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朱莹忍不住吐了口痰,看着那沾着血的人皮面具她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他娘的!还别说,这人皮面具做得像极了,跟他那张老脸一模一样!”张遥忍不住赞扬老古董的手工。
“这就对了,来到巫水岭之前,在那栋小木屋下遇到的那个磕烟锅,被你推掉脑袋的老人家就是戴了他的面具,而并非是他。”屈财对着张遥说。
张遥点点头说:“那老人也是因为中了血蛊才被我推掉脑袋的。这个老古董究竟想干什么?怎么不见扶月?难道劫人这事儿跟他无关?”
突然,老古董把张遥的话接了过去。
“几位,你们这不像偷窥,有点儿明目张胆,既然都挑明了就进屋吧!”
等老古董接了话,张遥几个才知道刚才交谈的声音过大。既然如此,就没必要遮遮掩掩了。
张遥没管三七二十一,一飞脚就把密室的门给踹开。
“年轻人,可不能这么粗鲁暴躁,会吃亏的。”老古董摇头感叹道。
“老家伙,少装神弄鬼!扶月在哪里?”张遥指着老古董的鼻子呵斥。
“都好好坐下来吧!老朽我等你们很久了。”老古董不跟张遥一般见识,而是很客气的给他们三个看座。
“你算准了我们会来?”朱莹惊讶地望着老古董。
“是你们需要我,所以一直在等你们。”
“也许你也需要我我们吧?”
“呵呵……”老古董笑了,也就是说他默认了。
“只要您老肯做我们的向导,为我们解谜,事成之后一百大洋,如何?”屈财说。
“你们都知道我中了血蛊,已是将死之人,钱财乃身外之物,就算能带进棺材也用不了啊!”老古董摇头感叹,其实是另有所图。
“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董家圩镇子的老董家客栈。”
“你个老家伙,一大把年纪了,还贪得无厌啊!”张遥鄙视道。
“请记住我说的,名利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来到这里得想办法保命。”老古董用强调的口吻说道。
“那你干嘛要霸占人家的客栈?”
“那客栈……”老古董到嘴边的话又咽回肚子里,他很清楚自己的秘密绝不能暴露。
“说啊!你说清白了,也许我们能完成你的心愿。”
“目前还说不得,这是个牵扯很遥远的秘密,但总有拨云见日,真相大白的一天。说,你们愿不愿意跟我做这笔交易?”老古董很有诚意地问。
“我们能得到什么好处?”
“我会把关于董家圩的许多秘密统统说出来,都是你们想要的。”
“当真?”
“只要老夫知道,绝不隐瞒。”
几个人围在一起稍作商议,感觉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于是异口同声的就答应了老古董的条件。
老古董还挺精明的,看来不糊涂。为了怕张遥一行人不遵守承诺,特意立下字据,双方签字画押。
对于张遥他们而言,毫不在乎这张没有权威性的字据。
对于老古董来说,如拾珍宝般小心翼翼的藏好。也许,他胸有成竹,有一套对付张遥他们反悔后所必须接受的惩罚。
字据为证,签字画押后,就算尘埃落定了。老古董必须把关于董家圩所知道的秘密毫无保留地道出。
张遥一行人则要帮助老古董夺得“老董家客栈”。白纸黑字,算是敲定了这笔交易。
张遥把字据交给朱莹保管后,就迫不及待的向老古董提问,“你先告诉我扶月的下落?”
老古董不急不忙说:“首先申明,每五天之内,我只能回答你们一人一个问题,但愿你们的疑问我都知道答案。”
“你个老家伙还真有一套,好吧!我的问题是扶月在哪里?”张遥焦急问。
“好,我立马给你答案。”老古董起身,朝土墙边走去。靠了墙,他忽地扭头问了句:“那小姑娘是个年轻有为的画家吧?”
“是,尤其是画人,栩栩如生跟真的一样。”朱莹说。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啊!”老古董看起来挺开心的样子。他的手在凹凸不平的土墙摸索,像是在抓什么东西似的。
就在几个人为此惊讶的时候,他的手突然停在某个凹槽处,然后猛力往里一捶。
不过五秒钟,就传出“轰隆隆”的响声,大家伙儿起初吓一跳,以为是机关暗器,后来在老古董的安抚下才镇定下来。
只见那堵完整的土壁上突然敞开一扇厚厚的土门,一片更加耀眼的灯光照射而出,原来又是个密室。
几个人推开老古董,蜂拥而上,挤进了密室。
这间密室比较狭窄矮小,没有开窗,虽然有几个透气孔,但还是严重缺氧,让人呼吸困难。首先吸引他们的是一尊半人多高且宽厚的泥菩萨。
菩萨是背对着大家的。四面八方的土墙上挂着十几盏油灯,明亮耀眼。同时也看到,许多张人皮面具被一根铁丝串成一线,像晾衣服似的。
这些都是老古董的杰作。最吸引他们的还是中间的泥菩萨,往前再走几步,当视线越过泥菩萨,突然就看到了扶月。她正坐在草堆上一心一意的绘画。
“扶月!……”几个人异口同声的喊道,又是诧异,又是惊喜。
扶月喜出望外,但也好一阵子没说出话来,当她仔细打量每一个人后却抱住朱莹大哭了一场,可能是先前被人掠走留下的恐惧感引起的。
“他……他们简直禽兽不如,那些无辜少女活活地被残害了……”扶月说话都在颤抖,仿佛那恐怖事件历历在目。
朱莹安慰道: “妹妹别怕,别怕,我们迟早会揭穿他们的阴谋、罪行。”
“他,他们把我绑在木板上,脱光了我的衣服,往我身上浇石灰浆,还想用胶布活活闷死我……”
“他奶奶的!是不是在董家义庄下面的地窖?”张遥怒火中烧道。
扶月脸色苍白,懵了似的,一个劲儿的摇头,“我是被人从老董家客栈麻袋装着一路扛到那个地方的,睁开眼就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我看到有土墙、油灯……对!还有很多棺材,还有很多女孩儿在惨叫……那里空荡荡的,很冷,因为惊吓过度我就昏过去了,醒来的时候……”
“就躺在了这间密室,看到我在你身边。后来,我告诉你,是我救了你,你才从恐惧中苏醒,平静。”老古董站在密室口把扶月的话接了过去。
扶月点点头说:“嗯,其实我早就该听您的话,不去那个老董家客栈的,您是个好人。”
张遥冷哼道:“他是好是坏,目前还不好说!要想从董家义庄那个守备森严的地窖救一个人谈何容易?他算什么东西?”
屈财接着道:“扶月,其实我们发现了掠走你的那伙人的一些秘密,也知道你脱险的事,只是没想到你在这里。”
“嗯,所以我要报答董老爷子,替他做一件事儿。”扶月说。
“什么事儿?”张遥问。
“呐,根据它模糊的轮廓画出真实的面容。”扶月指着那尊面部结构不太清晰的泥菩萨说。
“老家伙,我觉得你不简单!快告诉我是怎么救出扶月的?这尊泥菩萨代表什么?”张遥逼问老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