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古董一副不屑的样子,说:“年轻人,你的问题已经问完了,你要的答案也得到了。要想再问,等五天后吧!”
“你!好,算你狠!”张遥虽然不甘,但也只能无可奈何站到一边。
“好,那我来问吧!”朱莹挺身而出。
“嗯,请说。”
“你做这么多人皮面具用意何在?”
“你们还记得巫水岭外那木屋前,那个被推掉头的我吗?”老古董反问。
“记得,终身难忘,那人绝对不是你吧!”朱莹说。
记得,终身难忘,那人绝对不是你吧!”朱莹说。
“呵呵,你们不怕我现在的脸,也只是戴的一张人皮面具?”老古董笑着说。虽然是笑着,但也渗着一股邪气。
“没人在乎你那张脸,还是回答我的问题吧!”朱莹说。
“其实我做人皮面具有几个用意。一是伪装自己,也许下次你们见到的就不是我现在这张脸了。二是考验你们的胆识,来确认你们是不是我值得托付的人,巫水岭外小木屋前那个被你们推掉脑袋的人就是我故意设计的,目的就是吓唬人,证明巫术血蛊的厉害所在,让你们知难而退,他就是戴着我做的人皮面具。实际上,那是个中了蛊离死不远了的年轻人,就算不被你们推掉脑袋也活不过几天。”
“你故意设计的!一个年轻人,他为什么要把命心甘情愿的交给你?”朱莹惊讶。
“因为一直没有得到解蛊圣水,他体内的血蜈蚣已经长成,活着的日子不多了。我出十块大洋买下他的命,就是这样的。”
“人都死了,十块大洋陪葬吗?”
“已经给他妻儿了。”
“哼,一条人命就值十块大洋,还不如一头猪值钱!”朱莹讽刺道。
“有时候,一条人命分文不值。年轻人,恰逢乱世又何必较真。”
“是啊!还是说说你要托付我们的事儿吧!还有,我们的胆识还令你满意吗?”
老古董呵呵笑道:“在你们到来之前,不知道有多少人被血蛊这门巫术吓了回去。董家圩是个神秘诡异的地方,这并非传闻。这两天,想必你们也都见识过。所以,你们的胆识是我佩服的,这才有了咱们彼此的交易。”
朱莹接着问:“你说做人皮面具是用来伪装自己,那请你以真实面目来见我们,这才表明你的诚意。”
老古董捏着自己那皱巴巴的脸皮说:“这就是我本来面目。”
“我不信,你是个深不可测的人!”
“呵,信不信由你,总之你们要帮我夺取老董家客栈!”
“我还要知道老董家客栈那开膛破肚惨绝人寰杀人命案背后的凶手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杀官府衙门中人?是不是跟老董家客栈的前身‘灵魂客栈’由来的那个故事有关联?”
面对朱莹这个问题,老古董显得异常激动,性情大变,“什么灵魂客栈?专杀官府中人?我统统不知道!你的问题问完了,等五天后再来!”
几个人根据老古董的情绪判断,他一定隐藏着关于“灵魂客栈”背后不为人知的重要线索。可惜,他们没有办法问出来。
“老屈,该你问了。”朱莹用肩膀顶了一下屈财的心窝儿。
老古董点点头说:“嗯,该你了,但不要问我关于那个尘封已久的灵魂客栈,我只听说过这个名字,其他一无所知,不知道你们是从何得知的?”
张遥忍不住蔑视道: “哼哼,凡是历史就会有记载,你不是不知道,而是在逃避那段不堪回首的事件,一百三十八条人命,那些无辜少女被蹂躏践踏,那莫名其妙的传染病毒等等,你或许就是其中一个当事人的后人……”
“胡说八道!简直就是牛头不对马嘴!年轻人,你会为你的妄作推测付出代价的!”老古董突然就生气了。
“好了,好了,既然老爷子不知道的事我们不问便是,我想问一个老爷子知道的事儿。”屈财见老古董真大火了,怕影响之间的和气,对他们不利,这才赶紧出言转移话题。
主要这个老古董深藏不露,让人难以捉摸他的处事能力。比如,他能从戒备森严的董家义庄把扶月救出来,光这一点就令人难以想象了。
老古董这才稍微缓和,平静下来,说:“你叫屈财吧!是个懂事理的人,我比较喜欢,问吧!”
屈财说:“还是初次见面时的一个问题,张遥兄弟曾经问过你的,当时你为了逃避这个话题催着我们离开……”
“你们的问题太多,我忘了。”
“我想问‘活死人’在哪里?”
“呃……”
“怎么?您别说不知道啊!”
“如果我告诉你们那是一条不归路,你们还会怎样?”
“自从踏上巫水岭后,我们已经走在了一条不归路上,没有了选择,只有勇往直前。”
“好!那你们就随我来。”
老古董顺手抓住一盏油灯带大家走出两间密室,沿着密道土阶缓坡而上,就回到了屋里。
当他把油灯往桌子上一放,大家伙儿才惊奇的发现开始那具被剥去脸皮,血蜈蚣在身体血脉肆意妄为后只剩臭皮囊与骨架的死尸不翼而飞了,只留下一滩血浆在地面。
“那具只剩下臭皮囊包骨架的尸体呢?”张遥惊讶万分。
老古董漠不关心道:“可能被野狗拖去啃了,谁让你们不关门的。还有,忘了告诉你们,巫水岭这个地方野狗很多,要多加小心啊!也许这些野狗都被血蛊感染了。”
“野狗?也难怪,这荒山野岭的。说不定哪天把你这个大活人都啃了。”张遥说。
“呵呵,所以天一黑我就去地下密室了,我怕血蛊发作的时候真让野狗有机可乘。”
“老爷子,这野狗跟我的问题好像没有太多关系吧?”屈财汗颜道。
“怎么没关系?你们看那个地方。”老古董说罢,掌灯走出屋,一只手指向巫水岭水流的源头,也就是那座山。
“莫非活死人就藏在那座山里?”
“就在那座山上的某个洞穴,巫水岭的水之所以会是血红色除了跟祭河大典扯得上关系,还与那些野狗有关。因为那山里的野狗不但穷凶极恶,数量也相当多,那些中蛊死去或失去反抗能力的人都被它们拖到那山里啃食了。”
“那您老知道这活死人具体藏在哪里吗?”
“水源的尽头。”
“看来要找到这活死人不是很难。”屈财有些开心。
“是不难,只是这数十年来但凡去见活死人的人都没有回来过,但是他们的血却顺着这水流了出来。”老古董在给他们警示,让他们不要小看了这事儿。
“既然来了,就没打算活着回去!老子天不怕地不怕!快出发吧!”张遥突然一副不甘示弱的样子。
他总是这般嚣张,这般急躁。说来说去他还是太年轻了,没有经历过生死难关。
“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咱们不可冒然行动,况且马教授不在。”屈财慎重道。
尽管老古董把寻找“活死人”说得深不可测,异常凶险,也无法阻挡张遥、屈财一行人的决心。他们知道,要想得到明朝宝藏与长生不老之药“冰泉圣水”,必须从“活死人”下手,它可以把那些隐藏在暗处的董家后人统统揪出来。
“该问的都问了,你们快回客栈吧!等到深夜路就不好走了,一公里的山路可不太平哟!”老古董催促他们快些离去。
屈财觉得还需要弄清楚一件事,于是接着又问:“当初那个把‘活死人’运到董家圩,又逼走董家后人董骞的人还在吗?”
老古董摆头道:“人要知足,你们没有给我办事儿就想得到所有秘密,怎么可能?等五天后吧!”
张遥很不服气地瞪了老古董一眼,然后对屈财说:“要打听这个人很简单,何必求这个老家伙。不是说负责祭河大典的大祭师后来成了那个强行霸占董家圩,自称是董玉峰后人的得力干将了吗?我们只要把董家义庄地窖里那个大祭师弄清白不就有眉目了,或者找黑白无常也行。”
“想见一面那个大祭师都好比登天,更别说从他嘴里得到秘密了。”屈财说。
“是啊,哪有奴才背叛主子的。”朱莹也说。
许久没说话的扶月突然说:“明天不是祭河大典吗?”
“对!明天是个机会。”
“那咱们这就回客栈商讨下一步计划去吧!”
“各位记住,我的老董家客栈。你们可是签了协议的。这就好比契约,背叛了,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老古董再次提醒道。
“老家伙,你尽管放心,不就是个客栈吗?走吧,扶月。”张遥说罢,就要拉着扶月离去。
老古董阻拦道:“还是那句话,她不能回老董家客栈,否则你们只能替她收尸!”
“要收尸,我先替你收!”
张遥早就对扶月心生爱慕,只盼早日跟她双栖双宿,又能像屈财、朱莹那样肉体缠绵,眼看愿望即将实现,半路却杀出个程咬金,能不发火吗?
“年轻人,我知道你对这小姑娘有意思,可我是真的为了她好啊!”面对张遥的蛮狠霸道,老古董真的是无奈。
“你是老色鬼,为了她的身体吧……”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脸就烧起来了。
“混蛋!我看你就是一肚子的坏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扶月极其愤怒,甩手给了张遥一个耳光。
张遥满腔怒火道:“敢打我,你个臭婊子,真不知好歹!”
“谁让你胡说八道污蔑好人的!”扶月同样很生气。
几个人都没有想到,向来柔弱胆儿小的扶月也会出手打人。估计是气愤到了极点,踩到了底线。或许,在她看来,这个老古董真是好人。
张遥苦笑道:“善恶不分,等哪天把你卖了,还帮他数钱。”
扶月坚决道:“随便你怎么说,我不会去那个客栈了。我要帮董老爷子继续完成这幅画作,以报他的救命之恩。”
朱莹惊讶道:“他救你难道就只是为了这幅画?”
“也是为了我的性命……”
“也是为了大家伙儿的性命!”老古董一本正经道。
“为了我们?”几个人瞠目结舌,不知道老古董这话从何说起。
“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谁是操纵血蛊的幕后者吗?”老古董这话倒是让人意外。
“嗯?难道那尊面目模糊、轮廓粗糙的泥菩萨就是那幕后人的真实相貌?”屈财问。
“不错!只有用画像才能还原那人的真实面目。这样他就无处藏身了,血蛊才不会那么肆无忌惮的害人。”
“那人是谁?”
“大祭师啊!他从来不用真面目见人,与那黑白无常一样,但更诡异!”
“那尊泥菩萨从何而来?”
“自从我发现这个地下密室起,它一直就在。”
“那你怎么知道这泥菩萨它就是大祭师的本来面目?只怕是你在古龙玄虚,其目的是掩饰你的身份。”屈财这话就已经挑明说他似乎猜到老古董的真实身份了。
老古董用反驳的口吻说:“怀疑我只能说明你想多了。都跟我下密室,我拿证据给你们看!”说罢,端起油灯安排大家再次走下密道,进入第二个密室。然后,让他们几个人围着那尊泥菩萨仔细观察。现在才知道那不是泥菩萨,是个泥人。
没过多久,果真被朱莹第一个发现了蛛丝马迹。那是雕刻在泥人腋下的两行字迹,虽然模糊不清,但仔细琢磨还能识别出来。经过一致辨认后,得出这样几个字:大祭师一日不死,董家圩永不得安宁,董骞。
“董骞?明朝一品大员董玉峰的后人,原董家圩族长。”
老古董点头道:“不错,就是因为大祭师背叛了他,跟董玉峰另一脉后人合谋篡夺了他在董家圩的一切。传闻他生死不明,其实早就死在这个密室,遗憾的是他没有完成这尊雕像就死去了,但是他告诉我们这个大祭师是害之根源,必除之!”
“如此说来,只要弄清白这个大祭师的真面目,一系列疑团终将解开。”屈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