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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无所不用其极

沈屿其实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他就递了一包湿纸巾,怎么就能被夏州惦记这么多年了呢。

他不清楚这个被记住的概念是什么,他从小到大都是顺风顺水的,家境好成绩好。

如果他不是长大后一心扑在Omega抑制剂研究上,恐怕他也会继续顺风顺水下去。

找一个家境相当的Alpha结婚,孕育一个孩子,在三十岁的时候按照父母的要求接管家业。

他一切的不顺利,都是来自自己。

所以他没办法和夏州做到情感共鸣,他不理解那张纸巾对夏州的意义究竟有多大,也不能理解自己那个无意识的笑对夏州的影响有多大。

沈屿神色不明的看着夏州好一阵才重新开口:“谢谢你的好意。”

除此之外,他找不出任何可以说的话。

一旦他重新开了口,他就能很轻易的继续说出自己真正想说的话:“既然事情都已经解决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夏州微怔,他垂下头,说:“你变得和我印象中的,一点都不一样。”

印象中的沈屿,在看到他伤心之后不会这么冷淡。

“我在你印象中是怎样的?”沈屿这样问着,又很快的给出了答案:“我们只是在很多年前放某一天有着一面之缘,其余的一切都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或许在那段时间你过的并不好,才会将这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无限放大,想到至今。”

“你给予我的期待太大了,实际上,我并不是你所认为的那个模样。”

这是夏州唯一的念想,就连沈屿都不能亲手将他的念想打碎,他攥紧那个泛黄的纸巾袋,抑制不住的打断沈屿说:“没关系,我会向你证明我是对的。”

证明什么呢?什么才是对的呢?

沈屿看着他,最后还是将自己的疑惑重新塞进肚子里。

夏州的在他面前,一直高傲,喜欢俯瞰一切,又发自内心的疯狂。

但像今天这样,在沈屿面前一脸戒备的反抗,试图证明自己就是对的,更像是一只保护自己领地的小兽。

显得可怜。

沈屿只能停止自己去介入他的安全领地,转移话题说:“谢谢你的好意,至于他,我有望自己的判断。”

话题转移到太快,夏州思索了几秒才把沈屿说的这个人和傅云栈联系上。

夏州说:“他惯会演戏,你肯定是被他骗了。”

沈屿说:“那天下午他和你说的事,都已经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了,他也说他确实欠考虑,但我并不认为,这件事最大的过错方是他。”

沈屿并没有说明傅云栈到底和他说了什么,但夏州心里就是清楚,这家伙一定隐瞒了一大堆。

夏州将自己手心里的东西宝贝似的重新塞进书包放夹层里:“你知不知道那天他给我看了什么,他……!”

他话没说完,原本紧闭的那扇门就被推开了。

傅云栈站在门外,一脸的惊慌失措:“你到底在胡说什么,拆散我和沈教授是你毕生所愿吗?!”

傅云栈慢慢走进屋里,在沈屿看不到的地方给了夏州一个眼神,然后慢悠悠的说:“万事三思而后行。”

夏州顿时清醒了起来,识趣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傅云栈坐到沈屿身边,因为是小圆桌,他的视线能不动声色的一直落在夏州身上。

他在警告夏州,不要真的触及他的底线。

有些事情可以说,有些事情就该烂在肚子里假装不知道。

傅云栈觉得自己急功近利了,他原本以为自己这么做会让夏州识趣的远离沈屿,但没想到,夏州完全和他所见识到的那些不敢说、不敢直接表露心迹的Alpha不一样。

夏州也是会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的那种人。

不过好在,傅云栈有足够的筹码,让夏州闭嘴。

沈屿一路上都格外的沉默,甚至连呼吸声都自觉的放轻了许多,这是他怀揣着心事时最大的表现。

傅云栈思忱了一路,到家的时候才试探性的开口:“你还在想夏州的话。”

沈屿想着措辞,说:“其实一开始我的不信的。”

言外之意是,在傅云栈进来之后,他就开始怀疑了。

傅云栈眨眨眼,摆出一副单纯无害的模样:“我没给他看任何东西,他说这话分明就是挑拨离间,你知道的,他喜欢你,肯定会无所不用其极。”

沈屿蹙眉,一双眼睛打量着傅云栈的表情:“真的是这样吗。”

傅云栈点头:“当然!”

沈屿又问他:“你也是无所不用其极吗?”

“我!”傅云栈被问住了,两人这样在客厅里相对而立了好一阵,傅云栈才慢慢脱下自己的外套,说:“我确实这样,但我有分寸,我和那个以死相逼闹出这么大动静的,只为了和你一起吃饭讲个故事的人不一样。”

是不一样,他会用最简单的方法,用最小的付出,得到最大的回报。

傅云栈目光真诚,沈屿紧绷的肩膀慢慢放松下来:“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逼问你任何事。”

他说这话模棱两可,但确实没有再继续追问。

沈屿又恢复了常态,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一边上楼一边对傅云栈说:“陈愿今天中午给我发了信息,让我提醒你后天有拍摄。”

他这样的表现,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傅云栈有没有做过哪些事,做了哪些事他根本不在意。

或者说,他连傅云栈这个人都是不在意的。

傅云栈切身体会着这一切,猛然间,他还挺想沈屿像爱情剧里的主角一样,质问自己为什么,一边打一遍骂一定要弄出个真相来。

但沈屿向来站在原地,连向前伸个手都不愿意,傅云栈准备好的所有措辞都作罢,最后慢悠悠的抬腿走上楼去。

在门口收敛好自己的表情,继续向往常一样撒娇:“沈教授,你还帮我收拾衣服呗,好不好嘛。”

沈屿头都没回:“好。”这件事他早就做习惯了:“等明天吧,今天太晚了。”

傅云栈立马扬起一个笑,像是沈屿给了他什么莫大的好处。

沈屿面色如常,可他心里清楚,这次他似乎不能继续那么不在意。

他心里像是被人揪了一下,又酸又疼。

傅云栈说:“这次在亓城,那里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你上次去的时候好像没怎么待,正好你接下来几天都没有课,不如这次你和我一起去呗,等到周一的时候我们就回来。”

沈屿警觉到一点,回过头看他:“你怎么知道我前段时间去了亓城?”

傅云栈心里聊过一句:完了。

心虚的他太想讨好沈屿,没想到一时不注意,一向缜密的他居然说漏了嘴。

沈屿的目光变得更加犀利:“你怎么知道的?我没告诉任何人。”

傅云栈的冷静慢慢溃散,他觉得这次他是真的惹到沈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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