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耀塬冲进门正好看见那个武馆士兵跳进客厅举枪瞄准。他脑子随那手指扣动机板的动作轰一片空白!在眼前,让赵茵茵亲生姐姐被人枪杀?还是被本部发疯的士兵枪杀?
‘嚎!’愤怒咆哮声,与之同时仿佛看见枪膛里飞出来铜色弹头,甚至弹头在空气中摩擦发热成火红颜色。
一剑挥出去,根本来不及考虑,更来不及判断这剑挥出去是否有用。剑刃和半空中弹头激撞。击偏弹头飞行的轨迹,然后第二剑,第三剑,第四剑……不经大脑思考和控制般连续挥击。
但每一下都精确无误砍中飞行中的子弹。
六剑,击飞六颗子弹“177!混蛋……”那男人丢下手枪,手里忽然多出把刀。掌厚的刀身,两掌长短、施展馆内武劲——绝刺。这招式击中目标一口气爆发体内提聚内力,少则提升两三倍杀伤力,多则几十上百倍。
这一刀不一定比子弹更快,但杀伤力肯定不在子弹之下。薄耀塬也不敢尝试依仗皇帝新衣硬抗。
何况这刀在他眼里只有一个字——慢!轻而易举抓住那握刀的手,再一脚踢中腹部。然后松手,看那士兵内气激荡消散,全身经脉剧痛导致卷缩成一团在地上扭曲,痛苦呻吟。
“你们武馆的人?”赵素始终安坐沙发,没有看倒地的,冷冷淡淡注视着薄耀塬——“发生这种事情我个人很吃惊,也很惭愧。”“比起这些我更在意他为什么知道这里。”赵素说着,站起身,目光落在地上卷缩成一团的士兵。
“或者应该让你来回答?”“……无…良,的……贱人!炒作汇率害我父母负债累累,操纵股价害我家破人亡!凭什么要帮你们这些吸血虫、无良败类做事!凭什么?凭什么!”到最后,已经吼叫。“你偏执了。”薄耀塬一拳把那满目仇恨的士兵打晕。
具体处置在可能情况下还是交给法务部。
虽然自打开枪始,薄耀塬有‘形式逼迫’理由反杀。赵素晒然一笑,摇头坐回沙发里,薄耀塬准备转告武馆情况,忽然意识到还有人闯进这间房子,而且不止一个!玻璃破碎的声响。
从那个武馆士兵跳进来窗外飞进来的弹头!他一剑挡开飞射而来的银色弹头。
一把将赵素推倒沙发,用身体挡在上头。
同时抓刀朝感知中走廊那闪出来人影飞甩,短剑刺穿金发男人咽喉,抛甩着刚沾染上的鲜血旋转回薄耀塬手上。密集枪声响起,他根本不敢动作,只能尽量把赵素身体完全藏在身下。
赵素单手抵着他胸口,目光里见不着惊慌和恐惧。
语气也很冷静,似乎还藏着笑意:“你能同时挡住多少颗子弹?”被子弹射中并非完全没感觉,尤其中弹多,那种冲击震动感越渐强烈,尤其窗户方向射进来弹头,渐渐更让他疼痛。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绝对不是办法!可是反击,赵素必然中弹,继续这么被动挨打,也无法保证赵素安全。当这些凶徒意识子弹不能对他造成伤害?会不会想方设法调整射击角度,或试图射穿沙发直接伤害赵素。除非凶徒脑子里都是浆糊!
所以他必需做些什么——赵素红唇微动,似要说话时被薄耀塬一把拦腰抱起,风一般朝窗户冲过去。玻璃爆碎响动声,他抱住赵素冲出窗外,直朝地上坠落,以他们为中心直径五米砖石都被震裂。薄耀塬不敢停留,快步冲走。
从撞破玻璃冲出去落地,对面楼顶枪手一直在射击。但全部落空,这时候仍然追不上、通通打在跑过去的身后。想放下赵素,又担心被追来凶徒,继续这么抱着又不太妥当。
“一起上去吧。他们打坏房里太多我不愿意被人破坏的家具,我很愤怒。”薄耀塬也很愤怒。
他知道客厅挂着赵素和赵茵茵合影镜框被打落。
怒气在胸口燃烧,变成残暴的杀意。
当冲上楼顶时,狙击手躲在安放避雷针高台上射击,薄耀塬俯身左右迅速闪移,在墙角下迅速左闪,抱着赵素移去四方台子另一面,一跃跳上高台。
那个棕色头发狙击手探头台外,移去另一面搜寻。猛然意识到敌人已经摸上来时还没来得及扭头,后脑被薄耀塬一把抓住,然后狠狠揪起、又猛力按落。
猛然撞上高台地面,整个头部撞得不成形,血从那面庞所有能流的孔里一起渗透。薄耀塬的愤怒仿佛因为这残暴致命击稍有缓解,觉得有些热的拽了把领带。
他本来就不习惯这东西——“我想,拥有皇帝新衣的武馆士兵肯定可以直接跳过去。”赵素一指对面那栋楼,那的确是很迅速办法。那些杀手应该会追上来,如果横空过去,从后面追击必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薄耀塬竖起拇指,以对面避雷针为对象,分别睁闭左右眼睛,测算大概距离。
这办法是从一个当兵的叔叔那儿学来。知道自身双目之间距离,手臂长度,在测算左右双眼通过拇指对准所看大概距离差,就能计算出直长。约莫五十二米“跳了。”说着,起步疾奔。
踩着楼顶半人高围墙,借力一跃、大鸟般腾飞对面楼顶,落地时踏碎三块用以隔绝太阳光热的砖石。
“赵小姐在这里稍等,我很快会料理。”薄耀塬说着松开抱着赵素的双手。“噢…不,我希望亲眼看那几个凶徒脑袋也变成烂西瓜。”赵素反应很激烈的摇头拒绝,眸子里果真透出对某种事物充满兴趣才有的兴奋和期许。
薄耀塬不觉得有什么。
因为此刻他也感受刚才那一记碎头撞击让人很畅快,用残暴方式粉碎一个该死的灵魂,隐隐有种莫名激动。
所以一点不啰嗦带着赵素从天台往下跑。
那间房里果然已没有杀手驻留。电梯停在三楼、他飞冲下去。赶到一楼电梯出口处时,电梯才刚从二楼下来。
他让赵素在旁边呆着,干脆把领带整个扯掉。
电梯门先打开一条缝隙,薄耀塬人在边上站着。电梯门开启一半时,猛然冲进去。四个杀手在里面,一个来不及举枪胳膊就被斩断,两个刚要举枪已经被他抓住脸面,然后不受控制的、飞快相撞。剩下那个面门被剑柄砸得变形,惨不忍睹!薄耀塬一脚又一脚猛踢他们的头,肚子、胸口、甚至头部。
踢一脚,心里骂一声:‘杀我女人姐姐!打烂我女人相片!凶啊,起来再凶!让你们凶!让你们凶……’半响,电梯里完全不成人形。薄耀塬才退出电梯,犹自气怒不息大口喘气。
然后听见身旁呼吸声,有些急促,眸子里透出怪异神采。
就看见她俯身拾起两把沾满血迹手枪,对着四个不成人形的杀手尸体拼命扣动机板。弹匣子弹用完了还不算,还拾取杀手身上掉落备用弹匣换,然后继续开枪。
保镖找过来时,第三次更换弹匣也终于打空。赵素长长呼吸口气,双手一松,手枪就那么从身体两旁掉落:“这些……真该死,真该死!”说完自顾转身走,两个保镖跟着离开。
留下三个,见电梯里状况,当中个外国人惊呼:“Oh My God!”“很抱歉给你们添麻烦。”薄耀塬耸肩摊手,微微点头也离开。
如此糟糕现场的确不好收拾,当总部负责清理的装备保障部‘清洁组’赶到,无不抱怨177给他们增添的可恶麻烦。
赵素在车里,轻轻抽泣。
前排司机和保镖不敢吭声。静静等她情绪平复——“房里东西尽可能修复,尽可能修复,明白吗?”“请放心,我们明白。”
“总部是怎么回事?竟然被这种小把戏欺骗?故意利用没参战的那个疯子传递假消息,竟然把总部骗了?”前排保镖忙不迭带道:“今天事情因为红星仅仅代为转达武馆命令,对事情的经过并没有进行信息分析处理…”“OK!又是武馆是吗?武馆已经糟糕透顶至这地步!十三师娘竟然还希望我把赞助资金给这样的分部总理事?”赵素怒气冲冲,显得非常介怀。半响,忽然语气冷淡:“代我向十三师娘表歉意,因为今天受惊吓,探望她的约定只能推迟,请她原谅我的不敬。”“……好的。”
薄耀塬没有回别墅,一来激战令头再剧痛,二来武馆召令。那个行刺士兵已经移交。本部的人议论纷纷,还是那个不和谐嗓音,不屑一顾嘲笑:“菜鸟,SB。”
有与交好的忍不住愤慨:“同为一部,XXX遭遇大家都知道,如今做错也受应有处罚,哪怕还有一点怜悯你也不该一而再,再而三冷嘲热讽!”
“切!装什么大义凛然?真有那伟大情操当初为什么不替他去?啊!”士兵以眼角余光斜瞟怒起人道:“XXX就是个SB!他老爸就是个SB,看人家搞外贸也去搞,负债了孤注一掷炒股票还钱!操,赌赢就笑,输了就骂坐庄为富不仁?还有道理了!赵家还需要小打小闹的做股票赚钱?他真有本事揪出害他SB老爸倾家荡产自杀的家伙出来干掉啊,那我也不笑他什么。乱他妈的撒气,想过我们没有啊!今年赞助资金去哪里搞?全喝西北风?”
“够了!”
激怒之下就待发作,总理事呵斥声从门外炸响。
冷沉着张脸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