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翻开一两页,能看到什么?”
“一两页就让我中了血蛊,失去了一只手,再翻阅恐怕命都没了。不光是我,也会连累你们的!”
“不就一本札记吗?有那么诡异吗?废话少说,拿出来吧!”张遥不耐烦地催促道。
在几个人同时逼迫下,马凡想拒绝是不可能的,于是从怀里掏出那起皱的暗黄的手抄本,放在圆桌上,并强调道:“每到一处,只能翻阅一次,一次只能翻两到三页,否则对我们不利!”
“这话怎么说?老马,我感觉你越来越迷信了。”屈财疑问。
“因为知道的越多,越接近死亡!这可不是迷信!”马凡说的很严肃,语气也相当冷漠。
大家伙儿没根本没将马凡的话放在心上,把头聚在一起,其中一个人开始翻开手札。
开始,随便翻了几页也没有看出什么名堂,只发现里面那些密密麻麻、乱七八糟,横不成文,竖不成章的文字,而且,字迹潦草,有的因为年久已经模糊不清,根本无法从中找到什么秘密。
“什么玩意儿!怎么就是找不到‘老董家客栈’?不会是个幌子吧!”董财边翻阅边不耐烦,唠叨不停。
马凡突然道:“手札是我祖上的遗物,你们确定几百年前这家客栈就叫‘老董家客栈’吗?那时候,董家后人是因为逃避朝廷追杀才躲到这里的,所以不存在什么客栈,除非……”
“除非什么?”屈财、朱莹、张遥同时盯着马凡,因为他的说法有道理。
“除非在董家人来到之前,这里已经有人安居乐业了,或许也是小镇,那才具备客栈的可能。”
“马教授的意思是说,有可能是董家后人逃难至此,而后霸占了这个地方?”朱莹疑问。
马凡点点头说:“嗯,是的。”
“你凭什么这样断定?”
“因为我感觉这家客栈有一股杀气,还有一些在黑暗中叫冤不安分的灵魂在窥视着我们。”马凡话音刚落,门外一阵阴风袭来,险些扑灭油灯。
“半夜三更的说什么呢?少吓唬人!”朱莹有点儿害怕的朝屈财靠拢。
“灵魂……会不会是‘灵魂客栈’?”屈财突然叫道,他的手指压在纸上的某一处,不动了。
“灵魂客栈!”张遥、马凡、朱莹忍不住吃惊。这新鲜、奇怪的客栈招牌还真是头一次听说。
“会不会看错了,这哪是客栈,听起来像鬼屋,再找找吧!”张遥不肯相信的说。
屈财接着又开始翻阅,擦亮眼睛找,可翻来翻去再也翻不出第二个“客栈”来,于是又翻回原来那一页,确定道:“不会错,老古董客栈的前身就叫灵魂客栈!”
“那你看仔细了,然后好好的说给我们听。”马凡说罢,也把头贴近摊开的手札。
朱莹、张遥也把头凑合过去,四颗脑袋简直粘在了一起,你挤我压,不得安分。
屈财突然,一把将手札抓住,然后起身,呵斥道:“都坐好!我开始说了。”
就这样,其他三人才肯循规蹈矩,静下心来听故事。
屈财集中精神,开始重头说起来:
我们现在所住的地方,很久以前是座水神庙。当地的老百姓为求风调雨顺,全家温饱,每月十五都会聚集到此,举办大型的祭祀活动。
他们会把牛、羊等牲畜牵去宰杀,还有各种农家小食品与杂粮,然后聚在一起好好吃上一顿。这本是生机勃勃,合家欢乐的一片热闹景象,可偏偏有两年,厄运降临了。
由于久旱不雨,就连巫水岭那条河都差点儿干涸了,老百姓没吃没喝,求神不灵,那些冲动、激愤的人扬着铁铲、钢撬、大锤等工具硬是把火神庙给捣毁了。当他们正要砸碎水神爷的雕像时,怪事发生了。
没想到,那“水神爷”的嘴里突然接二连三的吐出金沙子来。后来才发现这神像乃纯金铸造,头颅里装满了金沙子,被重击引发强震后,金沙子就从嘴里掉出来了。这么惊奇的发现,这么重大的宝物,当时就惊动了不少地方的官员。
于是朝廷派了重兵禁锢了这个地方,准备择日开始挖掘探索。可就在开挖的前一天,这尊水神爷的神像不翼而飞了。
偌大一尊神像怎么会在军队的严密保护下轻而易举的丢失呢?这是个谜,至今都无人解开。宝物丢失,当官的焦急,无法交差会遭杀头之罪。
就这样,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所有男人被绑起来问罪,受酷刑,所有年轻姑娘将要被赶到巫水岭沉潭至死。
就在前一晚,无供可招的一百三十八个青壮男人被驱赶到破废的水神庙,活活烧死了,他们的尸骨连同水神庙化为灰烬。
按原计划,第二天是要淹死所有年轻姑娘,没想到那些官兵贪念她们的容貌,感觉就这样淹死了实在可惜,于是见色起意,突然兽性大发,强暴了所有年轻姑娘。
由于沉迷于淫欲,加上具有强烈的满足感,他们延迟了处死这些年轻姑娘的时间。他们尽情的享受着,跟禽兽一样,折磨着那些年轻姑娘……
屈财话说到此,就戛然而止,令朱莹、马凡、张遥焦急万分,于是,七嘴八舌唠叨不止。
“这帮官兵真是禽兽不如!”
“后来呢?你快继续说啊!”
“说了这么一大堆,关于‘灵魂客栈’的来历只字未提,有没搞错啊!”
“……”
“稍安勿躁,下面是关键,隔墙有耳,我们得倍加小心才对!”屈财嘘声道,意思让他们安静。
几个人安分守己的回到原位,静下心来,继续听故事,关于“灵魂客栈”的故事。
屈财盯着手札上文字接着说: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几个官兵染上一种传染病。是一种皮肤病,首先起疱疹,接着流脓,再后来溃烂生虫,由于痛苦难忍,许多人选择自杀。
顿时,让驻扎在此的官兵极度恐慌,他们以为是被强暴的姑娘不干净引起的,于是大开杀戒,杀死了所有姑娘及年轻男人。可是,这种传染病并没有得到控制,越来越多的官兵受到感染。
情势所逼,最高军官不得不下令活活焚烧那些被感染病毒的官兵。尽管烧死了一批又一批的感染者,可始终无法灭绝这种怪异病毒的传染,更加不能控制它的滋生。
奇怪的是,传染这种病毒的人全是朝廷官兵,这土生土长的人安然无恙。为了保住小命儿,军队不得不开拔,尽管那尊纯金铸造的“水神”雕像下落不明,还有根据联想而判定其背后隐藏的宝藏也毫无头绪,他们都必须撤离。
但是,这些不甘心,恶毒,双手沾满鲜血的人,在临走前还放了一把火,烧了所有,只有一小部分人幸存下来。
从此,这个无名之地就只剩下极少的老人与孩子。没有人知道这些官兵来自何方?为首军官的姓名都不知道,可他们犯下的罪行想必不会被人遗忘。
就在第二年,这个被大火焚烧成一无所有的水神庙遗址上,建起一栋别致高大的楼房,名为“灵魂客栈”。
随着时间不断向前推移,这个没有名气,甚至没有地名的地方,渐渐热闹起来。至于联想中的宝藏及纯金水神雕像的来历及过去,弄不清是哪朝哪代了。
但贪婪的人始终没有停下追寻的步伐。那一场大火,焚烧了一百三十八条鲜活的生命,那一次暴行残害了多少无辜少女。为了让他们无处安放的灵魂得以寄居,一个灵魂栖息的客栈诡异般的诞生了。究竟是复仇,还是救赎?
故事说到此,仿佛结束了。
屈财长吁短叹,然后闭上嘴,缓缓的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