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在别墅区北面林子里发现两具白骨，墙上血迹大约三天前涂抹。房子里面找到这个……”士兵把三颗陨石碎片递给薄耀塬。薄耀塬拿着打量几眼。

那士兵旁边立的一个分公司女士兵接话：“其实我们也不敢确定，情况有点让人难以置信……”薄耀塬真不喜欢这种卖关子酝酿气氛的说话方式。偏偏那个女士兵沉吟半天就不吭声，男士兵又好耐性等着。

“发现的人骨上遗留剑痕跟武馆制式武器刃口吻合。”薄耀塬跟他们两个上二楼，见摆放在地上人骨，关节处都被软合金丝线穿孔捆绑，像模型般完整连接。上面刃痕看起来分明武功刃舞造成，痕迹深浅一样，充分显示施展者不俗修为。

“查询红星确定并没有此处任务记录。”

很惊人的事实。

两具白骨足以说明受害者并非变异者，下手者却是武馆士兵。

“这石头从哪里找到？”“卧房床头柜。联系过房主工厂，据其助理称三天没有见过，电话也联络不上。”士兵说完又低声附耳道：“这事情非常麻烦，所以让你专门过来一趟，任务直接转交给你受理，你们分部再商量对策。”

薄耀塬听其口气似乎此事公开会对武馆有严重影响，又不便多问。正这时有武馆士兵赶到，听说情况后都对那士兵带领的队伍成员道谢。剩下武馆的士兵，一圈十几个聚集在二楼主人房，看过白骨后纷纷沉默——“有线索吗？”

薄耀塬凑近问一直蹲地上看的黑刃。

后者偏着脸，目光古怪盯着薄耀塬。

半响，薄耀塬又重复追问：“什么情况？”黑刃这才开口。

“你剑法到什么程度我们不知道。但是武馆中除你之外，当前本市分部内只有我，前厅主和现在的厅主三个人能办。你看这些刃痕，不仅深浅相等，而且每道伤痕实际上落了两刀，是武馆二重剑气所造成。”

一圈沉默低脸士兵这才把目光聚集在黑刃。

“所以他们都沉默，因为我是可疑对象之一。”

黑刃满不在乎说出这个事实。

“我认为凶手问题目前次要，眼前事情该怎么解决？”薄耀塬听不太明白，这种问题凶手是谁反而是次要？凶手可能是士兵，这个人可能心理扭曲，也可能其实变异者。

黑刃等人却很同意模样点头。

薄耀塬实在不懂他们考虑角度，只有询问。

“总部最近有拆分武馆并入法务部和分公司考虑，打算在本市试点运作。再发生这样事情……”黑刃表情麻木的摊手。

薄耀塬脑海中不由闪现一丝怀疑、黑刃继续说：“所以凶手问题是次要。老实说，凶手不是我，更不可能是厅主。当然，我也不认为可能会是你。”一圈沉默的士兵有人插话：“分明精通我部武功的人有意嫁祸……”“别胡说！”黑刃大声呵斥。

薄耀塬也知道那士兵说这种话不妥，明显不知道皇帝新衣身边跟着‘眼睛’。即使那个士兵不说，在场的都听出黑刃话里话外弦外之音。但正因为如此，此事也无可隐瞒。

黑刃呵斥那个一脸委屈的士兵闭嘴后，扫视众人一圈提议道：“依我看很可能是退役士兵所为，大伙再找找线索，177先回基地跟十三师娘回报情况吧。”

薄耀塬估摸黑刃是想打发走监察之眼以便做些什么。几个知道‘眼睛’存在的士兵纷纷点头同意：“177回基地比我们更快，及时让本部知道情况非常必要。”

返回基地分部跟顾冬冬禀明情况后，办公间气氛异常沉默。

顾冬冬手指在桌面有节奏敲击。

刚才驻留的士兵回来。

那士兵看眼薄耀塬，顾冬冬淡淡让他说——“经过我们对人骨仔细鉴定后确认上面刀痕是五年前使用制式短剑造成，这种短剑三年前已经回收上缴，我部没有遗留。因此推测退役士兵所为。”那士兵说着把那两具人骨摆出来，薄耀塬发现上面刀痕明显深了。

“还有什么线索吗？”那士兵忙道：“这是现场照片，请看这张……衣柜内面上这些剑刃戳出痕迹，黑刃判断是分公司的碟刺内劲造成。”

薄耀塬看着照片上刃尖痕迹，却记得刚才在总部士兵陪同下勘察时并没有见。顿时明白黑刃对策是把分公司拖下水让十七师娘难以发作。非要追究则势必有分公司一份——“墙壁上红星异族文字符号经黑刃印证总部记录辨别后初步判断是对总部心怀怨恨的宣泄。并且确定书写者至少两人。”

“让黑刃他们继续搜寻，你先去查询退役士兵资料。”

士兵应声离去。

薄耀塬拿着那张衣柜内壁照片，迟疑半响没有说话。

只见顾冬冬疲倦之际长叹口气：“正值总部商讨合并时节出这种事情实在让人烦恼啊……这张照片你代我送十七妹手，到底是不是蝶刺造成痕迹还需她确认才来得可信。”

只是因为这种内部斗争把极可能内部潜伏变异者事实置之不理做法、让薄耀塬颇不能认同。事实上他不敢相信十七师娘会为内部斗争做这种难以置信事情。如果分公司内有精通武馆武功，修为如此之高士兵，想必拥有皇帝新衣，应该难以瞒天过海的犯下这种罪恶。

如武馆黑刃这种战力极其优秀却丧失皇帝新衣穿戴资格的士兵毕竟特例——“也有可能武馆和分公司内部出现潜伏变异者吧？”“这种可能存在，毕竟长期不归返基地士兵不少。总部方面当然不会疏忽。”既然师傅已经暗示他不必为此担忧，也就不再纠缠罗嗦。

薄耀塬把照片递给十七师娘，分明见脸庞隐忍的怒。她根本没有多看照片，只瞟两眼丢在桌面：“薄君啊……听长老说你们合作非常愉快。是吧？”“多亏长老照顾指点。”十七师娘笑吟吟继续道：“总部方面已经准备在本市试点运行机构精简，目前考虑把人员最少，最不适合现代化战斗格局拆分。也就是说本市武馆分部很快不存在了。”她打量薄耀塬片刻，略微停顿：“当然啦，对于总部士兵来说不管身处哪儿都为总部理念贡献力量，不存在区别。不过小凌听这消息后非常高兴，长老也很愿意跟你在一个分部工作，往来联系更方便，见面更多更容易嘛。”

薄耀塬假作期许的点头：“如果能够实现确是不错，部门的精简也利于管理。”十七师娘显得很高兴：“听刚才突发情况你是武馆中第一个到现场的吧？当时什么情况？”

薄耀塬早知道一系列暗示话意在劝选择正确阵营，旨在让他站出来说照片上东西属于伪造。

“当时很匆忙赶到现场只看大概情况，后来因为急于汇报情况离开的早。”

十七师娘脸色冷淡忽又勉强挤出微笑：“那你回去吧，十三姐何等修为，她判断当然不会有错。”随即女人盯着他关上办公间的门，咬牙切齿恨恨道：“不识抬举！”

薄耀塬回武馆分部时候，刚才留现场的人回来一半。

总组长与十七师娘忽然联袂而至，还带着不久前好意交接任务的士兵。

十七师娘冷笑的盯着，悠悠然坐下。

这情况让人非常不安。

“总组长怎么来了？我正要去找你汇报情况呢。”顾冬冬眼里也明显流露——“分公司举报你们分部士兵联合制造虚假证据意图嫁祸分公司和隐藏内部管理不力事实。我来问问情况。”

“首先就任务交接一事想听士兵编号2957说明理由。”薄耀塬正担心那个士兵实际上受指使时，就听他道：“由于事件跟武馆有关，人骨上刀痕经过队伍中武馆士兵辨别推测武馆内劲造成，考虑本队还有其它任务，以及武馆能够更有效勘察事件线索，所以转交任务。”

十七师娘一声冷哼。

总组长点头道：“判断理由可以成立。关于人骨上刀痕以及照片上的刃痕有什么想说吗？”

士兵打量人骨和照片一阵，摇头道：“当时本队更注意线索勘察整理，对于人骨刀痕经过初步确认后再无暇关注，至于照片上衣柜内壁刃痕，本队还来不及勘察到这种细节。”

总组长点点头，让那士兵先行退下。

薄耀塬长松口气，这一节没有问题的话十七师娘凭什么如此信心满满？不等总组长问话，黑刃站出来——“总组长，我有话说。”不仅总组长，武馆一众士兵都疑惑目光看着，顾冬冬却已经有所明悟的轻轻摇头，面上写满失望。

“人骨刀痕经过破坏，是我做的；照片刃痕根本不存在，也是我利用对分公司武功熟悉所制造。”黑刃无视一群武馆士兵惊愕愤怒的瞪视，面色不改继续说：“由于现场我部士兵担心此事件成为拆分我部催化剂，因此要求我这么做。考虑他们当时激进表现，出于安全考虑本人假意遵从。原本打算回返基地后向总组长禀明情况。”“黑刃！你这个叛徒……”

有武馆士兵激怒发作，却被其他人七手八脚的拦阻劝住。

薄耀塬默然无语的看着男人神色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