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就这么达成了。
一切的发展都顺利得不得了。
第二天,岳渊渟就带上了之前的大米,还有锅碗瓢盆。
接下来的半个月,她应该都要跟他们在一起吃喝了。
而岳渊渟舍己为人的事迹也在义城发扬光大。
甚至还有说书人将她的事迹编成歌。
街头的小孩们都会唱。
义城的那位小女子,日日都行善事。
岳渊渟算是彻底出名了。
等她到达城门口的时候,有些人甚至自己带了工具。
在岳渊渟看过去的时候,他有些不好意思,“这是俺去借的。”
岳渊渟朝他点点头。
卓清玉不放心岳渊渟一个人,所以也跟着来了。
这些人里头,也有以前干过建房子的,这样一来事情就简单很多了。
他们敲定了地点,然后有人砍树,造木板。
分工确定大家都带着满满的激情。
岳渊渟和卓清玉站在一起,画面如此的和谐。
于是接下来的工作都安排好了。
在建房子这边,他们临时搭了几个帐篷,晚上就住在这边。
岳渊渟和卓清玉还是回到寺庙里住。
几天后,卓清玉拉住正在搬木块的岳渊渟。
岳渊渟把手里的木块交给旁边的人。
然后和卓清玉走到一边,“怎么了?”
卓清玉脸上没什么表情,岳渊渟也猜不出来她到底要跟自己说好事还是坏事。
她有点点紧张。
不过卓清玉很快就告诉她了,“乡试,你是全国第一。”
岳渊渟起伏的情绪平稳下来。
“怎么了?不开心吗?”卓清玉见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岳渊渟摇摇头,“开心。”
“开心怎么不笑笑?”
因为这个并不重要。
不过岳渊渟还是很好奇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的?”明明她们每天都待在一起。
卓清玉回答,“不久前,我的部下联系到了我,是他告诉我的。”
她们相处了这么久,岳渊渟都快要忘记了眼前这人是一国将军。
她迟早要回到朝廷,回到军营带兵打仗的。
在卓清玉说完之后,岳渊渟低头没再讲话。
那边建房子的工人好像有什么问题,卓清玉便拉着岳渊渟过去。
路上,“为了奖励你考得好,今晚带你去玩儿?”
岳渊渟幽幽抬头看她,“真的吗?”
“我骗你干嘛?”
“好,一言为定。”
回到建房基地那边的时候,工人们在争吵着什么。
岳渊渟挤上去,“怎么了?”
“岳小姐,我们这一块应该建不了房子,地基打不下去。”
岳渊渟真的不是一个建造工人啊,她哪里知道。
不过好在人群里有人是建造工人。
就是之前那个自己带工具的工人。
他皮肤黝黑但是高高大大的。
他操着不知道是哪里的方言,跟他们说可以打要这样……
问题好歹也是解决了。
今天累了大半天了,卓清玉说有事要离开一会儿。
等到下午的时候,岳渊渟更是心不在焉了。
她们晚上要去哪里玩儿呢?
既然要出去玩儿,自己是不是要稍微打扮一下?
在走神的这片刻,她的手指突然被划伤,留了一个小口子。
她心里有点不舒服。
“我还有点事,你们先忙我就先走了。”
那些工人笑呵呵跟她说,叫她注意安全。
岳渊渟回到了寺庙,她总共就两件衣服,也穿不出什么花来。
她洗了把脸,用发簪把头发盘起来一些,看上去精神了不少。
她又变出胭脂,给嘴上涂了点,在眼尾处也沾了一点。
她又变出一支眉黛来描眉。
她端坐在桌子前,等待卓清玉来找自己。
她们越好要一起出去玩儿的。
如果卓清玉先回了建房基地,那些人肯定会告诉她自己已经离开。
卓清玉肯定能猜到自己在寺庙里的。
在临出发前,岳渊渟时不时就要照照镜子,自己现在是否得体。
她弄着发丝,发梢轻轻抚弄她的手心,有点痒。
晚霞出来了,橙红的一片。
岳渊渟有点等不及卓清玉开门再带她走。
所以她站到了门口,只要卓清玉出现她就跟她走。
晚霞走了。
黑色渐渐主宰天空。
可是卓清玉还是没来。
岳渊渟按下焦躁的心,卓清玉是个说话算话的人,说好带自己去玩儿的,她会来的。
一直到月上中天,卓清玉还是没来。
岳渊渟反复告诫自己,不要焦躁不要焦躁。
可是卓清玉真的不来了。
岳渊渟站起身,赌气地想,不来就算了自己也不是很想跟她去玩儿。
不玩儿就不玩儿,自己又不是小孩子,还渴望别人带自己去玩儿。
建房子安顿流民才是真的呢。
可是,她有一点点伤心呢。
她努力按住眼角,已经很丢人了就不要再哭了。
她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睡觉吧,睡一觉就好了。
第二天,卓清玉还是没有回来。
有工人看到了就问她,“诶岳小姐,卓小姐怎么不来了?”
岳渊渟晃神那一下就被木板砸到了手,“不知道,其实我们也不是很熟。”
那工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哦。”
对,她们本来就不熟。
岳渊渟好歹算是说服了自己,开始努力搬砖。
有些工人站得很高,其实这样很危险。
但是他们根本不听岳渊渟的。
果不其然,上面的人就摔下来了。
甚至还撞到了尖锐物,血一下子就飙出来了。
这些人一下子就慌了,赶忙拉着岳渊渟过去。
她掐着自己手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们去城里找大夫,一些人去打点水来,快去。”
岳渊渟随便进了一个帐篷,掏出纸笔。
“布条,金创药。”
她暂时只能想到这些,她拿着东西给那人清洗伤口。
清洗完之后撒上药,用布条包起来。
她能做的都做了,现在只需要等大夫来了。
去叫大夫那人手脚快,很快就带着大夫来了。
大夫看他伤得很重,需要卧床修养。
于是岳渊渟叫了几个人带病人去了大夫那里。
“要开什么药你尽管开,钱我到时候拿给你。”
大夫朝她点点头。
岳渊渟皱眉坐下,她现在有点慌张了。
刚才她情急之下就变出了那些东西。
有心人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不对劲。
可她没有办法,她做不到冷眼旁观。
但是她也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她也害怕给自己招来祸害。
只她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