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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2章 入堆

茶楼以前的厨工被留下两个,他们举家迁入,以后就为大佬服务。

半夜了,肯定要吃宵夜的嘛。

福华街的插旗简直是一面倒,基本都没有象样的抵抗,有三只草鞋都被王举斩残,不是太恶的人都不好下杀手。

字头火并天天都有人丢命,但是没有警署的人脉照样会拉你。

本来,这一阵子深水埗大坑东出了两个最恶仔,就是亡命辉与杀神举,他们都是深水埗警署挂了号的重点盯控目标。

如果不是他们跟林楚君沾上,可能早就被一些‘探长’拉返差馆替字头讲数了。

之前的‘胜义’就最惨,连折两条红棍后退出了深水埗。

如果说‘胜义’不记这仇那不可能,所以讲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试下明天退出江湖,看有几多人会来搞掂你?

你只有一直恶下去,叫他们看不到报仇的希望才行,走四九混成大佬这条路,即便成了大佬就冇事了嘛?

大佬被对冧的都不知几多。

“毒嘴明呢?”

“他可能今夜会离港,太阳升起时他若仍滞留港岛,秃顶龙会斩死他……和安泰明日选新的坐馆……”

林楚君把‘和字头’大佬最后讲数的结果说出来。

兆辉与袁瀚宗互视一眼,大约也能想到这个结果,秃顶龙还是强势的,等若赶绝了毒嘴明。

至于毒嘴明离港能不能活下来都不好讲,秃顶龙会放过他咩?

“我叫厨堂搞些宵夜来食,就等你和阿芈、东哥……”

“我也係真饿了,唔过这边冇货仓安全,以后我们还係回货仓,茶馆这边我睇举哥嚟坐镇就好嘛……”

楚君说着睇了眼老袁,她知道老袁话事份量足够,何况王举是他的弟子,总要问人家的看法。

老袁点点头,“我亦咁想的,”

他回头对王举道:“阿举,永济茶楼便係‘和安永’的陀地,命丢掉也唔好丢掉陀地呀。”

“係,师傅,我晓得了。”

王举先应师傅,又对兆辉道:“门外有几个扑街讲要见你,係你的旧识,石硖尾的乜疯狗……”

“呃……疯狗雄咩?他仲未扑街呀?哈!”

兆辉摇头失笑,人便起身到门外去。

军装陈志勇仍守在门口,如同忠实的门神一样,之前王举坐那条板凳现在归他了。

“辉哥,”

见兆辉出来,陈志勇忙站起来。

兆辉伸手摁了他肩头一下,颌首笑道:“马上宵夜,一起进嚟食呀,我睇你今夜兴奋过头了咩?扑街……”

“冇,”陈志勇憨笑挠头,未想到兆辉这么亲切,有种如沐春风之感,叫他心中更生亲近之念。

“辉哥好。”

“辉哥。”

疯狗雄等四五个人见到兆辉出来,忙扔到烟蒂围拢过来。

五年前兆辉也与疯狗雄有过小摩擦的,不过都是些鸡毛屁事,不值一哂,年少火气旺,嚣张大小声,四九们一惯的作风,怕人不知己恶。

其实自己也底虚心怯,就跟老汪汪叫的狗一样,它们叫是因为恐惧才叫的,而不是有多凶猛,咬人的狗从来不叫。

“呀,雄哥咩,点嚟(怎么来)搵我?”

疯狗雄也是一身悍气,身形挺拔甚至不逊于兆辉,就是颜值差点。

尤其这扑街的脸比后来红爆的‘靓坤’还要邪性。

半遮眼的长发有点近似‘乌鸦’,也是小白布坎衫,裸两条花臂。

他身后四个扑街有瘦有壮,有高有矮,一个个目光热切的盯着亡命辉,现在兆辉的朵几靓,令他们羡慕到死。

兆辉这时也看到他们身上的血迹,这是来助拳的咩?

“辉哥,我係粗人,也唔懂乜鬼的花言巧语,我同几个细佬过来就係想入你堂口,你俾句话……”

疯狗雄目光直视兆辉,当年这个同自己一样的四九,现在已经威震深水埗,甚至人家敢立堂起灶,连斩胜义两条红棍,越籍晒尸五具都有人讲与亡命辉有关,从福义弘拔香,接着就是花仔强扑街,然后油麻地的魔王勇被他头马杀神举斩死……

一系列事在短时间内暴发,令人眼花瞭乱,却擦亮了兆辉的朵。

要说疯狗雄不羡慕是假的,但要说嫉妒……他觉得冇资格,自己就冇亡命辉的魄力与实力,嫉妒根脚毛呀?

兆辉对疯狗雄也是有了解的,五年前就同他干过几仗,两个人半斤八两,谁也没占到谁的便宜,当时提起石硖尾最恶四九疯狗雄与大坑东少年辉,不少人也知道他们。

五年后的今天,少年辉变成了亡命辉,疯狗雄还是疯狗雄。

他混不起来不是因为他不够打、不够恶;也不是因为他疯,做事不考虑,别人不清楚疯狗雄,做为老对手的兆辉对他却是够了解。

实则疯狗雄这个人很精明的,好多事心里都计算的清,这也是他混不起来原因,越注重得失、顾虑就越多,比如当年替花仔强孭镬这种事,换了是疯狗雄他肯定不去。

当时少年辉替花仔强孭镬入监五年,疯狗雄闻听此事就骂他蠢,其蠢如猪,可未想到少年辉一出祠堂就一鸣惊人,一飞冲天!

“雄哥,你入永化堂就唔得,规矩太多,怕你守唔住,反害了卿卿细命呀,入‘和安永’就得,跟杀神举,你考虑下?”

兆辉也是替杀神举着想,有疯狗雄给他当狗头师爷,和安永就智勇兼备了,眼下是勇有余、而智不足。

再就是讲‘永化堂’不会轻易再收什么传人,插香那些四九也归在和安永的,不过是借了永化堂一个名罢了,要印冇印、要令冇令、永化堂的功夫就更不用提,八只眼都睇不出你是‘永化堂’传人。

你说你是永化堂的‘人’,兆辉不认这个帐。

但你说你是和安永的人,兆辉就笑着点头。

永化堂这块招牌,不能污在自己手里,这是他的底限。

疯狗雄眼神里闪过疑惑,‘永化堂’不就是‘和安永’咩?

不是吗?

兆辉看出了他的疑惑,笑着揽住他肩膀道:“雄哥你係食脑的,江湖人也唔都係蠢人,一定要懂得俾自己留条后路,更唔要怀疑麦督治黑的决心,‘和安永’是要黑到底的招牌,但永化堂唔係!”

“我懂咗,辉哥你狡猾呀?”

“那我做你大佬你能否安心少少?”

“能,辉哥。”

疯狗雄露出笑来。

“好!”

兆辉一拍他肩头,“今夜你嚟助拳,和安永几多仔都睇到,你入字堆就冇问题,明日你搵宗叔录海底,但想扎职大底还要睇你的能力。”

“我知,辉哥,只要你俾我机会。”

“我们虽然拿下了福华街,但係‘和安泰’唔会善罢甘休,我们才几多仔?现在基本被人家包围在福华街,你同杀神举能唔能插稳这支旗唔好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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