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听律师说这些倒令他发觉姜青的好。
想着这些慢吞吞收拾桌上烤肉。
总觉得不好吃,偏偏律师喜欢来这种烧烤店,机烤的肉吃起来总不如碳烤的爽口。
电话叫响。
不在工作时间王宝珠从不会给他电话:“请过来一趟。有人需要你救。”薄耀塬颇觉奇怪,声气有些似是而非怪异音调:“许情。”沉默片刻,打量周遭无人才低声道:“许情那心腹是你?我该说什么?”难以置信她会如此坦白承认:“夸奖你?”
“许情活比我活重要。烈一盏一开始就有心看黑刃跟许情拼成两败俱伤。”这番话令他突然醒悟。对于王宝珠而言、许情就是怀有共同理想又比她能力更大,价值更大的同伴。
“我觉得自己现在最明智做法该等待许情和你死讯。你认为呢?”薄耀塬点燃根烟。
“一命换一命。”“谁的命?”“律师。”薄耀塬考虑片刻道:“那也才一条命。”“赵望。”“你说什么?”
“加上赵望的命。”他轻轻按熄才抽两口的烟……王宝珠为许情取武器时拨通电话。
原本要拼尽全力保护许情周全,但许情暗示她不能这么做、因此只能狠心,若无其事随烈一盏出手,眼睁睁看许情一次次独自面对黑刃最致命猛攻。
烈一盏虽有心看许情死,却不敢做太明显,一则尚未对王宝珠放心,二则担心周围他不知道的、局里人。
黑刃伤比许情更重,伤口没有流淌血液,因为都被太阳拳劲把皮肉烧焦。
许情躯体此刻犹如漏了的沙袋,被飞射剑气连续打落,生命如漏出沙石般迅速流逝,一头早已散乱长发伴随剑气冲击的高高飞扬飘荡,沾染血迹脸庞上那对美丽眸子神采渐渐黯淡……她抬脸看清拥她在怀里的人,突然安心了放松神经、疲惫之极闭合双眸。
177赶到时虽不知是否还来得及,闯入剑气一把拦腰抱起许情就走。
黑刃看清是他更疯狂而不惜代价强催内力释放,剑气交织成网般追移。半响都没能命中,心里不由升起阵绝望感,只觉天意弄人,差那么一点偏偏横生枝节、如此拼尽全力再没余力迎接烈一盏袭击,眼看最后一搏之力也全被177躲避。
感受炙热气温时他已经连抬剑力气都没有,只等太阳拳劲打上身带走自己生命。
177一剑直刺烈一盏咽喉,却抵上皇帝新衣凝住,双足不停前走。烈一盏连忙撤招、却见剑既不入,当即人便立住不动。
黑刃睁开双眼,一时间心头情绪百般复杂、既不能恨他救许情,又无法感激他救自己——“你什么时候变成和平使者?”
王宝珠装作投鼠忌器不敢动作。
177思考状笑道:“如果将她比作秀色可餐的美味,那么在我没有吃厌之前当然不愿看别人把菜糟蹋。食色,性也。”转身又道:“快走吧,海岸上能找到别的渔船,至于之后能否逃脱看你自己。”黑刃歇息片刻稍稍有些体力:“欠你恩情我记,但他日有机会许情和烈一盏我一样不会放!”烈一盏欲动时便觉察咽喉上加了力道,不由恼怒低喝:“177!”他无奈微笑耸肩。
烈一盏沉声责难口吻:“既然不想多事今日不该来!放走黑刃局里势必追究责任,没人保得住你!除非你把眼前三人都杀了。但若如此又何必来这一趟?”
“国外妻儿都指望他照顾。再说他此次走后绝不会再踏入我国土地一步,别国不安定对我国而言利大于弊吧。倘若他危害我国安定,今日我哪怕如何不忍也必不会放他。”
这番话冠冕堂皇,烈一盏当然不信。但薄耀塬既然说了,王宝珠和许情对局里总会陈述,烈一盏也不能否认不提。
“局里有局里法规制度,今天你行为导致局里计划受阻既定事实。就算我为你说好话,局里如何处置由不得我作主。”
烈一盏当然也不会替他说什么好话。
两人都心知肚明的睁眼鬼话。
薄耀塬撤剑告辞道:“无论如何劳烦兄弟。她伤势沉重必须尽快救治,有机会我们再喝酒叙旧,重述过去情义!”
烈一盏挤出丝笑脸:“但愿下次见面我不会奉命拿你。”许情被放进车里后触动伤口,痛得呻吟醒来。
“黑刃呢?你救他?”许情神情大为不满。
“是又怎样?”
她气一阵没作声。
“去XXXXX医院。”薄耀塬从车后抓身家里保镖放的女装。后者看看衣物半响:“我动不了。”他又从后面抓件长披肩,替她围住身体。
薄耀塬也没话好说,沉默开车。
“想必王宝珠求你,拿律师和赵望交换吧?律师跟我的一个人关系密切,婚外情恋令人起疑啊。如果你想救他最好让他求贾琴,贾龙要除掉他的话,跑哪里都没用。”
“赵望怎么回事?”“大哥上报王的意识寄宿赵望之身,主动提出必须清除赵望以及他自己和王宝珠在内所有变异者。”
“荒唐。假如红星王潜伏赵望体内为何这么多年没动静?有办法吗?算你应该兑现的一次承诺。”“局里已经知道还能有什么办法?”说到此时许情发出声痛苦呻吟。
车子加速,有人来接应扶走她后折返。
一夜之间横生变故,薄耀塬不由头大、当即拨通电话。
响好一阵那头才传来慵懒的性感嗓音:“是薄耀塬啊,他在洗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转达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件麻烦事儿,需要他拿个主意,告诉他我在老地方。”
“要不然你过来一趟?”
“不了,还要跟他见个人。”“这样啊…那他洗完澡我一定转达。”薄耀塬暗自摇头苦笑。这女人还以为律师真在准备跟她结婚。今日比过去更当自己是律师内人。
在烧烤店坐下不到二十分钟。
律师匆匆忙坐下就沉声追问——“一条消息,贾龙已经得知你底细。”他整个人顿时愣住,难以置信又或说是难以接受的瞪大眼睛。
眼前形势一片大好,P市他的声名刚刚打开。贾龙刚刚开始将大事交予他,此刻却突然得知处心积虑只是泡影、仇人,目标已经得知一切。
“不可能!他刚决定XX集团事务让我处理,其中太多秘密,如果他已得知怎会如此做?”
薄耀塬很为难道:“消息来源可靠。”律师胸口起伏不定,摘掉眼镜揉着太阳穴:“这么说根本是个局。让我以为证据能搬倒他时却在法庭上葬送自己。事已至此你有什么主意吗?”“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愿意等吗?”反问让情绪刚显平复的律师握紧拳头:“我已经输了,我已经输了……我不是不能再等十年,而是根本等不到希望!”“贾琴能救你。”律师沉默半响没言语,突然展颜道:“让我好好想想如何跟贾琴说。”说话间站起身,夹上公文包道:“明天我们再详细谈谈,事不宜迟今晚我回去做准备工作。”
这表现让他有些拿捏不定。似乎很冷静,又似乎很不冷静、但律师本如他般喜怒不形于色又伪装情绪。
当即只挥手道别,约定明日。
也许女人喜欢宠爱疼惜的感觉。贾琴这方面尤其强烈。自从与律师关系亲密后一直让他帮自己洗澡的,如孩子般让他照顾。
这种状况源自于过去一句情话。贾琴以此作为感受被疼爱的方式,他也将情话变成履行的诺言,两年以来成了责任。
贾琴见他有些沉闷,便关问:“老公有什么心事吗?”
“没什么。”“老公嫌我没用帮不上忙,觉得说了也浪费口舌吧?”律师笑道:“别乱想啦。”
“乱想?”贾琴脸色突变:“是我乱想吗?”这话令律师明白不妥,贾琴不会无的放矢:“是有事情想跟你说,但现在还不知怎么开口,给我点时间想想吧。”“有这么难?”贾琴脸色冷淡:“不就一个女人嘛,男人都一样,漂亮的投怀送抱当然把持不住。”见律师默不作声看自己,又继续道:“当然,我知你一半心猿意马,一半为利用她。你出身贫寒,上大学跟我朋友相处虽然看起来坦然,时常特别沉默。没错、他们都像我一样出身门庭,难免让你不自在,让你自卑?上天不公。你难免这么想,尤其你那么优秀有能力。”
贾琴注视目光尤其冷静。