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万一他是那种太容易不知道珍惜怎么办呢?因为不在乎我,到时候主动权都在他手上喔,我只能默默隐忍委屈。”姜青说着,再一次揪紧薄耀塬肩头衣物。
男孩长舒口气,尽量平静质问道:“我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啊!”女孩‘啊’了声,然后反应过来似的松开手。
“什么呀,我紧张时候就想有点依靠呀,你是我朋友嘛,这样会觉得没那么紧张害怕。那么介意干什么?又不是封建社会还男女授受不亲呀?”
“你拽!有本事就这么揪到下课、林仔过来找你也别烫手。”已有充分理由怀疑姜青根本故意。明知他很在意异性朋友间过份举止接触还这么折腾他好玩。
“呵!你以为我光说不练呀?就让林仔看怎么?我敢的话怎么办?”“跟我装腔作势呢?”薄耀塬觉得好笑,唬他?有这么容易吗?“你有那胆子,以后爱怎么揪我衣服就让你怎么揪,你要是没有呢?”
“要是没有你说怎么办都行,要不上讲台当全班面亲你一口?”“去!”薄耀塬受不了她的自恋。
“你还觉得这么着吃亏?拉倒吧,那是我吃亏!你以为就女人的吻值钱啊?没那胆子的话……我也不过份为难一个女人,下周我和孔嘉澜午餐都由你负责,地点我们决定。”这种小赌约不能把注定太离谱,否则人家立马不答应,或者事后赖帐,赢也白赢。一个星期午餐要不了多少钱,姜青肯定不在乎。
“丢西瓜捡芝麻!”姜青语气夹杂嘲笑,继而又信心满满道:“不过没关系,反正我赢定喽。”薄耀塬同样信心满满。扯淡的装腔作势!让心上人看见那样情景作为一个女人会不在乎?
会认为比几天午餐钱更重要?那不可能!更何况这节课还有三十分钟,紧紧揪着衣服三十五分钟,有那么轻松吗?一只手紧紧揪着衣服三十五分钟绝对不轻松。
所以姜青两只手换着揪,都累了干脆揪着薄耀塬上衣衣摆,手就躺在自己大腿。
女孩笑的很得意。
好像在说她才没那么傻一只手揪三十五分钟呢。
决定赌约结果的下课铃声终于响起。姜青不瞟窗外,刻意保持很亲热凑近薄耀塬说话姿势,其实没说什么,只是嘴巴在动,在唱歌。薄耀塬注意着窗外。
下课第二分钟,老远林仔从楼梯道走过来。
“他来了。”
“来就来呀,拽着你袖子还不够呢,不如揪着你肩膀衣服,嗯,我脸再凑近点…这样就好,快碰到你耳朵呢。够不够满意呀?”薄耀塬隐隐意识姜青可能真有胆量。
“他真的快来,不出十秒就会看见你。”“怕输了?呵……”姜青很得意。薄耀塬皱眉道:“你说话别对我耳朵吹气啊!”“跟小处男似的,这么敏感呀?”林仔的确看见,表情有片刻惊讶和楞窒。但很快又若无其事轻敲姜青身边窗户。
姜青诈作很意外惊喜状隔着窗户挥手招呼。薄耀塬起身让位置,姜青以一副长者口气教导道:“逻辑呀,只是通常情况!”望她若无其事走出教室跟林仔说笑,薄耀塬越觉郁闷。
他明白输在什么地方,可惜晚了。姜青当林仔白马王子是一回事,实际上他们现在连关系都没确认,哪怕林仔醋劲儿再大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他现在根本没有对姜青行使吃醋的权力。
通常情况女性不会这么做,只是通常情况。
这种小节根本不会影响两人关系发展,甚至反过来想还更有利。他还是小看姜青了,姜青比同龄大多数女生心智更成熟,当然,胆子也更大——“薄耀塬,班主任叫你。”
班主任站在01和02班之间走廊栏杆旁:“刚才你们在干什么?”“没什么。”
班主任表情严厉盯着薄耀塬,语气像提醒,更像告诫:“我知道你们两个对很多事情很无所谓,但是还有上课,刚才有老师经过看你们两就找我说。”薄耀塬更觉郁闷。今天这是怎么了?让班主任看见就够倒霉,还让别班老师看见。
“我知道错,以后一定改正……”“你别跟我打马虎眼!你们觉得彼此关系清白,所以哪怕全世界都说你们闲话也无所谓。这种认识根本不对!”班主任说完,罕见生气的不管薄耀塬。
一上课,薄耀塬还没来得及说话,姜青先开口:“我知道班主任说什么了。也知道你想说什么。说我现在不怕孤单是吧?好哇,我也不想跟没勇气坚持真理的懦夫多说话,划清界限就划清界限,省得你还总觉得我烦!凭什么老被你在心里嫌恶还陪笑脸讨好你啊?”“谢谢你的善解人意。”
说到做到。一整天,他们是同桌,但彼此像陌生人。谁也不搭理谁,各做各事情、目光都不朝对方那儿偏移。放学后薄耀塬接收白棋信息,称赵素今天不在别墅,今晚不必去保护。
就想回家吃过饭去基地训练。
跟孔嘉澜踩车离开校门时,见柴骨跟几个班里同学在士多店门口逗留未归。
他也没在意。
没多久,班上四人组踢完球走出校门,在士多店喝水。看见骷髅仔,其中一个随意伸手推他头一把:“废柴在这里干嘛?你家穷成那样还买汽水?操,我是你就省下一块钱晚上提两块豆腐回家当下饭菜啦!”柴骨愤怒瞪着那人。
“看什么看?死废柴!”
说着又伸手要推。被柴骨退步避开:“我现在跟薄耀塬一起玩,别再欺负我!”“你?谁会跟废柴玩啊!”
说着,又一把推上柴骨胸口。激得更愤怒,忽然发作狠很双掌用力把那人推得险些跌倒。“再敢欺负我薄耀塬会打你!”柴骨涨红脸,不知愤怒还是激动。
高二年级几个学生正好走过,看柴骨动手,围过来问四人组什么事情。因为常一起踢球关系,都认识,也算有些交情。被柴骨推了把的收起神色,满不在乎道:“我们班废柴柴骨咯,你们也知道他的。今天吃豹子胆,说是跟我们班上一个人,操,推他两下还敢还手了!”其中一个高二年纪学生嘲笑:“在班里面收小弟?操,谁啊?什么料啊那么叼!”
四人组那个一副满不在乎语气摊手:“鬼知道!反正是出来混的,不过平时老跟些傻仔玩。”四人组里个头最高那个接话:“就是姜青那个同桌。”一个高二生骂了声靠。
“那个叼啊!刚开学有次过去找姜青看她不在,就让那个长头发的把纸条带给她竟然不鸟我。这个傻就是跟他?”
“鬼知道!这个废柴自己说是。”
那个高二生鄙夷的打量柴骨两眼,指指士多店电话吩咐:“给你老大,就是那个叼打电话,让他来领你走。”柴骨身体吓得不由自主发抖。六个高二混混,还有班上的四人组。
但让人意想不到却是四人组里老骂柴骨废柴的:“算啦,跟这种废柴计较什么,打他都没意思。”“叼!废柴都敢动你了!你不要脸我们还要。”“什么啊!我又不怕他,就他这种废柴三个一起上我都不放在眼里!”那个混混看柴骨站着不动。
口气很凶喝骂催促:“他妈的叫你打电话,听不懂啊!”原本跟柴骨一块在士多店几个班里学生早走了几个,剩下两个也背过身子,完全装作不关心不认识。
“他有个屁钱打电话!”混混带头哄笑,丢五毛钱硬币给士多店老板——“穷鬼!这五毛钱不用你还!快他妈打电话!”柴骨发着抖拿起话筒。薄耀塬到家不久,顾冬冬知道他晚上不用去别墅、特意告诉他本部练功场近期改造,预计要一个月时间。也就是不必去了。
正觉扫兴,收到王庭的呼叫。
回电话过去说是教区最近有项目,让他过去开会。因为薄耀塬借给教区笔资金渡过难关,目前算股东,虽然对教区事情并不参与,有些项目决议还需要他到场例行投票。
刚换好衣服要动身,家里电话又响。
本来不理会开门要走,薄蓉儿接起说是找他。薄耀塬脱了鞋、过去接电话。一听是柴骨,好像还在发抖:“薄耀塬?”
“是我。什么事?”那头柴骨的电话就像被人夺。
一个不认识嗓音在那头叫嚣:“柴骨跟你?”“朋友。”
“那就是咯?他很串,推他两下还敢还手打人!还说跟你的,凶我们啊!晚上过来领人,否则今晚帮他叫白车吧。”薄耀塬想不到这么快有事端,想了想。
“晚上十点前我没有空,十点后你说怎么领人吧。”
“操!你还真是个叼毛!跟谁的?”“没跟人。”“没跟人在学校收小弟还敢这么拽?晚上10点半体育馆后面草坪、夜色酒吧门口领人。有本事就搬马过来,没本事我们也不过份难为你,跪下磕个头道个歉人也让你平安领走。”“就这样。”
薄耀塬匆匆挂断电话,直奔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