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万赞许般微笑点头。
“一点不错。装备保障部看不起武馆的间隙谁不知道?最近许多武馆旧部申请调派X组工作不得不说是被177收归了心。在他们看来,X门实际掌权者既然是177,那也算武馆。当然会想调过去。”烈一盏端酒抿口,杯子半响没有放落。
“不过……只怕177站错队吧。长老再怎么了不起毕竟时日不多。一旦长老倒下了他还能有容身之地?多少人会希望看他倒霉。”烈万摇头失笑:“师弟啊,你怎么忘了我们?你跟177交情不浅,我跟177一见如故。万一有什么事情我们当然会帮他……”烈一盏这才恍然大悟,X组势力大当然好,异日长老不在,能替177撑腰的当然只有烈万。何愁到时X组不靠拢?烈一盏仰首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就笑:“于情于理,X组改设为X部的事情我都应全力相助,今晚就给总部方面的去电话。”
充斥愉快气氛的黑色轿车在黑夜下柏油路面飞驰远去。
而薄耀塬,独自穿行住宅区楼道,确认无人时才脱去皇帝新衣伪装。然后给姜青打了个电话:“我在李村,看到间米粉店好像味道不错,下来吃宵夜。”
挂断电话的姜青抱着枕头、‘呜呼——’躺倒沙发:“天啊……又是桂林米粉……”
她虽然这么郁闷的喊叫,但还是很快下楼。
这所房子两个月前装修完,一个月前才入住。离学校比他们两个家里都近。经过商量后他们正式跟双方父母说搬出来。
这消息当然震撼的。虽然有些周折,但薄耀塬父母那边最终还是点头。
蓉儿也经常不回家跑这里住,很高兴说听不到薄父啰嗦。
但后来薄母时常不放心的过来,打扫卫生因为有钟点工她不用插手,时不时就来给他们煲汤做饭。
开始薄耀塬不理解,姜青说薄母是挂念薄耀塬就拿担心他们在外面吃东西不卫生当借口。后来从蓉儿那儿证实,薄母经常晚上担心的睡不着觉,总会莫名其妙想他们有事。会不会有坏人看他们两个小孩子就心怀不轨潜入室啊?会不会忘记关煤气啊?总之什么离奇担忧都有。
于是薄耀塬就不说什么,任由薄母和姜青的母亲来。
本来为搬出来住方便,结果还经常在双方母亲过来看望时发现薄耀塬不在而追问原由。实际上并没有方便多少。
姜青到米粉店,看到薄耀塬就叹气——“干嘛?”
“干嘛?”姜青边放调料边横眼瞪他:“这个月我们吃了二十四次宵夜,三次烧烤,二十一次是桂林米粉!”
薄耀塬非常有胃口的把筷子递给姜青,忙不迭带要用餐。
“我说亲爱的,我不是吃厌了桂林米粉。可是偶尔换换别的行吗?”“花心的人果然无法对同一种食物永不厌倦。”
薄耀塬一脸莫可奈何的评判。
“好吧,下次你想换口味时就说,我陪你吃别的。我先开始吃了啊!”“不是,我花心?要不是我有专注的品性呀,早就端起米粉碗扣你头上啦!换别人谁受得了连续十九天,天天宵夜啊!我都没说连续二十四天午餐也吃桂林米粉的问题呢!阿姨上次听蓉儿说我们中午老吃桂林米粉就说我由着你性子来,就差没挑明说我不考虑饮食健康了。”
薄耀塬做个打住手势道:“好好了,餐饮问题交给你做主。”
“我考虑着还是咱们自己做吧。”
“什么?”薄耀塬放下筷子、擦干净嘴唇难以置信的来回打量姜青:“我明说了,别指望我下厨。小学开始被逼着在家里做饭炒菜,对此我深恶痛绝!你如果坚持自己做我顶多负责洗菜,时间久别怪我懒惰不帮忙。”
“谁敢指望你呀大爷!忙的跟什么似的。”姜青说着夹几根生菜放薄耀塬碗里:“我包办。不做饭不行,阿姨心里都对我有点意见了呢,觉得女人饭都不做根本不及格。我妈前几天也说这事。”做饭其实是件很痛苦事情。
薄耀塬深有体会。
每个人都有特别喜欢吃的菜,而且每天心情不一样时对食物胃口需求也不一样。昨天吃起来很开胃的菜今天可能就会提不起劲。昨天吃两碗今天可能只想吃菜。
一天三餐,买菜,洗菜,切炒。忙碌半个小时吃十分钟,又洗餐具。如此每天三次。万一做出来不对别人胃口看别人吃几口就放下碗筷剩不少?那种挫败感更纠结。剩下饭菜怎么办?倒掉?亲自做才知道宁愿独自吃完也不舍得倒的心情。
冬天时候水冷洗菜手一直刺痛,甚至最后被冻得没什么知觉。
每天为此需要花费一个小时甚至一个半小时,煲汤就更麻烦了。深知其中郁闷的薄耀塬对于家务完全支持请钟点工。
经济能力允许当然要如此。看起来没什么了不起的家务活其实很费时间力气。尤其木制地板。拖一趟地下来绝对让很少做的人腰酸眼晕。保持家具优秀的清洁足够让人不知不觉从早上到午饭时间还没忙完。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找个会做饭的钟点工吧。”
“不行!”姜青忽然反对。
“请钟点工的事情阿姨都有点看法,推翻了过去印象认为我是大小姐一点家务活都做不来。暗地里担心你将来养不起我呢。饭如果也找人做她还会对我有好印象才怪!请个人做饭阿姨怎么会放心?还是会担心别人洗菜不认真什么的……”
“我说你担心这个干什么啊?我早就想问你了,不就误会出来的关系吗?还在乎我父母的看法?在乎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吧?”
“不行!就是不行。时刻都要尽量保持好印象,才会有好的关系,有好的关系相处才会愉快。”
“我以为对于搬出来住面对问题考虑足够明白,结果,远远不够!”薄耀塬无奈摇头。
“这样吧,偶尔,偶尔可能情况我帮忙做饭。唉……逼上梁山,简直是逼上梁山啊!”
姜青扑哧失笑。
“有那么可怕吗?你就算了吧,我对你的厨艺没信心。其实也没你想那么可怕。你每天特别想吃什么,感觉能吃多少在做饭前让我知道就好。”
“我不麻烦。只要有足够辣的辣椒就算辣椒酱或者虎皮椒一盘天天吃也没问题。”“阿姨说你连续半个月让她做虎皮椒,每次都消灭一盘是真的?”
“真的。所以我很好办,但是最好有盘辣椒,没有辣椒的话指不定会忽然没胃口。”
“这还好办……真好办!辣椒可真够呛的你知道吗?”
薄耀塬把这问题给忘了。辣椒的确够呛。洗切之后手都会辣得痛——“嗯……买手套,吃浆骨架那种。”薄耀塬说着又道:“另外天气凉起来前安装温水的水龙头,冬天洗菜简直是受罪……回头我想办法让我妈也答应家里装上。”
姜青点头答应:“时间还早,吃完米粉陪我在附近逛逛吧?顺便买厨具。忙完我们再去天台练功。”
“行!好!我发觉逛街能培养一个男人耐心,能让人掌握调节情绪的优秀能力,还能锻炼各方面耐力……”
姜青失笑着轻推薄耀塬把:“有完没完呀,这么夸张!”
“一点都不夸张!”
“那你还每次都答应那么爽快?”
“明知故问。”
未等他说出哄人似的心里话、姜青嗤之以鼻:“你是想起你爸每次都骂逛街提出要求,那时候你总觉得叔叔太过份,阿姨在家很辛苦。所以不想学你爸。”
“不是一回事。你又不是我老婆。”
“就是呀,那你干嘛这么做?”
“纯粹是不想欠你。就这样。”薄耀塬说完又强调道:“所以你尽管放心!我绝对不会自作多情对你有别的企图。”
“我相信,我放心。不用强调了,米粉都快凉了。”
吃完结帐逛街时姜青又旧事重提:“你说买车绝对不行,阿姨肯定不会接受。可是阿姨每次过来都踩单车也挺远的,又是晚上你就不担心吗?”
“或者我找个理由给我妈钱让她搭的士?”
“算了吧。我试过,今天跟阿姨说我家有个亲戚开出租车的,让她每次来打个电话搭顺风车阿姨都不答应。你给钱阿姨也绝对不舍得浪费。”姜青说完看薄耀塬皱眉半响没有主意。
又说:“这事是没办法。我琢磨着咱们抽空也回家住,有时候如果不想做饭也可以请他们一起在外面吃呀。他们知道我们的情况了,多见面机会这样他们会放心很多,来的就会少些?再说你爸虽然只来过一次,其实肯定也想你,但他是大男人嘛怎么说出口?”“好吧,万一我忘了你提醒。”
薄耀塬说着忍不住叹气:“生活真是琐碎。”
薄耀塬也不知不觉学会考虑这些,不得不说是姜青影响。
故而不由感慨。
“这就烦了?”“不是不是!”薄耀塬怕她误会,又发觉这话太有歧义:“我纯粹是从生活哲学角度发出感慨,绝对不是抱怨。”“我知道——”姜青笑完又说:“还有件事情要跟你聊聊。”“还有什么?”薄耀塬觉得头大。
“蓉儿的事情。她最近滋生了不去学校的念头,因为排斥实验。”薄耀塬收起疲惫的不耐烦兴趣。“在学校被老师另眼看待了,同样小错误其他同学犯被说两句,蓉儿这类抽签进去的学生会被严厉训斥,甚至打电话给家长。蓉儿都因为这样挨几次冤枉打了。”
薄耀塬还不知道,最近几月X组问题很多,根本没有时间跟蓉儿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