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烦你这张嘴！带回去服侍你男人去，别在这里用刀子嘴割我肉！”“钱姐的嘴温柔，服侍男人才舒服呢……”姜青话没说完见钱蛤蛤抓起沙发抱枕作势要丢，咯咯笑带上门逃。

回屋看薄耀塬还在为明天操作准备，便过去看会。

“老步还跟过去一样反复提醒不要过度频繁进出买卖，唯恐我失手。”“老实说你那么操作正常人看着都怕，我都替你提心吊胆呢。你也不怕！”

“怕没用。我的角色是做这种操作，怕和顾虑只会影响直觉判断，没有任何积极意义。”姜青心有余悸回忆当时感觉说着：“是这样没错。只旁人看着确实吓人，有时候看着价格走势很好像要冲击停板的曲线图，偏偏你就大笔预定了价格全丢。那时候忍不住就担心万一冲起来呢？”

“钱姐今天心情还不错吧？告诉她了？”薄耀塬扭头反问道。“她高兴得都不知说什么好。”姜青说完又撅嘴‘喏’声道：“你以前在王庭从来不看漂亮女人？”

“没什么好瞟。”

姜青夸张的强调。

“都是骨头，血肉，皮肤，毛发。”薄耀塬看数据头也没抬。

“你心理真的有问题！”姜青却不因此结束话题，追着问：“那我呢？我也是？”

薄耀塬闷一会才答话：“人跟人区别只在于有没有感情以及感情类别和浅深。你当然也是人，但区别我们之间有感情。”

“别说了！改天找时间带你去心理治疗。”薄耀塬没好气道：“别麻烦，你帮我治疗得了。”“我跟你有感情无法有效治疗。”姜青说罢又认真强调：“我不开玩笑，你心理有严重问题。”

“就像拿尺子把人从头到脚长度量一遍，然后取个符合大多数人情况范围值定为健康，凡哪里不符合这种标准的都畸形、变态、不正常？”姜青不由摇头苦笑，却不肯就此罢休：“即使这样，你的问题会老得快，会跟社会脱节，会跟身边人脱节。就像个公事酒桌上什么酒都不喝的异类。”薄耀塬想结束话题专心处理行情数据。姜青也不蛮来，换个切入角反问：“好那我想问问你，心理健康该怎么定义？”

“无危害呗。同性恋过去不病态心理吗？情况多了就改了，多少地方允许结婚了，提倡不歧视正确对待了。扯淡的心理健康标准。”说罢抬脸瞟眼哭笑不得的姜青又道：“行，我知道你要接着说什么。直接回答得了，省得继续纠缠。我没有调整意愿。话题结束。”姜青气结半响不能作声，最后丢句：“有时候我真烦你这种话！”

“彼此彼此，有时候我也真烦你明知结果还开没结果的话头。”姜青气倒沙发里，闷声不说话。

薄耀塬埋脸看会行情数据，又抬头看着姜青笑。

“笑什么笑！”姜青把脸一扭。薄耀塬偏摸过去不理她反抗硬拽了抱住：“屋里空间有限，影响心胸都不够宽敞，走，出去兜兜风散心。”“不去！”按腿上硬要给她穿鞋——“喂！你太粗鲁！”

“喂！我要换衣服！”她直接被横抱起往门口走：“换什么衣服，这身漂亮。”姜青没好气扬手捶他一记。

“你不看行情数据了？”“回来再看，现在先哄你。”“谁要你哄啊，又不是小孩子。”姜青嘴一撇：“算啦，真不去啦。今晚得赶紧看行情资料应付过明天呢！”

“你以为就你会读心术，偏要去。就要去。”“讨厌！这不害我觉得耽搁你正事内疚嘛……”薄耀塬开车门时姜青抢着要驾驶：“让你开车还怎么散心？”“那你开慢点呀。”两人坐车在夜色马路上漫无目的乱晃。姜青沿途打量新开张店铺，细数哪间门面换，哪间小食店味道过去吃不怎么样。东拉西扯一路只在说话，也不顾得片刻前不愉快言语争执。

“要不去王庭看看？”姜青一指前头路标提议。不等薄耀塬答话又道：“那边公园外路有很多站街女郎呢，我家里保镖去过，慢慢开过去看看那些姿色如何。”

也就是说不去王庭，两条路一往南一往东。薄耀塬由得她指，便放慢车速、正见有个路人拉女人进公园外路树丛。

“真在那里面做买卖呢？”“省开房费，买卖双方实惠。”姜青看会忽然倾倒薄耀塬大腿，扭着身子软声软气道：“老板，需要人陪吗？”“你太贵，我给不起价。”

姜青‘咯咯’发笑：“只要老板支付一段感情。”“你可真狮子大开口，感情这东西可无价之宝。信则无价，不信零价。”薄耀塬好奇看路边又道：“别闹，开车呢。”姜青使会坏才规规矩矩坐起：“你总压抑可不好，要不找个女人解决？我认真，绝对不介意。”男孩嘴角惯性地一抹嘲笑：“你发神经呀，当是去郊外春游？”女孩也笑笑。

‘我百分百理性，如果你愿意，就当去郊外春游好啦…’“刀呢？”他拿眼打量姜青双手：“这种问题背后应该藏着只握刀的手，假如我回答不要，刀回鞘；假如我回答说要，刀就会往我身上捅。”姜青笑一阵，又一本正经。

“越认真刀越长。你要真有心啊，就该傍晚不声不响找个漂亮女人送上床，完事再给钱送走。那才有诚意。”

“啊对对对，我拉上灯给你找个‘如花’！”正闲扯着，姜青忽然不说话目不转睛前头路边。片刻，突然拿手打他胳膊叫道：“你看那是不雪莉！”

望眼过去前面个站街女郎正跟开车客人谈生意。仔细看脸部侧面轮廓像，忙把车开过去停。下车仔细一看，可不是！雪莉跟人谈好价正要上车——“雪莉！”听见有人喊、忙回头张望，一眼看见时愣半响，把拉开的车门一推关了。

那车主下车喊叫两声就气得骂。

雪莉也不理会，定定看着，叫声：“冷少爷。”

前头车主见状犹自气恼嘀咕回了车里，旁的站街女及时凑上前去招揽生意。

雪莉进车后看见姜青忙招呼声。

就听薄耀塬和姜青异口同声问：“你不在王庭吗？”

“没在王庭两个月了。”雪莉回答很平静：“我看教区出状况，钱总、老黑和你都不在就不太想呆。接手老板又想包我，本来我不答应也没什么，只是当不了经理罢。可总听他讲话羞辱钱总和老人们我实在受不了就不呆。”薄耀塬知道雪莉刚开始做这行就站街招揽生意，没多久结识钱蛤蛤带去王庭。虽然一样的生意，但收入水平，环境影响区别很大——“离开王庭后一直在这里？”“是啊。家里父母得富贵病，不停需要丢钱进去填。过去赚的也存不着全寄回去，现在只能这样硬挺着喽。”姜青忍不住叹气道：“雪莉你这么做太傻…”

雪莉低脸轻声说：“我自己心里也有数，跟你们情况不同，你们都是有底气的人，可我这人有时候就这么任性。”

说罢又挂起微笑：“不过其实现在也还好。我专门挑有车的客人，白天找酒店的生意做。收入还可以维持，这两月赚八九千呢。虽然辛苦点也没在王庭赚多，但心里不委屈，也不会觉得对不起钱总，更不会觉得对不起冷……薄少爷。”“叫我薄耀塬，过去就想说的，碍于环境问题不好由你一人改口。”薄耀塬又苦笑道：“其实钱姐和我对你不算什么恩情，回王庭吧…”“你们觉得没有！可我觉得有。薄少……好吧，薄耀塬你不知道站街有多危险，同行可能恨你抢太多生意找人打，轮。道上穷疯的可能抢劫顺道用强，甚至还有把人关屋里逼问存折密码，完了还让打回家里要钱。

在王庭做事虽然也会有刁难，可总归有你们照应帮忙，客人不会太过份。街上生意运气不好的话碰什么变态都不知会面对什么样虐待，还没人管、没人帮。更不要说乱七八糟病了，那些图便宜客人我真不敢接，做着做着突然拽了安全套都有！其它不说，要赔偿都会反过来被臭骂一顿！”

薄耀塬颇觉奇怪：“这条街不是XXX地盘吗？”

“他们只管每月收保护费，遇事情找他们没用。少些纠缠我们做他们免费生意都谢天谢地。XXX这些人根本没那责任心，能量有限。多少同行不愿交钱，躲着逃那份保护费。”

雪莉跟他王庭几年时间见面多少不提，但看见她人了肯定无法相忘。她不是个很优秀的风尘女子，薄耀塬一直如此认为。

否则不必沦落今天。

“你每月赚八九千？”雪莉点点头：“现在熟悉多，往后该能越来越多。”“别做了。我家里正少个人打理，过来帮忙，每月给你一万五千工钱。”薄耀塬扭头又问：“我亲爱的应该不会反对吧？”

女孩板着脸道：“请个保姆一万五？没这价钱。”薄耀塬没忙生气，心里只觉奇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