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在这风和日丽的日子里,出宫游船踏青无疑是一种享受,老待在宫里,只会平添烦恼,你去帮本宫发下请帖给那群小姐妹,简明说下明日一起游花船赏美茶的邀请。”她想到一大致轮廓的计划,用来治治那虚伪的陆思成了,生活已经是条条框框限制住了,自然需要自个去寻找趣味玩了。
掌事姑姑领命退下了,而明玉则被暴露在空气中,她还没找到机会解决这问题,又被公主给叫住了,且被命令站在她的身后,弯腰扶着她白皙的手腕,眼眸里闪过一丝异样,好在触碰的时间较短,公主已坐上软撵闭眼休息了,她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
来到了柔妃娘娘的宫殿,苏酥撒了性子地往桃林里跑,看着这满树盛开的桃花,心情越发的开心起来,并亲手折了一束娇嫩的桃花,走进内殿里去。
“母妃,酥酥来看你了。”未见其人已闻其声,在榻上认真绣着荷包的柔妃娘娘,瞬间挂上了慈祥的微笑,把未绣好的荷包放在了木篮子里,随意地锤了锤有些僵硬的腰肢。
“蓝蝶,把公主爱吃的桂花糕给摆上来。”话刚落,柔妃的怀里撞进了一红团子,她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发髻,说:“你这泼猴儿,母妃都跟你说了几次了,要注重礼仪礼节,这让你父皇瞧见了,又该说母妃娇惯你了。”
话说的是责怪,但语气里却是满满的宠爱之意。
苏酥摇了摇头,撒娇说:“来见母妃还是一副儒文礼节模样儿,这不是为难儿臣嘛,而且儿臣特意为了让母妃看那新鲜娇嫩的桃花,可是一路跑过来的呢,母妃你看看!”
看着那束被折断的桃花枝,柔妃挺想把这糟女儿给扔出去的,每次一来,非得要糟蹋她宫中一两样东西才开心,算了算了,她用丝绸手帕,轻轻地擦拭着她额头上的细汗,说:“你这丫头倒是会摘花献佛的,今儿个过来,可是有什么需要母妃帮忙的,先说明,母妃可不会再帮你寻美人了,丢死脸了。”
谁知,她家这女儿偏爱一些美的东西,尤其是男相方面的。
“母妃你说什么呢,人家又不是那样的人,不过,最近儿臣都没怎么见到皇兄了,怪想他的(其实是想念他的玉袋子,四皇子酷爱收集宝玉)。
既然他不在的话,那我想跟母妃商量一件事了。”苏酥慵懒地躺在了柔妃娘娘的大腿上,有些难过得收起了嘴角的微笑,无意识地望着前边的书架。
柔妃亲昵地伸手摸了摸她柔顺的秀发,膝下的孩子渐渐都长大成人了,他们的路还长,她也不知道能为他们撑多久的天空,心里闪过了几分忧愁,但脸上不显。
依旧和蔼地询问:“你皇兄前几日便去游历世间去了,还没来及与你一说,不过,这到底是件什么事,竟让我们最受宠的五公主而思虑万千,母妃洗耳恭听。”
被顺毛得舒服的苏酥,温声细语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母妃,如今北国已平定战乱,但沈将军却失踪不见,怀疑已死,军中无难挑大任之才,军心动摇,军队混乱,好在很快得以控制,才没制造出祸乱来,但伺机而动的南国,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现已在我国边界蠢蠢欲动了,儿臣怕朝中大臣会提议和亲协议,到时……
可儿臣一点儿也不想离开母妃,又怕这事引母妃担心,所以想着跟哥哥商量一番,结果不如意,母妃,儿臣该怎么办,何况南国人一向魁梧奇伟,可怕极了,真想只是儿臣的杞人之忧,就不会那么发愁了。”
听女儿这么一讲,柔妃也明白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她顿时脸色一变,不小心还抓疼了苏酥的细发,都没有发现过来,她自知女儿性格,在京城她还能为她撑腰出气,可要是到了那南国的话,天高皇帝远的,女儿过得怎么样,是否受气,她恐怕会一概不知,也帮不到她。
不可,绝对不可,她一定要把酥儿留在身边照顾着!
“酥儿,这事你先不管,母妃定要把你留在京城里。”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要把酥儿留在身边来,这可是她十月怀胎,辛辛苦苦才生下来的娃娃,可不能到后面被南国给欺负了去了。
苏酥忍不住鼻尖一酸,紧紧地伸手抱着母妃的腰肢,感受着她的慈爱与温暖,她虽知道在其位,谋其政,行其权,尽其责的道理,但人终究是有些自私的,她不想离开京城,更不想离开母妃。
“母妃,儿臣想吃桂花糕了。”
“母妃这里的桂花糕哪会少得了你,吃吧。”
跟母妃提了个醒后,苏酥便专心为明日的游花船计划添砖加瓦,力求不出任何的小披露,好在一切如实进展中。
龙潭湖
湖面清澈透明,又格外的清凉,靠近岸边的地方,石底有些部分翻卷了出来,露出水面,如水中的小岛,青翠的树木、翠绿的藤蔓,遮掩缠绕,摇动下垂,参差不齐,随风飘拂。
数不尽的湖中鱼,都好像在空中游动,有时自由自在地游动着优美的身姿,有时呆呆地停在某地一动不动的,忽然间,又向远处游去了,好生有趣(参考《小石潭记》)。
一艘华丽的花船缓慢地巡游在其湖面上,荡起一阵阵的波澜,把小鱼惊吓得不敢探头呼吸了,静等着这庞然大物的离开。
船内,每一桌面上均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应季的水果与宫廷糕点,以及女儿家皆可饮的无度数果酒,世家贵女也以最佳的礼仪姿态行礼,得到五公主的允许后,一一落座。
一时,高朋满座,苏酥看着她们小声畅谈着胭脂首饰,不怎么感兴趣,而是漫不经心地看起了自己新做的美甲,好戏的前奏怎么这么久呢!
“殿下,这届的状元郎瞧着也挺清秀,也着实年轻有才华,样貌虽比探花相差一些,但其独特的处世之道,倒是让人舒心的很。
听说,他还尚未婚娶,也不知会花落人家。”开口说话的是礼部尚书的嫡次女陈雨欣,只见她以开玩笑的语气引出此人的话题,使在座的贵女们忍不住会想起此人的形象,下意识地在心里考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