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普通茶水最起码清澈。喝口，含嘴里半响才艰难吞下。

“你做手脚？怎么这么难喝？我家乡在农村，回去家家户户茶都喝过，哪有这么糟糕的？这、这些什么，是茶叶吗？树枝都有！叶子残缺不全像渣子吧！”

姜青没好气笑道：“我的大爷呀！你家乡本来产茶。虽然农村，但几步一户人家都算亲戚。他们家里备茶说起来不贵，但那些可都是种茶人家留了卖的。10块钱一斤交给批发商，转两道手朝柜台一放，少说五六十块，八十一百也有人敢标。”薄耀塬见姜青边说还边冲水，夺过来把壶里茶水倒空把茶叶抖垃圾桶，又把那包茶一块丢纸篓里头：“留不用留！早扔早干净。”“好好好。不过嘛……五块钱的馒头没有啦。”

薄耀塬听了又把茶拿起来。

“下午退回去，哪怕退一块钱也比就这么丢合算。”

“好！爷怎么说咱怎么办。”

姜青说着扑哧失笑。

薄耀塬没好气道：“装什么乖，早知道还坑我喝。”

“不喝你如何知平日有多享受。”

薄耀塬犹自受刺激的嘀咕：“这哪是茶，哪有这样的茶……”一时也不知茶真的太糟糕，还是他味觉被养刁。这种茶他绝对喝不下第二口！姜青在一旁‘咯咯咯’正欢。

电话铃声响起，她接听后递给薄耀塬。

“我不是报平安。”

“什么事？”薄耀塬听见那头语气有些严肃，立即认真以待。

“M国XXXX邪教组织昨天称接‘上帝旨意’赶赴P市途中，我希望你能在他们尚未散布消息前解决掉麻烦。”

“解决？”薄耀塬口气几分冷淡。

“我什么时候变成你赵家杀手？你不会拨错电话吧。”

“这群人拥有强大异能。且这事绝不能被透露，我实在无法信任别人。毕竟事关赵望。”“赵望？”薄耀塬语气顿时缓和：“上帝旨意具体内容什么？”

“大致称红星王异族灵魂在赵望身体沉睡。这邪教组织人员很少但战力不俗，各个顶级异能。国内总部对他们没太多关注，但在这边不一样。”

薄耀塬握电话的手不由紧几分：“为什么还没有亲自处理？”“某些原因目前我的行动受关注，节外生枝会造成非常不妙影响。这种事情我不可能信任别人，一旦泄露会有什么结果你很清楚。”

“事实呢？”

“这重要？如果事实如此你不管？”

薄耀塬一时不知如何作答。那头又道：“事实还没有依据，即使有，我会有办法解决问题。”

“我会料理，但‘上帝旨意’想必红星散布，不可一直靠灭口解决问题。”“所以还需要你帮个忙。尽快去XXX区XX花园，在入口右边一根四枝树下点三根香。会有人替我解决红星所造成困扰。”薄耀塬更吃惊，谁能找红星？

“基地曾经发现奇怪的巨大肉瘤吧？那其实红星分支之一，并非什么地球灵魂。”

这事实薄耀塬曾怀疑：“破坏区区分支都不容易。”“当然，红星分支已然无数根本破坏不尽。但有一人能够跟它交涉。该邪教组织有成员想脱离，窃取教会一个宝物卖给我。他们抵达后这人会给你电话，他代号H先生。”挂断通讯后薄耀塬怔怔不语、为赵家的不幸唏嘘，又莫名愤怒？

“你真答应了？”姜青关切询问，脸色写满替他挣扎的忧虑。

“我不必要歉疚，我歉疚对象仅有赵茵茵。只是我相信赵素有办法解决问题而不必非让赵望死。”

“或说你想借此验证为赵茵茵复仇而杀大人造成如今局面对不对？”薄耀塬起身进房间拿短剑，又捻起启动皇帝新衣的白棋佩戴：“下午我去联络赵素信任的神秘人。”

“对付邪教组织叫上我呀，好歹我也赵望干娘呢。再说多个帮手兴许你能不必用皇帝新衣。”

“料想赵素拜托时也把你算进去。”

看薄耀塬穿鞋要走姜青忙叮嘱道：“打车去，别自己开车。大白天可由不得你飚车。”

赵素所说住宅区周围冷清，地处新区开发不久新地，距离主干道又有些距离。住宅区内外连小店都看不见个，进来水泥车道也像修建不久。

入口果然一棵树，树墩分了四根树枝长起来，粗细差不多。

打量四周没有车辆行人，住宅区里面玻璃内没有窗帘，阳台没有晾晒衣物。

不由对这接头方式产生更大疑问。

三根香在树下点燃插上等待没有十分钟、一辆银灰色凌志车从住宅区里驶出。

在身旁路边停靠、副座车门被打开。

他迈步过去。近些看见挂挡器上纤纤细手。

再近些时看见驾驶者一头黑丝长发。

上车。关门——“好久不见。177，最近还好吗？”圆沿帽子被摘下来，长老一脸平静微笑看着薄耀塬复杂的表情，发动车子掉头驶进住宅区，在漆黑地下停车场里停靠。

点根烟，烟头火光映衬她面容时明时暗。

“赵素有什么急事竟然劳动你还不够？”

“也许。”长老听后回答却不像十分把握：“还记得总部那挖地的英雄吗？”

“他还没死？”“他活在红星里。心甘情愿，有时候会跟我通话。但从来没有说到底知道了什么，因为红星并不允许。”

“赵素知道真不少。”“读心能力可羡慕不来。”

长老丢开只抽完半支的香烟：“你说许情在本市？”

“你了解她？”“情安局情深，原大人最信任得力助手。很不好对付。她如果在本市？这批邪教组织成员抵达一定不会被她忽略，所以你动作要快，必须赶在情深找他们之前。”

“谢谢你。”

“虽然沙漠战后我对总部没过问，但大哥很可能接受调查任务，赵素不希望这消息泄露？恐怕还需要解决大哥。你很清楚大哥代表远比别人更多的变异者相关情报。”

薄耀塬面露迟疑之态。

“你很为难？”

“多少有一点。但我也知道这种情况他并不能够信任。不过赵素应该不会忽略。王，有没有被消灭？”长老回答很肯定：“也许会以别的方式重生？我只能肯定当时杀死了他，即使现在还有变异出现也只是红星王异族的王仆残余，绝不会是恐怖大王。”

薄耀塬再没有问题，推开车门告辞而去：“有缘再见。”

一步步慢慢走出地下停车场。这里似乎真还没有住户，空荡荡的漆黑无光，更没有保安、树下视野可及住宅内房子连一点人住痕迹都没有。

他心底困惑，像无法理清什么头绪。是因为重新抓起杀人的剑？几乎已经忘掉如何以杀人为目的握剑心情。此刻却必须酝酿回忆那种感觉、战斗需要精气神儿完美协调。

对付脆弱对手可以无所谓，他可以很轻松击杀异能者，但也可能被异能者轻易杀死。因为皇帝新衣不能轻易使用，尽管红星已经离开，却不敢保证装备保障部或研究院没有手段查知启动后皇帝新衣的能量信号。

对面钱蛤蛤房屋门半掩着，紧接着开锁声，姜青推门进屋。

笑着说钱蛤蛤讲他们太客气，早习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生活，玩玩电脑游戏看看电视一点不会闷。

她一边说一边单脚立着翘脚半响没解开鞋上扣带，薄耀塬起身过去让她扶肩膀站稳，帮她解：“买东西了？”“是呀。顺便把爷交待的茶渣退掉。”看见茶几上放短剑，不由一笑：“那邪教组织有那么厉害嘛？让你这前总部王牌杀手如此郑重其事呢。”薄耀塬陪她进屋坐下了就问：“是杀人啊，不是打架。”“你以为我没见过死人？”姜青一脸不屑之态：“告诉你，我很小见过父亲开枪爆杀手头场面，人脑浆还摸手里玩呢。”

薄耀塬忍俊不禁。

“你就吹吧，跟当年吹牛性经验无数似的。”

“什么呀！陈年旧事还提干嘛！我爸杀人有什么奇怪？他被刺杀多少回。”姜青不满的轻哼。

“真不知道你什么人。不错的家境，不幸的过去，变态的心，阴暗的喜好。杀人打架那么带劲干嘛？”

“你杀多了见惯了当然不理解。”她兴致勃勃翻出薄耀塬藏放兵刃和便携式波震枪，满怀期待像模像样进行组装。

薄耀塬在一旁看得无言以表。

晚九点钟，装备完毕等待已久的姜青接起自称H先生来电，那人说英文：“在蛇山区海边农民平房。八人。H说他会负责对付二楼两个。我跟他校对了时间，十点二十分整时一起动手。”

“挺专业。”

“那是，像我这么聪明人儿呀、什么都能快速学会。”姜青拿枪夸张摆个动作片姿势，往腰间一插，直叫：“出发！不成功便成仁…”“我呸！乌鸦嘴。”

在停车场，姜青打开辆大众旧车的门直嚷嚷走。

薄耀塬见状问哪来的破车“让人准备的呀，必要时丢弃查不到线索。报废车改装，便宜实用！”“奥，这个就叫专业。”

“这种车啊，我爸那常备十几辆呢。”两人戴手套，姜青还戴着假发上车——“一楼大门里三个打牌，窗户旁边在睡觉。洗手间窗户很小不容人。我考虑着此行不仅灭口还要避免留战斗痕迹所以让H先生在10点13分打开厨房窗户，我们从那进。”

“啊，这个就叫专业。如长老所说许情也许会很快，现场有战斗痕迹我们也没时间收拾。一楼五个异能分别什么？”“心灵感应、热能制造还有声波冲击，两个异能移物。睡觉那个拥有心灵感应，也交给我吧，只杀一个不过瘾！”

薄耀塬没好气横姜青一眼。

后者不以为耻道：“如果战乱年代我一定是个楚楚可怜、柔弱又善良的绝代佳人儿。”

“幸亏胃里没东西，吐不出来。”

抵达华山区才九点四十分钟，车停靠在三百米外民房区后步行接近目标平房建筑。

这里不像市区内，这时间已经少有灯光。

目标建筑周围都有别人家，不能如期得手的话打斗一定会惊动其他住户。总有些海外来组织喜欢选择这种地方暂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