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厉虽然几乎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战场上度过的,但是,只要人一回到京城,自然就会有无数的人前赴后继的想要在他身上沾点光。
那些龌龊的,淫靡的东西,他又何曾不懂呢?
“这顾文玉,是被人下药了!!!”
他在心里立刻就做出了这个结论。
“可是,这顾文玉白日里和自己在一起,他没有马车,算算他从城外的营帐中走回来,再到出现在这太和殿的时间,想来中途也不会去其他的地方吧,那这中的药……”
南宫厉的目光,瞬间就落在了现在已经滚落在地的那个酒壶上。
这时候,即使南宫厉已经擦去了顾文玉身上的血迹,那点伤口也早已经停止流血。
但是,顾文玉身上的信香已经开始蜂拥而出。
浅淡的薄荷香味汹涌入鼻,即使今天已经在顾文玉的身上释放了多次了的南宫厉,却还是再次被对方的信香轻而易举地勾起了心中的欲念。
“啧!”
南宫厉轻轻地‘啧’了一声。
“真是要疯了。”
他看着眼前那张染上绯红的脸,用威胁的口吻低声说道:
“顾文玉,收敛心神,控制信香,而不要让自己被欲望所控制!!”
南宫厉快速地说完这句话之后,看到顾文玉原本一直在微微晃动的脑袋顿住了,随即,如同被操纵的提线木偶一般,缓慢地转过了脸来。
“嗯?”
他涣散的目光终于在南宫厉的身上对焦,目光在触及道南宫厉的脸时,眼中有毫不掩饰地惊艳。
“南宫将军,为什么你能帅得这么人神共愤啊,若是放在我家那里,直接吊打一种小鲜肉呀。”
“这么帅的南宫将军,我必须要和你贴贴!”
南宫厉:“……”
有些词语南宫厉没听懂,但是,大概意思他能明白。还不等南宫厉回答,顾文玉已经一脸害羞地往南宫厉的身体上靠过去。
“好啊,顾文玉,是你,是你的肆意释放信香,还不赶快停止!!”
就在顾文玉的身体即将要越过他和南宫厉之间那张小巧的桌案,即将要落进南宫厉的胸膛时,顾文尧便循着那股子浅淡的薄荷香寻到了他的身上。
眼看着顾文玉和南宫厉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顾文尧大喊一声:
“刘公公,拉住他!!他想勾引阿厉!!”
“是,大皇子殿下。”
刘善这小老头子,手脚倒是麻利,人迅速地小跑上前去,将刚刚挨着南宫厉胸膛的顾文玉一把往后拽了过来。
顾文玉现在毫无防备,心里躁动得很,身体却是因为药物的作用软绵绵的。
他被刘善这么一拽,身体便循着惯性,往受力的那个方向倒去。
刘公公站着,顾文玉坐着,他感觉到自己似乎要落地,本能的就拽住了身边里自己最近的东西——刘公公。
“呀!”
顾文玉低呼了一声,等他再稳住身体抬起头来看向满脸沟壑的刘公公的时候,嘿嘿嘿地笑道:
“哟,刘公公,之前我怎么都没发现你长的这般眉清目秀呢?刘公公,要不要和我贴贴呀。”
“嘶……”
刘善倒吸一口气,也顾得尊卑有别了,一把伸过去,推开了顾文玉噘着嘴要怼过来的脸。
顾文玉的话,令全场静默,但是,却让南宫厉再次确定了一些事情。
“看来这药,不光能催情,还能让人思绪错乱,产生一定的幻想,自愿主动的被人欺辱,再有甚者,中毒之人事后,都不会觉得自己被欺负了,反而有可能觉得是一时情动。”
南宫厉突然想到:
“可是这酒……是顾文尧拿过来的,他当时所是为了替孙丞相敬我酒。”
这个怀疑刚刚在南宫厉的脑子里冒头,南宫厉就立刻否认:
“不会的,文尧一向温柔善良,绝对不会是他。”
他在同时,将目光放在了顾文尧的身上,将对方的脸上除去震惊和些微的恼怒之外,没有丝毫做贼心虚的情绪,这才终于放下了心来。
“吁……我就说嘛,绝对不会是文尧,那么,就是……”
南宫厉的目光越过顾文尧,落在了坐在他对面的孙子卿身上。
孙子卿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拿壶酒,竟然会被顾文玉喝下?
现在看着南宫厉看过来的目光,也只能强装镇定来掩饰心中的慌乱。
但是,他始终是小瞧了南宫厉,对方已经从他控制不住闪躲的目光中,猜到了大概。
“呵……孙子卿,你想要我出丑,也就只有这么点伎俩吗?就算今日我喝了你的药,当众看上了谁,只怕,旁人都会觉得那人是撞大运了才会被我看上吧,你这个蠢货。”
这时候,众人也相继从顾文玉对刘公公的‘言语轻薄’回过神来。
顾文玉心眼转得比谁都快,义愤填膺地首先发话:
“顾文玉,即使你是我的皇弟,这一次,我也不会再护着你。难道你出门都不服用清心丸的吗?你堂堂一个皇子,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这般,当真是丢进我皇家的脸。还是说你是故意这般,来达到某些龌龊的目的!”
顾文玉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慢悠悠地转移了注意力,目光落在了顾文尧的脸上时,面色又是一惊:
“呀,这些小哥哥,你是上帝雕刻出来的吗?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帅的小哥哥了。”
“小哥哥,来,我们贴贴。”
顾文玉迅速放开了刘善公公那粗糙的手,明明身上软得不行,还挣扎着要站起来往顾文尧的方向去。
吓得顾文尧连忙退后:
“顾文玉,你疯了吗?刘公公,你快拉住他。”
“是是是!!”
刘善赶忙又将顾文玉拽住。
“简直是胡闹!!!”
闹腾的这期间,顾文玉的信香,就没停止过释放,这时候,除去那些已经永久结契的文武百官,其余的人若是没有及时服用清心丸的都是被这信香搞得苦不堪言。
皇上看着下面一个个面红耳赤的,想到这明明是自己为南宫厉精心准备的接风宴,却被搞得如同个风月场合一般,心中的怒火在瞬间便蔓延至了他的整个胸腔。
“来人啊,顾文玉肆意释放信香,扰乱宴会,给我拖出去,施以仗责,什么时候将人打清醒了,什么时候停。”
南宫厉目光一闪:
“此种药物,若是不以雨露之欢化解,就是施以仗责也绝不可能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