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这个谁知道呢？也许还有一点点执念没有完成？」

姜行舟叹气：「所以还是不能下班……」

算了，救人要紧，先把顾衍的伤治好，等人醒了，还怕提升不了10点的好感吗？

想到这里，姜行舟拿过了天元珠，将包裹在胳膊伤口上的布料解开，用血引出了天元珠的力量，开始全力救治起了顾衍。

顾衍这伤真的比看上去还要严重，而姜行舟又是希望能将顾衍治疗到可以活蹦乱跳的程度，因而就算是使用天元珠，也耗费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直至顾衍近乎于完好无损地坐了起来，姜行舟听到了砰的一声。

“啊……”

顾衍一醒来就看到了自己族的至宝碎成了粉渣渣，就掉落在了自己的眼前，姜行舟略显尴尬地挠了挠头，解释着：“这应该不关我的事情吧？还是因为它太脆了。”

闻言，顾衍轻笑了一声，感叹道：“碎了也好，反正这个玩意儿，好处我是没有看到，坏处倒是数不过来。”

“确实是……”姜行舟突然想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那你刚才大费周折把段亦轩传进献祭台，现在天元珠一碎，他应该没事了吧？”

“献祭台的法阵是鲛人族布的，献祭之事也是鲛人族做的，跟天元珠本身的意志无关，除非鲛人族主动放他出来，不然他是出不来的。”顾衍说道，“但是就凭他盗取天元珠，以及这么多年跟着猎人虐杀了无数鲛人的事实来看，只会有人希望他死得更惨吧。”

“这倒也是。”姜行舟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这会儿几步过去，向顾衍伸手，“天都快亮了，我们该回去了吧？你也需要休息。”

闻言，顾衍抬眸迎上姜行舟的视线，他像是想说什么，可是微微动了动口，终究是没有说出来，这会儿也没有握上姜行舟的手，而是自行起来了，而后略过姜行舟往外走。

“是啊，该回去了。”

“……”

姜行舟有些愣了愣，总感觉顾衍的态度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具体奇怪在哪里，他干脆不思考了，还是先回家睡个大觉再说。

段亦轩一夜消失，段氏集团可是乱了套，报警的报警，发布公告的发布公告，不过这些都跟姜行舟无关，他舒服地补了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他便开始着手任务的事情，然而顾衍却是联系不上，发的微信至今也没有回复，姜行舟大以为奇，他们自从关系好了之后，顾衍多忙都会回他消息的。

难道是补觉补到现在还没有醒？

姜行舟打算晚点再联系顾衍，先处理其他琐事，看着他这么忙忙碌碌地为之后的离开“善后”，系统总算是难得地出来发声了。

系统：「其实上神大人不用做善后工作也没事的，因为这个世界只为顾衍而鲜活，等到这个世界的魔君魂魄被封印，那么这个世界将归为寂静，等到下一次需要被封印的灵魂进来，才会继续向前流逝时间。」

姜行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等到晚上十点左右的时候，姜行舟总算是收到了顾衍的电话，他刚想数落一顿，对面的声音却不是顾衍的。

“您好，贸然打给您实在抱歉，是这样的，顾先生喝醉了，您能来接一下吗？”

“哦，好的。”

姜行舟虽有疑惑，但还是记下了地址，然后开车去了酒吧找喝醉了的顾衍。

为了防止被认出来，姜行舟随便穿了件白色衬衫，戴了口罩以及鸭舌帽，他的脸本就小，这会儿更是几乎什么也看不到了。不过明星本身就有一种即使打扮成这样，在人群中，还是属于一眼就觉得不一般的存在。

所以挺多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姜行舟的身上，他无视了这些，致力于找顾衍，总算是按照地址找到了包间，他敲了敲门，是一个女人开了房间。

“请问您找哪位？”

“我找……”

姜行舟扫视一圈，在沙发上看到了横躺在那里的顾衍，他指了一下目标，而后就进去了，这举动无疑让包间里的其他人愣住了。

“顾衍，顾衍。”

躺在那里的顾衍，听到声声熟悉地呼唤，他移开了挡住视线的胳膊，在逆光中，姜行舟的脸映入眼眸，霎时的惊艳让顾衍的心又乱了些许。

他本来是有些难过的，甚至是生气的，可是看到姜行舟的那一刻，什么气也撒不出来了，反而有一时难抑制的开心：“你来了。”

他看到姜行舟冲他伸着手，说道：“很晚了，起来，我们回家吧。”

“……”

这句话让顾衍动容，不，应该说这个人说这样的话，让他动容，于是他鬼使神差地握上了姜行舟的手，任由对方扶他起来，离开了这个充满烟酒味的包间。

外面起风了，夜很深也很凉快，由顾衍提议，车子停在了一处，两个人并肩倚靠着栏杆，看夜晚的万家灯火。

一时谁都没有说话，只有顾衍的烟抽了一根又一根，最后姜行舟拧眉，一把夺过了他嘴里的烟，毫不留情地熄灭了。

“怎么又开始抽这么多烟了？”

“唉，你管我做什么？”他叹了口气，转过身子，仰靠着栏杆，“我是一直会抽的……对了，你不喜欢烟味来着，不过不是要走了？”

“！”姜行舟愣了一下，“你知道？”

“虽然不清楚具体的，但大概还是能够猜到结果。”说到此时，他又自顾自地拿出香烟点上，静默了一刻之后，他忽而开口，“你对我……也像对待段亦轩那样吗？”

“……什么？”

“都是假的吗？你我之间的一切？”

“……”

被这样一双眼眸看着，姜行舟不知为何，心绪也有些波动，他托腮认真地思考了一番，开始细数起来。

“被家暴是假的，说爱段亦轩是假的，还有看到你的原貌不吃惊说是因为看到过段亦轩鲛化是假的，其他没有了。”

顾衍倒是没有料到姜行舟会这么一一罗列出来，不知为何，总觉得被这般可爱的模样给逗到了，顾衍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是吗？那样就好……”顾衍微微笑了笑，“我还有一个问题，什么时候走？以及最后一个问题，一定要走吗？”

“嗯。”

姜行舟没有犹豫，而他的回答无疑让顾衍失落了一下，燃着的香烟被风吹散了裹着的灰，火星子愈加明亮起来，而烟的主人却已经垂下了头颅，徒余寂寥。

一切都结束了啊，所有的一切，这么多年的苦心孤诣，这么多年的怨恨，以及在这样的日子里所遇到的一缕微光，都将埋葬起来。

顾衍突然觉得了无生趣，弥漫的黑雾并未退散多少，最终又会将他罩于其中。

而在这时，他听到了姜行舟重新开口的声音穿过了迷雾，他说：“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顾衍看到了姜行舟手上的瓶子，上面写着三个大字“镇魔瓶”，意思不言而喻。

可顾衍不想问了，他反而是并没有犹豫地点头，唇边挂上微笑：“好啊。”

系统：「恭喜宿主，目标好感值100，黑化值为0，任务达成！」

系统声音响的那一刻，姜行舟看到顾衍逐渐透明的身体，他几步走近过来，碰上了姜行舟的脸颊，他听到姜行舟问他害不害怕，顾衍摇了摇头。

“在你身边比较有意思，行舟。”

他低头吻上了姜行舟的唇，比以往每一次都还要温柔，片刻后触感消失，眼前的人也已经不见了，入了镇魔瓶。

姜行舟沉默了一瞬，寂静之中，传出他淡淡地一句话：“不喜欢烟味……顾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