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侠姐姐果然大人有大量我……”

“少说风凉话，说吧，一路跟着我们做什么？”

黄水娣不是没有耐心，只是不太喜欢别人只做表面功夫。

少年也知道黄水娣的冷漠，便是收起客气的那套，显得有些不知所措，“那个……我其实跟着来不过是想要感激独孤少侠的救命之恩与不杀之恩罢了！”

黄水娣不禁觉得可笑：“那你现在谢过了，可以走了？”

这话可让少年感到尴尬，这明显不是他想听到的。

“女侠姐姐，我……我叔父常与我说，受人恩惠，定要懂得报恩，不然死了要吃屎的，所以……”

“得了，你走吧，我不需要你报答我！”黄水娣并不想留他下来，尽管看着他像一个故人朋友，但是她不想让独孤少羽分心。

少年这就很为难了，怕是想要赖着不走，“女侠姐姐，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其实……其实我……”

“我不喜欢说话吞吞吐吐的。”黄水娣说话很直接，一点机会也没有给。

然而这时候独孤少羽却是轻声说道：“你饿了！”

少年点了点头，捂着咕咕叫的肚子，怕是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就没吃过东西。

“我……”少年多半都是奔着黄水娣手里的烤翅来的，看着它馋出了口水来。

黄水娣知道独孤少羽感觉到这个少年熟悉，不然也不会手下留情，所以也是心软了，便是说道：“你真的想报答我们？”

少年见来机会了，便是连忙跪下说道：“只要女侠姐姐不赶我走，做牛做马在所不辞！”

这话怕是他的口头禅，说得铿锵有力。

“行，那就先学个牛开看看！”

“……”

少年顿时脸都灰了，没想到黄水娣竟是不按套路出牌，这样的回答是让他有多尴尬。

“这……”

“怎么？很为难你吗？学牛耕地都学不来，你还怎么做马？”黄水娣说得平淡，但是看起来也并不像是在开玩笑，这可让少年显得不知所措了。

不过黄水娣也没想要刻意为难他，便是说道：“你怎么这么没用，让你杀几个人不敢动手，让你学个牛还学不来，难道就只知道跪着吗？起来吧，你要是肚子饿，就自己争点气，在这个世上，没有谁会给你喂吃的！”

很明显黄水娣有点瞧不起这少年，说的话满满都是高冷的讽刺。

不过这也确实，在这个年头，只靠低头，又有几个人真正能靠救济活得下来。

少年一开始愣了一愣，不过片刻后便是坐了下来，一边搓手一边取暖问道：“这烤翅我……可以吃吗？”

“你要是觉得有可能，那等着我喂你也行！”

少年听了之后，心里可高兴，哪里管得上黄水娣怎么嘲讽自己，先吃饱再说，便是拿起烤翅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生怕有人跟他抢似的。

虽然说灵兽肉并不好吃，况且还是从独孤少羽身上砍下来的，所以会更加硬朗，但是都这种年头了，还能吃到免费的肉，怕是有得吃狗都抢。

少年已经很久没有一顿吃过那么多肉了，骨头都舔得干干净净的，吃完后还满意地拍拍肚子打了个嗝。

“嗝～嗯！可太好吃了，这肯定是知大鸟吧？翅膀就有这么大一个，看来独孤少侠胆量不小，一个人把那大鸟给吃了，就留两个翅膀下来。”

我的人吃饱了可真是会说风凉话，刚才兢兢战战的模样此刻都烟消云散了。

黄水娣却是说道：“东西可以乱吃，说话给我小心点，这翅膀可是从少羽身上砍下来的。”

“砍……砍下来的？”少年差点没坐稳，这才留意到独孤少羽衣服上的血迹，顿时就觉得烤翅不香了，还感到一阵恶心，“呕～”

然而黄水娣突然祭起一把灵剑，指着他的喉咙说道：“有本事你吐一个试试？”

少年人吓傻了，哪里敢跟她作对，那些山贼死得有多惨他又不是不知道。

要不是昨天那客栈里的山贼死相惨不忍睹，怕是他都想留下来吃饱了再走。可惜那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模样实在是让他作呕，什么高手杀人见刀不见血都是假的，地面突然袭起的冰刺可把整个客栈刺得千疮百孔，除了他之外，其他人皆是各种穿肠过肚的死法，相当恐怖。

少年只能把吐到嘴边的又硬生生吞了回去，吓得颤抖地转过身来。

黄水娣也是收回了剑。

“女……女侠姐姐，吃人肉应该不会长痔疮吧？”

“你喜欢吃人肉是吗？那你说是要切你胳膊还是大腿？我的剑术虽然不是很好，但是烤肉还是不错的。”

“……”少年可赶紧闭嘴了，哪里还敢说话。

黄水娣用剑弄了一下火堆，又是冷冷地说道：“再给你一次机会，用一个字来说说你自己。”

黄水娣还真不怕把自己给说笑，一个字这种条件也给得出来。

少年刚要反驳说什么的时候，黄水娣又是抢先说道：“哎，多一字少一根手指，说的我要是不满意，少一条胳膊，想好了再给我说！”

这下少年可就欲哭无泪了，这还是为难不为难的问题？这简直就是吃饱了肚子的代价呀！

不过不巧的是，少年突然感觉到了肚子转了一圈，猛地放了一个屁，地上都差点扬起尘烟来了。

这下可把他给吓住了，在内心暗暗呢喃着：“不……不是吧？这时候放屁，她该不会想要把我屁股呵呵切掉吧？完了，这下完了！”

然而黄水娣突然没忍住笑了出来，“噗……行，你这回答我满意，那以后就把你当做一个屁好了，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吧，你跟着过来的目的是什么，不过丑话我可说在前头，我这个人不喜欢说笑，更不喜欢听谎话，你要是再不老实点，我会让你比那些山贼死得更惨十倍。”

黄水娣在前头那两句确实不太认真，可是后面认真起来了可真是冷到了冰点，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