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吗?做这样事情难过吗?薄耀塬洗个热水澡,躺下后想去个电话,又太晚。
正这时他电话铃声响——‘有这么巧吗?’
“怎么还没睡?”那头叹气道:“被贾龙吵醒啦。他找你。想请你帮忙对付一人。”“推掉。”
“烈万。”薄耀塬不由吃惊:“贾龙为什么要对付总部?”“不仅,连我父亲都有在考虑。”“发生什么事情?”
“现在P市搅得天翻地覆。很多人受牵连,贾龙的生意老早已经掺合进去。王冰虽然不明就里、但知事关重大,一直不想掺合,可最近他底下开张不久一间公司受波及,很多道上买卖被迫暂停,手底下不少人还被抓走。如今也改变态度开始积极配合贾龙,刚才也来电话游说。”
“内乱为什么会影响他们的生意?”
“背后多少搅浑水的呀?原本形势分明,现在乘机煽风点火、栽赃嫁祸的。多少人想利用烈万和烈一盏两方面力量摧毁挡路上巨石?”“你怎么说?你父亲真会参与?”
“我想迟早的事情。父亲讲烈万必亡,况且被人触犯在先。”姜青反问道:“如果我父亲决定了你就帮忙?”
“你父亲如果参与,你会置身事外吗?”“当然不会呀!哪有女儿不帮自己父亲的道理?”姜青说完‘咯咯’失笑。
“又不是十恶不赦事情,你掺合就等于我掺合。”“那…如果十恶不赦的你就不帮我?看我死?”
薄耀塬挂掉电话,这问题他不想回答。不料今天姜青却很坚持又打来,电话一通就问:“你还没回答。”薄耀塬故意一本正经语气道:“十恶不赦我会替天行道。”那头听出作怪语气,‘咯咯’失笑,也不纠缠了开玩笑道:“为了正义?代表月亮、biu——biu,消灭我?”“不是。”“那是什么?”
“坏蛋多啊,你太漂亮我担心落别人手里会给我戴绿帽,干脆自己动手。”“什么绿帽呀?我们是好朋友。”薄耀塬忽然颇有些揣揣不安,也不知为何:“我琢磨着反正咱俩现在没别的目标,凑合着升华一下关系。”
姜青闷会儿语气正经几分:“干嘛?算表白咯?没诚意。”
“我还真没诚意,反正都搂你睡多少回。”“喂!哪有这样说话的?很伤人耶!强盗!”姜青斥罢又道:“我觉得不答应了好。”“那当我没说啊。”
“不行!你得负责。”薄耀塬‘呵呵’失笑。
“没风度的男人,不跟你说了!”挂电话反而怔怔发呆。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呢?觉得也许今天感觉特别想她。
又觉得不是。他还在想69.69只是个已死的男人,男人有什么好想?所以只想69的感情经历。他当时忍不住听——‘世俗中爱情并不神圣,没有一个女人是能拯救你的天使。’这是句极端话。然而结合69的感情经历它又变不极端。
无论赵茵茵,还是萧乐,或姜青。给他的都是某种层面积极,身边大多孩子,总部相关是另一片世界。他对世俗没有发言权。但69理解这些并且曾经付诸行动、可两场爱情故事却更失败。成功感情应该怎样?
雪莉见姜青怔怔失神忙关问——“他突然要升华关系。”
雪莉已经知道两人之间奇怪关系。
这时候并不一头雾水:“那不是挺好吗?”
“莫名其妙。本来还在回避,突然蹦出这样的话。我一点心理准备没有。不知道他怎么想。如果心血来潮,明天再跟我来句:‘开玩笑的啊’,我掐死他的心都会有!”
“那……答应了?”雪莉又问。
“没有。假装生气挂了电话。”
“不怕他误会吗?”
姜青丢了电话、起身走向睡房。雪莉忙劝再等等,却没用。
眼睁睁看她关了睡房门。就独自守着电话、本来已经很晚,她这么干等半小时实在困得不行,电话始终没有响,不由更佩服姜青对薄耀塬的了解。
次日姜青去学校前交待雪莉白天别出门:“有事情交待吗?”“也许有,也许没有。”姜青说完就出门了。
中午姜青照常回来吃饭,休息会又去学校。
什么事情没有发生。
下午,雪莉发现楼下停两辆车。
断断续续有人自车上下来,搬许多玫瑰花铺路,全摆心形、大小足以容人落足。花旁边有人守,避免人经过踩着。一栋楼里许多好奇目光往下看。不一会有人敲门,抱了花不由分说就往地上铺,进屋后又拿花堆砌摆成个大写‘壹’字。
保镖又在字后面放上个盒,打开后里面条白金镶嵌钻石项链,还有只镶嵌粉色钻石戒指。
再忍不住拉保镖追问——“可别跟小姐说,姑爷昨夜来电话交待,不许提前透露小姐知道。”一保镖说完另一个笑:“没惊喜哪里还有意思?”姜青回家时看楼下两排人立一路、摆放的心形玫瑰左右。
“欢迎小姐回家。姑爷说了,请小姐踏着他的心上去。”看热闹住户和保安全都在。
姜青晒然轻笑,便一步步踩着心形玫瑰中央走进楼道,走上那架被人守着,里面摆满玫瑰的电梯。电梯地上是花铺的实心玫瑰,上面又有百合花瓣砌成字。站上去时落足处玫瑰花就压坏了。
看见字不由又笑。
‘要减肥,把我的心都压碎了。’走出电梯依然玫瑰铺路,进屋后看见大厅整个成玫瑰园。
雪莉忙领她看项链戒指,说着却见姜青叹气,不由奇道:“不喜欢吗?”“我本来以为,他送束花的。早知这样凌晨我就把电话打过去了。”
雪莉摸不着头脑:“这不很好吗?”
“这得多少钱呀——”姜青说着扑哧失笑:“女人真烦,一边高兴吧一边又心疼钱。”人都散去对着一屋子玫瑰发愁。
“让阿姨帮忙把花瓣装了,我们俩洗几天玫瑰裕呗。”雪莉笑说这办法好,不由暗责自己为何想不到。又陪姜青看那枚戒指。发现特别宽。姜青看会伸手就动钻石,看起来没缝隙的戒指分成两个,钻石却只在一个上面:“鸳鸯戒?一天工夫做得出来么?”“肯定做不出来,也不知哪里找的,回头问问他们。”“问过的,薄耀塬让他们过去拿,其它不知。”
姜青一只手拿戒指把玩一只手掏出电话:“戒指戴哪?”那头‘嘿嘿’笑说:“哪根手指戴着别人看见就死心。”“胡说啊,又没结婚。”
“这关系升华后你不会有隐藏真面目原形毕露吧?真有的话先说说,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可多呢其实我暴力倾向,还心狠手辣小心眼、醋海醋坛子,脾气呢特暴躁,多情又花心,小气吝啬…”
“行,别说啊,我能退船票不?”
姜青‘咯咯’失笑。
“那我们现在关系升华后哪些地方不一样呢?”
“唔…”姜青沉吟一阵,表情为难:“……两条命变一条了呀。”“就这样?”这岂非等于没说。
“吃住一起,利益一体化,荣辱与共…”“行,别说啊,那就是说,关系升华但我们相处状态没改变,是不是?”
姜青自顾偷笑:“是呀——异性之间好朋友跟恋人一步之遥嘛。”“这我知道。”薄耀塬闷声半响:“可……我当初怎么跟你纠缠一块去了?”
“唉呀——阴差阳错嘛,过去事情还提干嘛?”
“我怎么觉得……”
“哪那么多觉得呀——要不我明天请假过来陪你?”薄耀塬一皱眉不理会这打岔,仔细回忆两人刚认识。
姜青忍着笑,一本正经道:“明明你发起猛烈攻势,昨天表白,今天追到我的。”
“我是说以前事情……”“唉呀!喏,我还是不能请假来陪你,我爸让我明天去XX大厦处理点事情。”话被几番打岔也说不下去,况且事情都已经过去:“怎么会让你去?”
“当然呀,妈妈和家里管家有事处理。”“以前没看出来啊,你在家里还有点地位嘛,不止个被爱护的小丫头。”
姜青把自己吹捧完又正色道:“早上XX大厦出点事,财务部保险柜被人动,爸担心烈万派的。”
“有见不得光东西?”“也没什么。不过嘛你知道税很重,该交得交,有些打点关系能不交就不交。尤其这种风头火势,什么事情不能被拿来当作攻击突破口?”姜青说罢皱眉:“这烈万真烦,再这么折腾下去,我都想帮忙把他整倒!”
“有心无力。烈一盏跟他尚且一争之力,他们有接近背景力量支持。”“那依你看,风向如何?”
“照我看啊许情不可能成为大人。如烈万当真带有更大目的,许情奉命瓦解也很正常。总部两败俱伤,十之八九许情得利。一旦各部各顾,不再有跟许情背后力量抗衡的资本。商业组织可不管这些,会如饿狼般扑过去瓜分得支离破碎,总部只剩个总部,纵使烈一盏惨胜,等若有将无兵无钱无粮,也只剩向许情投降选择。虽说当局者迷,烈一盏此人心思复杂,外粗内细心狠手辣,如肯背弃一切投靠许情背后势力,以他价值而言必然高于许情。最终丰收最多者未必不是他。”
“这么说目前投靠许情比投靠任何一方都明朗?那,假如你,以我父亲情况会怎么做?”
“以总部存在破坏安定为理积极协助许情和烈一盏。舍弃最大果实也等于把风险丢给别人,况且你父亲不愿因此被绑架上船,这样该最合适不过。”
姜青一笑:“倒跟父亲大方向上考虑差不多。但XX集团跟父亲面和心不和,所以担心烈一盏会扶植他而打压我家。”
“XX集团无懈可击么?”
“大毛病没有。家里不少生意他都有股份,但从来没有话语权。原本父亲的合作伙伴,后来父亲扩张速度太快,也更得地方信任器重,父亲如倒,他完全有可能一夜之间拔起百千里高……”薄耀塬明白问题复杂性,难怪秋宏不能继续置身事外。
置身事外已同等待灭亡:“这么说最糟糕情况在于靠拢许情以制衡烈一盏,使其不能大刀阔斧对你父亲下手。”
“当然,最好结果烈一盏不会背弃一切的投靠许情背后势力。让他和烈万两败俱伤最后都被许情卖了换功劳。”
“这等若看运气了?”
“你说,许情会否个争功夺利的?……用离间计呢?”
“哪里找人扮背后势力刺杀?况且栽赃许情无异于自寻死路,得不偿失。但是——嫁祸烈万刺杀烈一盏倒可能实现。不过与其如此不如铲除XX集团,让烈一盏不得不依仗你家,不得不与你父亲密切合作。”
姜青轻哼两声道:“这好像比较容易实现。”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设计烈一盏不易,设计XX集团还不轻而易举?”
“嗯,那我听你的,就这么办!”
“什么?”薄耀塬急忙道:“我们不在随便闲聊吗?”“什么呀——你不替我分忧帮忙出主意吗?”
“过去不常闲扯这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