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台直播现场。
全场沸腾。
折射出的镁光灯笼罩在舞台中间的少年身上,他身穿白色复古的英式贵族的原版外套,面如薄胎白瓷,眉骨凛冽,眼尾还藏着一颗红痣,艳丽得像是矜贵的少爷。除了拥有漂亮的造型外,他的手腕与踝骨处都缠着一截银色锁链。
少年就是如今刚出道不久却爆红的白庭清。
他垂下眼睑,对着舞台唱道:
“我是被你囚禁的鸟
已经忘了天有多高
如果离开你给我的小小城堡……”
音调准确,融入情感,与原版的《囚鸟》大相径庭,却别有韵味。
白庭清所演绎的囚鸟,更像是在城堡里身不由己的漂亮鸟雀。
【哥哥的颜杀我!】
【救命!今天的妆造好会啊,就这个锁链的造型我太爱了。】
【好想把哥哥锁在城堡里,嘻嘻嘻。】
【你们的想法都好肮脏,只有我觉得除了造型之外,哥哥的唱功比起上次的专辑,真的进步了超级大吗?】
【!!太开心啦!我粉的哥哥漂亮还有实力!】
……
节目表演结束,白庭清对着观众们鞠躬。
舞台黑暗一瞬。
他还不知道因为他的这个囚鸟的妆造,已经登上了热搜榜一。依照他火的这个趋势,迟早有一天他会成为圈里的顶流。不仅是美貌,他还有比别人刻苦的耐性。
白庭清走下舞台,经理人陈熠连忙给白庭清披上件外套,眼里全是担忧,“庭清,他在外面等你。”
这个他不言而喻。
早在白庭清出道那会,裴寂因为信息素契合度的原因看上他了。
裴寂是Alpha,他在圈子里那可非同一般,家世背景据说硬得不行,连蝉联了两届的影帝见到裴寂都只能笑脸相迎,而裴寂这种顶流能看上他,按理来说是他的福气,可他跟别的人不一样,他不愿意跟裴寂虚与委蛇。
但是裴寂看上的omega根本跑不掉。
尽管他使出浑身解数,最后还是被逼迫着成为裴寂的omega。
他现在只想避着裴寂。
白庭清手臂的肌肉因为受惊而发着抖,又有些疲惫地呼出一口气,“陈哥,你就跟他说我累了一天,在休息室睡着了,让他别过来找我了。”
陈熠深吸着气,他想了想问,“那他要是不信呢?”
“他爱信不信。”白庭清踱步走向化妆间,不管还立在原地发懵的陈熠。
他的化妆间是有单独隔间的,虽然不算宽敞,但也比公共化妆间来得好。
推开化妆间的门,他走到架子上拿了一套陈熠给他带来的常服,他正准备将身上这件高定外套脱下来,门口就传来了几声皮鞋碾磨地板的声音,随之而来还有裴寂身上Alpha的雪松味的信息素。
脱衣服的动作微顿。
他大意了,忘记锁门了!
化妆室的门以摧枯拉朽之势被踹开了。
白庭清回过头,跟门口站着的Alpha四目相对。
裴寂西装革履站在门口,单手插在西装的衣兜里, 属于Alpha的雪松味肆无忌惮地向白庭清施压,“几天不见,你就欠收拾了?”
碰到这种情况,omega自然而然流露出生理反应,他会因为Alpha的信息素而双腿发软,Omega对Alpha向来只能够言听计从,不能反抗,只能臣服。
白庭清眼尾晕红,手里的私服砸了过去,呜咽声从唇齿间溢出来,“滚!你除了会用信息素逼我,你还会干什么……我、我不想跟你做那种事。”
“是我在逼你吗?分明是你在躲我。”
皮鞋碾在光可鉴人的瓷砖上的声音渐趋变大,而那股沉甸甸的Alpha压迫感也越来越近,像是要将白庭清一寸寸地拆吞入腹。
裴寂在白庭清身边停下,把omega搂进怀里,感觉到怀里的omega在微不可察的颤抖跟挣扎,他将手臂收紧,omega被他紧紧地禁锢在怀中,他的黑眸沉得像是能滴出水来,“你老实点。”
“滚啊!放、放开我……”
白庭清是从小就被宠惯的少爷,被人逼着做着极为不情愿的事情,难免会有脾气。
“我是来跟你算账的。”裴寂视线掠过怀里面色发红的白庭清,“前几天你走红毯的时候,跟beta说话靠得很近;昨天我让刘秘书来接你,你推辞了;今天又敢骗我说你累了。我该做点什么,让你长记性?”
男人一字一顿地陈述白庭清这几天犯过的错误。
化妆间里廉价的白炽灯照在白庭清冷硬的面部轮廓上,像是在他白瓷般的脸上打下一层釉光,他的睫毛湿漉漉的,稠丽的脸庞上布满了泪水了,该死的生理反应让他难受得不行。
他眼眸聚焦在裴寂的脸上,“你派人监视我?”
“我要是不派人看着你,只怕你现在早就跟哪个Alpha在一起了。你知道的,我们的契合度最高,我喜欢你,你就必须要跟我在一起,这辈子你都只能待在我身边。”裴寂漆黑的眼眸变得阴鸷。
Alpha的雪松味更是在一瞬间迅速扩散,交缠着白庭清身上的Peach brandy的信息素。
略微粗糙的指腹揉捏着白庭清的唇,白庭清哭红了眼,“你他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你听懂我的话吗?我都说了,我不愿意跟你在一起,我们分手不行吗?我们好聚好散……唔。”
他的话都湮没在喉咙。
裴寂释放出大量的信息素,这种量的信息素能令omega提前进入发情期,而且这种方式进入发情期,不能打抑制剂,只能让Alpha帮omega渡过发情期。
男人的眼睑拓下一层圆弧形的阴影,他的音色喑哑得不像话,眼神的冷意砭骨椎肤,“分手?你想都别想。”
“你凭什么不让我分手?我真的受够了这种感觉,你什么都要管我,这次还骗我,没有人的喜欢会是这样奇怪扭曲的。裴寂,你就是个疯子!”
白庭清声嘶揭底的怒吼,宛若是被逼急想咬人的兔子。
空气变得稀薄起来。
一下子降到冰点。
“扭曲”这个词如同是尖锐的刀片刮蹭过裴寂的心脏。他从小就在奇怪的家庭里生活,父母对他不闻不问,他没有感受过任何的亲情。在这样恶劣没有人情味的环境里长大的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不知道爱是什么。他理解的爱,是将人困在身边,能时时刻刻看着他,跟他的omega做一些亲密无间的事情。
也许就像白庭清说的那样,他的喜欢很扭曲,可究根结底,他不想失去白庭清而已。
Peach brandy信息素。
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裴寂疯起来又凶又坏,藏匿在骨血里头的占有欲像是达到了极点。Alpha在欲海里的深渊里掠夺每一寸不属于他的疆土。
白庭清被折腾得差点咽气。
尖锐的牙齿刺入omega后颈的腺体,光滑透亮的脊背拱起弧度,淌着几滴汗珠,羞耻感几乎是占据了他的全部。他哭被按在鹅绒毯上、被固定在窗前、被绑到休息室的沙发上。
一轮又一轮。
永无休止。
直到新的一轮标记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