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水娣笑了,没想到独孤少羽幼稚起来是如此的可爱。
不过说到没地方可去,那也确实。虽然说风餐露宿早就已经习惯了,可是谁又不希望可以过得好一些?
黄水娣又何曾不想让独孤少羽天天大鱼大肉能有个好地方住呢,可惜她没有这个能耐,不被仇家追杀已经是很好了。
一路走来,整个街道都显得有些过于寂静,不似路人区那边有夜市那么热闹。
西京皇城是这附近一带最大的城池,皇宫在北,背靠西兰山。
城池里有四条大河,把整座城分为五大部分,越往南下的人地位就越低,越往东的人越贫穷,基本在东南城的都被称之为下等人区,而西北城区则是富贵之地。
城中央是一个菱形特区,北近皇宫,其它三角恰连三大城门,四周环水,被那几条大河硬生生跟其它区隔开,依靠大桥连接,基本上是一座岛,被称之为路人区,所以相对而言路人区会比较鱼龙混杂,也是经商的最好地方。
路人区还有许许多多的小河,基本上也分为四大部分,荔红街就是路人区西北部最热闹的地方。
而将军府则是在西北芙蓉街,这一带显得比较庄严一些。
而霍将军听闻独孤少羽回来了,竟是带病来到门口迎接。
霍将军有两个女儿,小女儿霍明月美若天仙却野蛮成性,不过当年被忍虎教训一顿之后也是痛改前非变得知书达礼。
大女儿霍明珠,身材肥胖,为人阴险毒辣,却是能文能武,与她妹妹完全是天地之别。
两个女儿皆未出嫁,霍将军也是一直等着他的心中合意女婿忍虎的回来。
不过这次只有黄水娣与独孤少羽,没有他心中的好女婿,那自然是多少有点感到可惜。
黄水娣没有见过霍将军,但是也听说过当日他那种炯炯有神的气质。不过如今可见的霍将军已经没有了昔日的那种威风凛凛的威严,反而是显得苍老憔悴。
不过才一年时间,他仿若苍老了十年一般,脸上也多了不少皱纹。
曾经身经百战身体千伤百炼,却从未屈服的他,如今仅仅辅政一年,却是瞬间苍老,说起来还真是个悲哀啊!
不过这也足以看得出霍将军的用心良苦,也许西京皇城能有这样的盛世,就是他煞费苦心换取得来的吧!
大将军亲自迎接,这让黄水娣感到惭愧,曾经她也一度认为李心慧是对而独孤少羽是错的。可是今天见霍将军的脸容,那确实是看得出他是为了黎民百姓的好啊!
“独孤少侠,李姑娘,老夫终于是盼到你们回来了,哎哟……真是苍天有眼啊,让老夫在有生之年还能等到你们,实在是老夫之大幸啊!”
大将军一声感叹,差点没感动得跪下来。
黄水娣倍感尴尬,毕竟这里没功没能,又何来这么高的荣誉呢!
“霍将军言重了,应该是小女子向您赔个不是才是,如果不是因为我们,西京皇城也不至于死伤惨重!”
黄水娣恭敬作揖,比起向来直白大大咧咧的李心慧要有礼多了。
霍将军连忙说道:“此事别人不知,可是老夫却是最清楚的呀,当年如果不是独孤少侠一言道醒,也许老夫真是晚节不保了,如果不是独孤少侠饶老夫一命,老夫也活不到今天!”
“大将军客气了,到底将军还都是为了黎民百姓。”
“呵呵,来来来,咱们进屋再聊!”
霍老将军生怕怠慢了黄水娣二人,便是连忙请进屋去!
要说忍虎回来了,估计就更加兴奋了。
独孤少羽想不起霍将军以及在这里发生过的事,只是觉得霍明月还是有点眼熟。
“呵呵,独孤少侠,请!”
“请!”
虽然独孤少羽还是那个独孤少羽,但是多多少少霍将军都感觉到有些不太一样,“独孤少侠,时隔一年不见,你少话些了呀!”
因为操劳居多,世间之痛看得出来,霍将军也不得不感叹起来。
这时黄水娣便是说道:“霍将军,不瞒你说,少羽失忆了大半年,许多事已经记不起来了,也未必会记得来过将军府的事,所以请见谅!”
这倒是让霍将军感到意外,不禁皱了皱眉头,“哦?莫不是摔了头?”
黄水娣也多么希望独孤少羽这是摔了头,要是这样,她可就可以跟他一辈子躲在深山野岭里过着没羞没臊的生活了。
可惜事情哪有这么简单,要是把来龙去脉说清楚,她都未必能好好描述出来,只能摇头叹息道:“将军,您请看少羽脚下!”
霍将军也是顺势看了过去,一开始还没发现有什么,但是独孤少羽终究是没有影子,在月光之下也很容易辨认。
霍将军身经百战,什么人没见过?像独孤少羽这种没有影子的人他还真是闻所未闻。
“这……李姑娘,少侠他的影子怎么会……”
黄水娣自知这种事说出来都没几个人敢相信,所以对霍将军的反应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少羽之所以失忆,是因为丢失了影子,这事世间罕有,霍将军没听说过也不奇怪!”
“可是一个人没有影子,这……”
黄水娣也是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人离开了影子并活不长,所以少羽必须不断找回他的记忆才能活下去,这次我带他回来,就是想看看是否他能记起一些关于这里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都说好人多苦难啊!”霍将军长叹一口气,不知道是在替独孤少羽感到惋惜,还是在感叹他的悲哀!
“天道茫茫,人道渺渺,谁又能知道自己身上将会发生什么事呢?”
“唉,是啊,不过独孤少侠福大命大,好人终究有好报,我相信他一定可以渡过这个难关的。”
黄水娣当然是希望如此了,可是那只是一个愿望罢了!
“是啊,少羽这一生路途坎坷,每次都能挺过来,希望这次也可以吧!”
黄水娣不敢抱有太多的奢望,却有着必定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