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头的语气虽然平缓，但是却也十分的凌厉。

不管是黄水娣还是捕头，其实都没有直接性的恶意，也没有直接性对话，反而是拿掌柜与小二当做中间人间接相互对峙。

本来掌柜的不说话可就什么事也没有，倒是现在好了，想帮小二出头，现在为难的可是他自己。

一说到收黑钱，他可就两腿都发软了，“大人，就算你给给个豹子胆我也不敢收黑钱啊！”

独孤少羽是个危险人物，掌柜可不想跟他扯上什么关系，倒是希望不要在这里搞出什么事来。

然而现在这种情况，根本就不是他可以掌控得了的，看捕头的架势，那就是挑起事端，然后让黄水娣主动出击。

不过捕头是有点小看了黄水娣，换作半年前她可就没有这样的耐心了，现在却是沉得住气。

捕头却是不屑地笑道：“没收黑钱你紧张什么？这有你什么事吗？”

这倒是让掌柜的感到无奈，“可是……大人，小人这上有老下有小，还得做生意，您看……要不就……”

这时候黄水娣却是说道：“我说掌柜的，我想大人的生意那也是生意吧？莫不是您怕大人不给钱？还是怕他没钱给？”

“我……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捕头继续施加压力给掌柜。

而掌柜也是感到一脸的无奈，不敢再说话了。

黄水娣却又是笑道：“这样吧，掌柜而，大人奉公执法也是累，把他的账算在小女子头上吧，他的账我来付！”

掌柜的哪里敢应声，倒是捕头觉得有意思，对黄水娣质问着：“依我看这就免了，吃完这顿，也应该是我们请你们吃了才是，现在有得吃可要多吃点，等到了牢里，可没有这样的伙食了。”

黄水娣不禁觉得可笑：“大人你好奇怪哦，是我吃霸王餐了还是碍着您升官发财了？莫不是来这里吃顿饭也犯法？”

“呵呵，少来这套，好几年的悬案了，我想你不会告诉我你记不起来了吧！”

“悬案？”黄水娣也不禁觉得可笑：“所以我们是犯人？”

捕头并没有被黄水娣自信的气势所压迫，反而是淡淡地说道：“不是犯人就不能有嫌疑？”

“那您可要看清楚了，别等到时候抓错人了，冤枉了好人！”

“好人不好人我现在还不知道，不然也不至于只是怀疑，不过来到我的地盘，可就不是你这么说了就算了，不是人人都是瞎子！”

这话无疑是想要嘲讽独孤少羽。

可是独孤少羽的心理素质可比黄水娣都要好多了，又怎么可能会中他的激将法。

也许捕头也留意到了，一般来说，一个正常犯人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如此淡定，而且人有相似，就算再怎么符合当年的独孤少羽跟李心缘，那也还不能抓人，除非他们露出马脚。

很多人都不理解捕头这样的做法，毕竟这也算是一种肯定，是个人都知道独孤少羽是当年的独孤少羽，除了眼睛瞎了之外无一异样。

黄水娣也没有在意他恶言中伤独孤少羽，反而是笑道：“是啊，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人不会睁眼说瞎话。”

“如此说来你是不打算承认了？”

“承认什么？小女子出来此地，莫不是外乡人都是罪犯？”

捕头不禁觉得可笑，“初来此地？说的可真是有头有尾啊，莫非我当年看到的都是幻像？”

“那请问大人当年看到了什么？”

“当年我还是一介贫民，一个应该在田里好好种田的孩子，不巧那天路过行刑场，好奇大家为何都在围观，便是也停下脚步来，不想原来这是有一个死刑犯要被处死。”

“哦？然后呢？”

“这个死刑犯没有喊冤，也没有悔改之意，大家都说她放走了一个极度危险的伤人灵兽，理应当斩，我那时候还不觉得那个女的像是个十恶不赦的怪人，直到她手里的长矛从我脸庞划过，留下了一道不可磨灭的伤疤之后，我这辈子也忘不她！”

黄水娣不禁觉得可笑：“那我想大人一定是记住了我这张脸了吧？”

捕头摇了摇头，“你自己心里明白！”

“我明白？你不是说记住了吗？”

“收起你这一套！”捕头的气势也是强大，并没有被黄水娣给压倒。

“还是说大人已经亲眼看着她死去了？”

“……”

捕头果然是小看了黄水娣。

不过这也确实是他不敢想自己眼睛的原因。

独孤少羽这个犯人是不可否认，但是所有人都亲眼看着李心缘当年死去了，这让捕头也是不敢一下子就下定义。

谁也不知道黄水娣和独孤少羽为什么要回来，但是既然敢回来，那一定是有十足的自信。

捕头沉默了一阵子后，突然微笑道：“是啊，我也多么希望她已经死了，就怕她还活着。”

“你们家祖传吹牛吗？人若能死而复生，那都还为活着发愁什么？”

这倒是让捕头突然感到有些恼怒，冷冷地说道：“所以你究竟是谁？”

“我？你不是说我是犯人吗？难不成你还会不知道我是谁？”

黄水娣不给任何露破绽的机会，脸上从来没有过一丝紧张之意。

在气场上，捕头已经落得下风，再也不能那样淡定自若了，“我曾经发过誓，一定会亲手抓到他们！”

“他们？还是我们？呵呵，要是我们，你现在就可以抓呀！”黄水娣丝毫没有打算逃走的意思，又或者说她本来就不想过逃亡的日子，哪怕再屠杀满城，也不希望独孤少羽一路逃走。

这话可把捕头给镇住了，压力油然而生。

黄水娣又是笑了笑，“我们不过只是路过，吃完这顿饭就会离开，大人如果认为这有什么不妥，那就请动手吧，不过我想打人的眼睛并不瞎，有些东西可要看好了再做决定，别到时候抓错人了。”

如果能避免，黄水娣自然也不想多生事端，她这么说话不过是想要提醒捕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