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新衣运用时候散发某种特殊的能量波动，刚刚接触的短暂时间内这种波动还不会完全消失。追踪很大程度也是依靠敏锐知觉捕捉这种能量波动。

薄耀塬考虑着今天去哪里，一时有些苦恼。这么下去总有一天他所熟悉又适合地点都会用尽。那时候怎么办？的士入关后进入华林，薄耀塬记得这片住宅区里面有间百货，就让的士改道过去。这栋大厦一层专卖首饰化妆品，二三四楼一半属于百货，另一半则是品牌服装店，四层还有美食广场。一层有四个出口，而三、四层都有两个上下楼梯道和一处电梯。

薄耀塬走上三楼回到二楼又上三楼，然后钻进往楼梯道路的角落中洗手间。在里面待几分钟出来时已经脱下了皇帝新衣。一路下来一楼时远远见秦耀光高大魁梧身影正在门外焦躁打量进入来往的人流。

薄耀塬提着二楼收银台门口抓的一堆零食拦上的士走。空手走出百货的人当然会成为秦耀光打量目标，如果连续两次在跟丢时都看他的脸？薄耀塬很注意，但凡可能被秦耀光打量时候都只留下背影——‘总算又过一关。’薄耀塬在车上长松口气。

的士直奔小区，二十三分钟后抵达。在他下车时候，吃惊感觉到秦耀光皇帝新衣的能量波动。

‘这不可能！’薄耀塬镇定付钱下车，走向大楼时远远见个熟悉身影，走进些时那条身影比他更先推开大楼玻璃门，但薄耀塬也看清楚了，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孙小云。

那时候遥遥本想把薄耀塬从王庭带去的帅哥介绍给她的漂亮女孩——薄耀塬无暇关心这问题，因为秦耀光加速过来。

他走进住宅楼，在电梯口停下，看电梯再一层层往上升。就在这时秦耀光进来，薄耀塬回头望过去，却意外发现秦耀光仅仅很随意瞟他一眼，就只盯着电梯跳动层数。

停在七层，又下来。秦耀光完全对薄耀塬不在意，反而很急切进入电梯。连连按动关门键。‘他不是跟踪我来的这里？’薄耀塬不由生出这念头，想起刚才看见的：‘孙小云？’秦耀光如果不跟踪他，就肯定在跟踪长老。

长老是孙小云？长老怎么会选择来这里暴露自己？电梯上到五层。薄耀塬忽然接收总组长通过红星传来通讯——‘长老称法务部队长秦耀光近期频频对她实施跟踪，通过对红星记录的秦耀光近期行程判断确有其事。拿下秦耀光带来。’电梯上到七层，薄耀塬感觉电梯外明显站着个人。秦耀光当然也感觉到，身体紧绷了提足气劲，注意力完全凝放在即将打开的电梯门。

对身旁的男孩毫无戒备。

薄耀塬刚才按的九层。电梯门打开，秦耀光谨慎迈步而出。后背完全暴露在薄耀塬面前。插在裤兜的手拔出钥匙上挂饰模样小剑，这把剑没有开锋，小巧的只有中指长度，刃身很厚，是他专门制作用于防身。

紧握了，在秦耀光迈步跨出电梯同时，突然发动袭击。皇帝新衣刹那披肩，原本宽松衣裤被肌肉撑涨。

小剑厚钝刃口狠很砸男人后脑。

整个人顿时被武馆气劲震晕欲倒。电梯外响起开门声，然后是姜青惊喜说话：“小云！快进来快进来。”薄耀塬一把扶住欲倒地的男人，打开对面房门进去。

这间房也是他和姜青购买，里面进行过简单装修。薄耀塬通过红星转达总组长后红星启动强制解除皇帝新衣指令。

秦耀光新衣脱去，现出本来那张刚毅的脸。

‘我希望避免这种结果，可惜你跟太紧，逼得长老无可奈何。’薄耀塬伸指封点秦耀光穴道，出门又往大楼监控室去。监控室白天一般就一两个保安，大多时候在打牌消磨时间或打瞌睡，根本不会看监控屏幕。

今天果然也没有看。

薄耀塬闪进门轻易震晕两个保安后连接红星，通过红星对设备判定一步步删除监控录像相关影像。末了又背着秦耀光到地下室，等到派来的车后赶返基地。

秦耀光被移交总组长——“你先在这里等。”说完关上了办公间门。

办公间里只有手脚，腰、颈均被铁环扣锁的秦耀光和总组长。

萤幕上出现大人影像。

“就是他。”

大人缓缓点头。“他的确得我密令，但内容并没有允许他进行违例调查。询问他调查发现后根据情况处理吧。”

萤幕变成漆黑。总组长耐心的等着秦耀光清醒。终于有动静，秦耀光睁开眼，晃动仍旧不适头部。意识到所处情形，极力挣扎无果。这才发现面前是总组长：“这是为什么！”“你知道自己违反总部士兵法规第三十七条吗？不得探究总部成员身份。”

“我遵循大人密令。”秦耀光理直气壮。对于总部法规本该在他成为正式成员后由所属分部知会。法务部或许没有。

“我已经联系大人，密令内容并没有允许你进行违例调查，难道你不知道士兵法规条例内容？”

秦耀光怔了片刻，缓缓摇头。“我不知道。”“先谈谈调查收获，我们将视情况对你行为处理。原本应该被判严刑，但如果并不了解士兵法规那么很大一部分责任就在于法务部。如果你违例行为存在不得不的充分理由将会免于受罚。”秦耀光并没有辩称是烈万教他这么做。反而冷静叙述调查的收获。

总组长开启设备记录影像声音，一言不发听他说完，才就细节提问：“分公司助手在见过长老之后跟分公司士兵谈论到使用陨石碎片制造变异者实验是很重要收获。但是，调查过程中你并没有发现长老跟分公司的人谈论过此事。她受本部分公司托付转交X部陨石碎片事情不足以成为参与证据，在这种情况下你进行违例调查根本无可解释。”

“我不这么认为。长老和177多次甩脱我跟踪，在多次跟踪调查过程中我发现长老离开不久177必然随后离开。有理由怀疑他们在皇帝新衣工作面具之外存在联系，长老也很可能利用这些时间参与实质性犯罪实验……”

薄耀塬在外面静静等候一个半小时。

总组长办公间门终于打开：“可以确定秦耀光行为触犯士兵法规条例。但由于其在法务部并未接受法规条例方面告知，所以会给他一个机会。事情跟你和长老有密切关系。就由你带他回X红星舱室监管，联系长老来为他做洗脑。如果洗脑失败允许在X部处决，但必须先通知我，明白吗？”暗想这么做非常妥当。由他们执行也就不怕秦耀光泄露出去什么。

当即动手推着禁制秦耀光行动的车床回部门。路上不免碰面基地士兵，无不诧异追问发生什么事情——“触犯士兵条例，因为涉及秘密，总组长交由我部进行洗脑。”

这句话薄耀塬重复二十八次。车床被直接推进红星舱室，X部变异者纷纷询问究竟，薄耀塬还是这番说词。

临关舱门前大哥靠近过来询问：“关系我跟长老安全问题，不要多问。”大哥有所明悟点头，正要走开时薄耀塬又叫住他：“如果来人就替我回绝，在此事处理完之前我和长老都不会见他们。”“放心，我知道怎么做。”薄耀塬在舱室静静等半个小时。

车床上男人醒来了，药效在他身上发挥作用远远低于正常情况。清醒后秦耀光并没有表现很激动，还朝薄耀塬露出微笑。

“总组长跟你谈过吧？”秦耀光很平静的点头回答。

气氛沉默片刻。他忽然开口问：“利用陨石碎片制造变异者到底跟你们有没有关系？”

“跟我没有关系，至于监察，我相信也跟她无关。”

秦耀光忽然冷哼，用写满不屑的双眼来回打量着舱室：“总部，这算什么以浩然正气为理念的总部？洗脑，对成员有基本的信任吗？”“只是无可奈何吧。只靠信任并不现实，一旦出现问题牵连很多人。你说呢？”事实的确如此，但对薄耀塬来说，即使他对这句话有所认同也不会如秦耀光般说出口。

“都是骗子。”秦耀光眸子中一闪而逝流露愤慨。猜想他明白到被大人和烈万利用事实。试探道：“以你处境有理由这么说，但烈万和烈一盏对你犹如亲兄弟般信任。”秦耀光很明显不知基地内到处监视设备，否则不应该会说这些话。

更不会在听到这句话时候冷笑。

“也许你还算半个好人，至少没有在刚才就杀死我。”秦耀光说着，忽然挂满笑容：“我女人怀孕了，你还记得她吧？秦耀星。”“记得，嫂子很贤良。”

薄耀塬不由揣测着秦耀光忽然说此事原因。

“如果她将来生活上有困难你愿不愿意帮帮忙？”薄耀塬跟秦耀光本来没有这么深交情，他也不该恳求薄耀塬。

就好像秦耀光认为自己必死无疑，已无路可走。

“小事一件，当然愿意。”“我女人不是个大手大脚花钱的，就算生活上困难也肯定不会是太大麻烦，你一定能帮得上。谢谢你了。”秦耀光说着，怔怔思忆着微笑、谁都能看出他在想念妻子——“长老洗脑手段很高明，你不必太过担心。”“你不明白，不管长老会不会放过我，我都肯定会死。”秦耀光果然心存这种认识：“小心点烈万烈一盏两兄弟，他们不是好东西，有机会就离开总部，这里不是正义天堂！”秦耀光很认真的劝告。

他妻子怀孕了。

薄耀塬终于明白秦耀光的考虑。终于明白为什么明明意识到被利用仍不说出烈万诱导他违例调查事实。他认为今天不可能活着出去，他妻子需要人照顾。他是烈万好兄弟，法务部上上下下都知道，烈万不会吝惜花点钱财照顾他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