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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入室杀人

十年后,2021年。

冬至,⻛萧似刀。

陆悠半紧着身子走在临安街上,空寂的大街都能清楚听到他那双大头皮鞋踩在石泥道上的“哒哒” 声。

“麻烦大家让一让…让一让…” 穿过街道,转⻆处楼梯口外,一位看着斯斯文文的女警察正有条不紊的在警戒线外 疏散着看热闹的群众。

陆悠羡慕的看了他们一眼,又摇了摇头。

真羡慕他们还有闲情看热闹,不像自己,躲在被窝好好的,硬是被薅了起来。

“喂,你干嘛,这里不许进去!” 就在陆悠熟练的抬起警戒线准备上楼时,一声厉喝传来,将陆悠吓愣在了原地。

“我是…”

“这里已经暂时被封锁了,要回家可能要得晚点了!”

不等陆悠解释什么,女警察就抢先说道。

“陆悠,你来了!”

楼梯上正好下来一位身着身着笔挺警服的男子,看⻅陆悠,健步如⻜来到陆悠面前。

“怎么还不上去?”

男子问道。

陆悠尴尬的看了一眼女警察,男子一拍额头,自责道: “噢…怪我,忘了介绍,老陈退休了,这是新来的片警韩若冰,而这位,就是我们天阳市有名的大侦探家,陆悠!

陆悠?

大侦探家?

韩若冰想起了老陈临走前对她提及过这个名字,又细细打量了一番面前之人。

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大衣,里面套着一件圆领毛衣,脚下还踩着一双看似有些不太合脚的大头皮鞋,脸上还挂着没有完全褪去的稚气,发型也是有些杂乱。

怎么看,怎么像当代颓废年轻人的写照。

“出得急,没来得捯饬!”

陆悠看出韩若冰眼神中的疑色,搓了搓手说道。

“最近刑警大队那边实在支不来人手,只能劳烦你来看一看了!”

说是“劳烦”,可是男子口中哪里是有任何的不好意思,显然他与陆悠很是熟络。

“室内杀人?”

陆悠抬起头看了一眼这座楼梯有些窄的公寓。

“对!”

男子点了点头。

“这么冷的天,就没必要将大家关在外面了!”

陆悠回头看了 一眼那些瑟瑟发冷的围观群众,摸了摸鼻子。

韩若冰微微一愣,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上司李为东。

李为东点了点头,韩若冰这才将一边的警戒线拉了回来。

只是这次,那些围观之人再也没有一人如之前那般朝着里面拥,嘴上嘟囔着什么后退开来。

“死者是一位六十多岁居老人,右腿截肢,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应该在一天之前…”

上楼时,李为东直接开⻔⻅山讲着案子。

推开三楼的⻔, 里面有两位白大褂正在房间内忙碌着,似再搜寻着什么东⻄。

“吊死的?” 陆悠抬起头,悬在房顶的吊扇上挂着一条两根手指粗的麻绳。

“是,不过我和法医刚刚对比过,老人吊起来脚下位置距离 地面起码还有六十公分,以老人体力,在不借靠任何外力下,别说将绳子挂上去,就连自己也很难上去!”

李为东眉头锁起,又接着道:“根据现场环境来看,完全能 满足他人入室条件,奇怪的是,现场并没有发现第二人的痕迹。”

陆悠在房间里游转了一周,整个房间并不大,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厨房间的排气扇还开着,窗户也都敞开着,连防盗网都没有,这也难怪李为东会怀疑为他杀。

“这是什么?”

陆悠指着地上用粉笔划出的一个方形图案问道。

“这就是一个空盒子!”

李为东不在意回道。

“李队…”

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干警从屋外走了进来,手上还套着一双白色手套。

“回来了?尸体处理的怎么样了?”

李为东看了一眼年轻警察问道。

“已经送去尸检了,不过法医说,从目前迹象来看,致命伤应该就是脖下勒痕了!”

年轻干警回道。

“嗯!” 李为东闻言,脸上阴霾又沉重了几分。

要真如法医所言,是上吊致命,那也意味着更偏向于自杀迹象,与他猜测完全相悖论。 可又怎么解释一位六十多岁,且断腿的老人爬上这么高的地方了?

“这位是?”

干警看到陆悠疑惑道。

“这是陆悠…”

“你就是陆悠?”

李为东话没说完,就激动打断了,干警连忙脱下手套,热情的握住了陆悠的手。

“我叫刘晨,刚从别的辖区调来的,一直久仰陆哥大名!”

陆悠抽了抽嘴⻆,看了看这位年龄要比自己还大的年轻警察。

“现在不是套近乎的时候!”

李为东一脚踢在了刘晨的屁股上,刘晨这才讪讪的松开了手。

陆悠蹲了下来,手指在地上摩擦着,若有所思。

“是自杀!”

三分钟后,陆悠突然说道。

“自杀?”

李为东与刘晨同时失声道,就连那两位正欲寻找出第二个人指纹的白大褂也被陆悠的话吸引了过来。

“那怎么解释他自己爬这么高?而且自杀动机又是什么?”

李为东并未因陆悠否认自己的猜测而有任何不满,反而眼中带着火热的期待,期待着陆悠接下来的解释。

“是冰!”

陆悠从嘴中吐出一口白雾,瞬间消散在空中。

“你的意思是,他将冰块放在盒子里,然后踩着上吊,接着,再等冰化水?”

刘晨毕竟年轻,脑袋瓜的速度运转还算较快,⻅陆悠一直盯着那纸盒的位置,很快也就有了自己的猜测。

只是,这一说法显然并没有得到李为东的认可。

“这个天气,这么大一块冰块,就算一天之内能融化掉,地上也应该有水渍,可是,你看这…”

“也对啊!”

刘晨有些失落起来,看了一眼干燥的地板,又想到被收起的那纸盒,纸盒上根本没有任何被水浸泡的痕迹。

陆悠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站起身来,眼睛朝着堆放在客 厅一⻆的泡沫,笃定道:“不是冰,是干冰,要是不出意外的话,法医应该能够在他的手上应该能检查出烧灼的痕迹,至于动机…”

说到这里,陆悠转头看向客厅上墙上贴着一排三好学生奖状,从一年级到大学的各种奖项,甚至包括从市,到省,再到国外的优秀学生奖项。

“我想他,这个世上他女儿是他唯一值得骄傲和自豪的事吧!”

陆悠一语道破玄机,这让在场的其余人心里都不禁升腾出几丝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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