不可拒绝,否则不等贾龙倒,本帮则先灭亡!”
X先生叹气道:“万全之策眼下没有。账本要交,我们不能跟局里对着干。却绝不能明白的交上去!我们开罪不起贾家。以我之见,帮主可把账本整理妥当后让他们自己派人去取,假作被他们探知秘密窃走。而本帮则多调派些人假意相助贾龙,当然,需要对局里说明本帮顾虑。如此一来或许免祸。”
王冰母亲忙表态这个主意很好。
冰嫂正要决断时又迟疑:“是否该把罗亮叫回?万一发生什么事情岂非……”X先生缓缓摇头,断然道声:“不行!”
王冰母亲一旁相劝:“把他叫回等若告诉贾龙本帮有意独善其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况这种事情未必激斗,贾龙不可能困兽之斗,他自己仍然逃不过一死不说还连累贾家抬不起头。他们这些人,斗只在政治层面,以罗亮能耐未必不能逃脱。”
“好吧,依先生之计!”终于决断时冰嫂已红眼眶,满心难过,只觉愧对罗亮一片忠心。不由体会王冰过去常说的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送走X先生后,王冰母亲让冰嫂给罗亮去电话。见后者神情诧异,沉声道:“对罗亮这种讲感情的你不能瞒着让他送死,俗话都有,死不瞑目。如果不讲,总有人知道了寒心,这样帮派发展壮大了但没有肯真心为你死的人在身边。讲感情的人不会怕死,怕死不做的是讲现实的人。你最重要就是懂得区分这两种人,没有区分错,你做事就永远不会错。局里想我们当内应帮他们搜集更多贾龙罪证。我们不能冒危险游说其它帮会大哥,只能靠罗亮在贾龙家里查。不讲明白你怎么叫罗亮去做啊?”
话说罗亮到贾龙别墅后很快跟其他被请来的混熟。这时才知过去见识有限,道上未曾遭遇厉害对手不表示没有。在这里已经六个身手跟他旗鼓相当,多番切磋结果都要交手三百招开外。
罗亮及那六个跟他交战三百合的被请来的人公推为七天王。罗亮得首天王殊荣,一则因为他是贾龙的人;二则因为他个性最好。另外六个也愿意让头座与他,换其他几个,则总有一两不愿意承认。
七天王很快变成人中头目,发号施令。
每日闲暇里大群人一起吃喝玩女人。很快熟络、不久有人说起贾龙出入身边带的人。言语里隐隐透露不满、因为他们七天王都不在其中,那天四天王乘就餐时间主动过去,要求切磋贾龙随行保卫的头领,那是个女人,身材很风骚、令罗亮在内许多人都观之性趣无穷的迷人美女。名字叫凌云风。
“很抱歉,我们用餐后还有事情要办,实在没这空闲。”四天王听不懂凌云风的中文,叫嚷让人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